付虞城被逗笑,顺着她的意思问她,“病的严重吗?医疗费够吗?”
“呜呜呜我刚刚说不严重也是吹牛逼的,”许攸攸扯开嗓子嚎啕大哭,“那家伙,可严重了,又随时会疼,我马上不久于人世了。”
付虞城抿唇,抬手落在许攸攸头顶,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先前为什么骗人。”
“我没骗人,医生说误诊只是我妈想让我开心,但是我后来依然会出现一些不好的症状,所以自己又去检查了一次。”
付虞城默了片刻,又问她,“病检的结果通知单,是你故意让奶奶看见的?”
啊这。
这个男人怎么该死的聪明。
从系统那里得知了自己喜提癌症后,许攸攸当机立断去做了个检查。
去拿检查单的时候,给许攸攸通知结果的那个医生都被吓坏了。
他们行医多年,从没有见过拿个病人在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以后,还高兴成这样的。
但当事人许攸攸表示并不care这些,甚至还向她的主治医生在三确认自己手里的这个检查单是否准确。
苦思冥想了三天后,她才找到最合适的方法,也就是通过付奶奶之口,让付虞城得知自己有病缠身的消息过程不那么刻意。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道德,但在生命面前,一切矛盾都会突然变得渺小了。
你看付虞城现在不就和颜悦色地过来找她了么?
让大家知道她病情的事情,虽然是刻意的,但内容却不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概也算不上欺骗了吧。
许攸攸低下头,嗫嚅着回答了付虞城的问题,“是我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哎,”头顶传来付虞城的叹气声,似是无奈,又似是妥协,“许攸攸,和好吧。”
“什……什么?”许攸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昏了头。
付虞城认真地对上她的眼,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和好吧。”
555妈妈,这是哪家的小天使。
她做了这么多屁事,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之,但却是实打实地伤害对方了。
可是现在她卖了个惨,付虞城居然原谅她了?
amazing!
“但我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好。”
听见付虞城提问,许攸攸点头。
“你能否向我保证,你所有的情况没有造假欺骗奶奶和我。”
“能能能,我保证我说的比金子还真”许攸攸举起手来发誓,想了想,又问,“那我们都和好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国吗?”
“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乱,也不会让你们丢脸什么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和你们待在一起。”
付虞城听完扬眉,“那叔叔阿姨呢?”
“我前段时间的事伤了他们的心,他们已经其实很早就移居国外了,地点离你那里很近的,我刚好也可以去看看他们。”
付虞城闻言后颔首,算是应下了。
既然这都同意了,那还有什么要求是不能答应的呢?
许攸攸当即得寸进尺,提出要去付奶奶那一起住。
美名其曰照顾付奶奶,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害怕付虞城跑了。
付虞城也随她去,只是在许攸攸搬进来的前夕给她叮嘱了一下付奶奶的生活习惯,以及一些她病情所需要注意的事项,许攸攸都一一拍着胸脯应下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搬进富家大宅后,她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改变。
依旧是每天照旧嘘寒问暖,起床做菜,然后当他的跟屁虫。
不过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付虞城对他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其实每天搞出什么小动作,他也依旧照数全收。
这大概就是一个正常人对将死之人的纵容?
这样的日子重复不到一个星期,付奶奶在国内的治疗就结束了。
离开那天,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付虞城跟个老妈子似的,一会儿提醒他带钥匙,一会儿又提醒他带身份证和护照。
许攸攸也不负他所望,没多说一样东西就恍然大悟般,哦哦哦的点头,然后跑回去拿。
付虞城这边心累地扶额,付奶奶那边倒是看得欣慰。
老人家也不多说什么,就乐得悠闲的抱着手,坐在车上,隔着窗户看着两个年轻人在这折腾。
那一家三口出行应该有的场景是男的拿的东西比较多。
像他们这样家庭好的,有个秘书和助理帮衬着也见怪不怪。
但问题是许攸攸。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所在,深深替人家扛了三个行李箱,两个个包。
于是又出现了女方负重前行,男方两手空空,还有两个不知道把手脚放哪儿的助理无所适从地跟在旁边这一幕。
在众人无声的谴责目光中,助理再一次提出帮许攸攸拿行李,然后遭到拒绝后,付虞城终于怒了。
他黑着脸,指着许攸攸手中的行李箱,“别闹了,换回去。”
在助理乞求的眼神攻势,以及付虞城严厉的要求下,许攸攸妥协,这场闹剧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等待登机时间的时候,许攸攸中途出去了一趟厕所。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路,不远处就是卫生间。
夜间,候机厅上空灯光闪烁,许攸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卫生间,总觉得它和面前的场景格格不入。
但现在四周的乘客面色如常地来来往往,甚至还有一位热心的保洁阿姨以为她是第一次来机场,还特意用手指着各个方向,给许攸攸介绍了一下厕所的构造。
末了,她又给许攸攸说,“姑娘,天晚了,一个人,不要在厕所待太久。”
许攸攸当即配合地给了一个激灵。
可以的阿姨。
您这只言片语,瞬间就有恐怖片那味儿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许攸攸还是谨遵保洁阿姨的叮嘱,在解决了人生三急之一后,就迅速地出厕所了。
可惜还是出问题了。
许攸攸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外面的环境就跟着变了。
她一惊,连忙回过头去看刚才的厕所。
结果刚才整洁体面的现代卫生间,现在已然变成了农村里那种用大红油漆刷白墙上写男女的公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