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中考报填报志愿时,在最后的确认关头,这娘们偷偷摸摸的进房间,改了她的志愿。
当时她改完许攸攸的志愿后,还扔下鼠标,屁颠屁颠地去找毫不知情正在看电视的许攸攸,抱住她的大腿。
许攸攸被她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这个老妹,脑海里寻思着对策,想着她又闯了什么祸。
结果在她伸出手指了指房间里的电脑,然后兴高采烈地告诉了许攸攸自己做的伟大壮举之后,许攸攸只觉一阵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差点当即昏死过去。
她慌忙地跑去重新给电脑开机,试图赶在网页停止浏览之前,把志愿改回来。
然而事实告诉我们,一个弱智可以有多种不同的方法展现他低到谷底的智商。
有一根网线被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出去的时候绊断了,许攸攸刚弯下腰想伸手去够那根绳子,然后就有一只微胖的手,先他一步扯上了路由器电线,使劲拽了拽。
随后,那双手的主人猛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世界瞬间安静了,只留下几根路由器的电线啪嗒的断裂声,以及之后砸到地上的声音。
wtf?
许攸攸当时差点被气吐血。
【七号居民楼,一跃解千愁:)】
她只觉自己像被电击了一般,慌忙地跑去捡起断开的线,试图把路由器电线给接回去。
结果电线是没接成,反倒差点让自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随后,中考志愿修改时间截止了,一切已成定局,即使她的父母帮忙找了老师好多次,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okayit’sfine。
至少她还可以庆幸自己还活着不是吗?
说真的,如果许母没有带着她上帝都,她可能会和中学里的那些小太妹厮混在一起,每天抽几支烟,喝喝小酒,然后高考考个家里蹲大学,
再不济也就是努力学习,然后在一个中学的专科生老师指导下,成功考上一个中专大专啥的。
许攸攸觉得自从童年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她的内心已经变得无比坚硬了。
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个叫自己姐姐的弱智儿童,微微一笑。
许攸攸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微笑着坦然面对这种极品表妹。
半秒钟后,她被逼疯了。
时隔多年,她依旧搞不定这种疯疯癫癫的女人。
如果是付虞城在的话,怕是已经哄的这娘们笑的流口水了。
说到付虞城,许攸攸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今天好像要去对他进行人文关怀来着?
不行了,不能再耽搁了,付虞城正等着她的安慰呢。
所以许攸攸提着她表妹的衣领,连托带拽地将她从自己的床上扒拉下来,任凭她叫的唾沫横飞口水飞流直下,许攸攸也只权当做没听见,将她送到了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她舅舅的东西面前。
“怎么了?”许母问了她一句。
“那个啥……付奶奶叫我来带着你去那吃饭,一起走吧麻麻,”许攸攸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表妹衣领塞到了这个陌生男人的嘴里,啊不是,手里,这才转而看向他,“哦我记得你,你是上次那个在外婆葬礼上砸场子的人。”
事情最后以她那个舅舅灰溜溜离开告终。
晚上付虞城送许攸攸回家,已经是深夜了。
小区里入了夜,家里安静极了,许攸攸还以为许父许母都睡下了,结果一开灯,才发现两人都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许父的额头还带着一个血色的伤口,显然是磕到了桌角才摔到地上的。
许攸攸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120,就接到了付虞城的电话。
“到家了吗?”
只是,人在极度紧张和悲痛的状态下,好像是容易失声的。
所以许攸攸尝试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付虞城察觉到了她那头的不对劲,皱眉:“怎么了?”
许攸攸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好情绪,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回答:“我爸妈出事了。”
“你先别着急,我这就上来,我们一起送他们去医院。”
电话被掐断,没过两分钟房门就被敲响了。
两人一人背着许父,一人背着付母,步伐紧凑又沉重。
离许家最近的医院也在城郊,虽说只有一公里路,却还是开了十多分钟的车。
等许父和许母被推进了急诊室,许攸攸已经累得虚脱了。
她跑去医院柜台交钱,这才惊觉自己的包落在了家里。
好在付虞城追了上来,朝她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先用我的吧。”
许攸攸努力抑制住颤抖的双手,接过了他的卡,开口道谢。
等一切手续办完,许攸攸才昏昏沉沉地走回急诊室门外。
她轻轻地靠在门外的座椅上,看着门牌上亮着“抢救中”的绿灯,脑袋一阵阵的疼。
忽明忽暗的楼道里,许攸攸牵出一个笑脸,努力保持镇定,朝付虞城开口:“你……先回去休息吧,钱等我明天上班的时候转给你,我在这等着就好。”
付虞城看着她,目光如炬,“你一个人能行吗?”
“当然可以,”许攸攸打断了付虞城的话,径直地站了起来,“你看我现在能唱能跳的。”
人情债最为难还,可是付虞城还是陪着许攸攸在楼道上等了好久,直到许父和许母被双双从急诊室中推出来后,被许攸攸多次劝阻,他才无奈地离开。
医生把许攸攸叫了过去,交代了几句。
大内容就是:许母是心肌梗塞,大概是昏倒前受了什么刺激,让许攸攸好注意她的情绪。
还有许父,他昏迷的原因是头部受到了重创,如果要清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两个人都要住院,等清醒过来以后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期间不要让他们受刺激,食物尽量偏清淡。
许攸攸都一一点头应下了,然后在病房里陪了他们一夜。
到底是谁来过她家,许父许母又是看见了些什么才变成这样,这一个个的谜团,像是一个紧箍咒,绕着她夜不能寐,不眠不休地想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