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男友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闺蜜,才有犹豫豫地张口道:“那等我们举行完仪式,我就去看一看。”
闺蜜扯着闺蜜男友的礼服领口:“我算是看清楚了,跟我结婚,委屈你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非要这样吗?”大庭广众之下,闺蜜男友觉得有些难堪。
“这破婚我不结了!”闺蜜提着婚纱裙,走路带风,飞速地离开了这个婚礼现场。
她穿着高跟鞋,走的非常决然,任凭后面的闺蜜男友追着喊她。
许攸攸也追了一小段,后来被付虞城给拽住了。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他声音冰冷,许攸攸拽他不过,便只好在不远处看着了。
闺蜜男友追上了闺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我们不要闹好不好?那么多宾客都请来了,你说不办就不办,先不说面子,就是这钱我们也得一份一份退回去。”
“你让林夕来抢婚的时候想过这些问题吗?现在跟我说这些话有屁用!放手!”
“我又不知道她会来,说了我不是没跟他走吗。”
闺蜜眯眼。
“你还觉得委屈咯?你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跟你回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居然还是顺利办完婚礼了。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付爷爷卧室。
多说多错,她就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了,静静地坐在两人旁边,听他们闲聊了一会。
而后付爷爷接了个电话,叫上两人去了客厅。
虽然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按进去的时候,许攸攸还是被里面热闹的气氛吓了一跳。
她知道会叫来付虞城的亲戚,可也没说会叫来这么多啊。
好在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所以见付虞城进来,都只是围站上去,问个好也是温和有礼的。
不过依旧有几个亲戚不识趣儿,即使许攸攸就站在付虞城和付爷爷中间,也依旧被认成了佣人。
“这个小姑娘是新来的吗?怎么搞的?没看见现在人这么多吗?也不知道泡杯茶招待一下。”
察觉到她的尴尬,付虞城悄悄将手伸到许攸攸裙摆旁,轻轻的握住了她紧紧蜷起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总觉得记忆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这样做。
许攸攸抬头,只见他朝自己鼓励似的笑了笑。
随后他转身,朝着清咳了几声,周遭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大半。
“抱歉,叔母。”
付虞城精确地叫出了对这个女人应有称呼。
他的记忆一向很好,方才付爷爷只是给他看了两眼照片,他都可以在现在迅速地将这些人和称呼对想起来。
付虞城说着,将目光投向许攸攸,桃花眼里含着笑意。
“她是我的朋友,不是助理。”
“不是助理啊?哎呦早说嘛,真的是,进来半天了也没有喝上一口水,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咱爸是因为虞城他父亲没在,才会真的忽视我们这些不重要的人呢。”
说这话的是付虞城的三叔。母。
付虞城的三叔是在出差的时候认识的她,两人在那个年代算是自由恋爱吧。
由于付爷爷对付父这个小儿子过度的偏爱,一直导致付虞城的三叔母对这个老头子很不爽。
付爷爷听了她这话也不乐意了,沉下了脸,“小三的媳妇,这是不同意我这个老头子做的决定?”
场面一下子僵了下来,付虞城笑着说了几句话打圆场,这才让大家不至于当场吵起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那都是走过场了。
每个亲戚轮流和付虞城寒暄了几句,而后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反正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客套话。
送客的时候他们在前面健步如飞,许攸攸不知道是怪中午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的,浑身使不上劲,故而有点吃力的跟在队伍后边。
走着走着,就听见已经拐了弯的付虞城叫她。
就抬个头的功夫,许攸攸用来裹住头发的皮筋居然就这样崩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她这一头的黑发还没有尘埃落定呢,一阵妖风吹过,一头的黑发瞬间乱七八糟横七竖八争先恐后地往前面钻,有的甚至还浓密地堆积在一起,直接挡住她的眼睛。
许攸攸差点就让这一头飘飞的黑线给坑惨了,头发已经糊了她一脸,她一时间忙着去扒拉面上浓密的黑发,差点让台阶给绊了个狗吃大便。
在她按照摔跤流程旋转跳跃闭着眼,准备优雅从容地迎接与大地零距离接触时,身体的失重感突然消失了。
意料之外,她落入一个香味清冽的怀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责怪,许攸攸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原地。
许攸攸有些不自然地拨开头发摸了摸鼻子,干笑道,“啊?哦,就是发圈突然掉了,头发就有些不受控制,总之谢谢哈……”
两人已经站到了路口,许攸攸说完,一面边低头捂着脸,一面准备朝他们方才去的方向移动。
送走了那些亲友们,付虞城有些惫倦捏了捏眉心,连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就又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往了付父所在的医院。
两人照着付爷爷说的路线走了一圈,终于在医院五楼找到了病房号为0529的病房。
她站在付虞城身后,看着面前挺拔如松的背影上前,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虚放在门上,间隔有致的轻敲了三声后,病房门便应声打开了。
病房里除了旁边陪护的椅子有些色彩之外,四周都是白茫茫的。
许攸攸最先看到的,是病床上的付父。
他闭着眼,睡得还挺安详,眉宇间萦绕着一团病气,让人看的心下有些空白。
而后她才发现了侧边站着的闺蜜。
许攸攸觉得有些惊讶。
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闺蜜就朝许攸攸扑上来了。
而后许攸攸被迫听了她二十多分钟的感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