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虞城从她的钳制中抽出手,冷淡道,“不用。”
见付虞城又要往许攸攸那边走,他的叔母劈头盖脸地就骂过来。
“这位小姐,你是断手断脚了吗?自己不会动,非要我们虞城来帮忙?又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在那装什么娇贵!”
付虞城面色微冷,眼波流转间,黑眸沉如深潭,让人不知其想。
他扭头,漠然地看向他的叔母,“还希望叔母以后说话注意礼貌,这是我朋友,您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付虞城叔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是拿拖把,这女人拿你当佣人使,你还这么听话?”
付母说着又转向许攸攸,冷哼,“一副小家子相。”
几人迅速地清理了一下,期间杨珍珍都还没来得及和付虞城说上几句话,便被付虞城叔叔送回了家。
好不容易洗漱完后,许攸攸静坐在房间里,盯着手机上付母的电话出神。
她终于到京城了。
付阿姨,你准备好了吗?
乌云漫无边际,遮住丝丝缕缕月光。夜色沉沉,许攸攸拨通了付母的电话。
那头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才被缓缓接起。
“许攸攸,你怎么就是这么阴魂不散?”
许攸攸闻言笑了笑,也不反驳,只对着听筒问,“付阿姨,有时间吗?明天下午出来见一面吧?你应该也不希望我和付麓破镜重圆吧?”
——“付麓现在已经和珍珍在一起了,我劝你不要再他们中间来做什么妖。”
“那得看付阿姨您的诚意了。考虑到您骨质疏松不便运动,我还挑了个离你们别墅近的地方。明天中午12点,就在付家隔壁的咖啡馆,如果到时间我没见到了,就别怪我直接来找付麓了。”
——“许攸攸!”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了。祝您今晚做个好梦,毕竟您以后这样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听着电话那头恼羞成怒的声音,许攸攸掐断通话,将手机放回桌上,一夜好眠。
……
——“姐,你可真厉害,连这种娇贵的花都能养活,我送到你这儿本来不抱多大指望的,不然我家以后花匠挺你的了。”
第二天清早,许攸攸刚下到楼梯拐角处,就听见付虞城朋友喳喳呼呼的声音。
付安意无奈,“谢楼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这个花不是我种的。”
“那你也厉害,不然为什么在我家就良莠不齐的,到了你这儿就开的茂盛?”付虞城依旧围着付安意兜兜转。
付安意忍无可忍,指着门,“你怎么这么吵,给我滚出去。”
“安意姐,你今天可不能赶走我,”,付虞城说着往沙发上一倒,满脸的无赖像,“今天可是付哥特意安排我过来照付攸攸的。”
他懒懒地瘫坐在沙发上,便付安意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还特意咬重了“安排”两个字。
“人家多大的人了,用你照顾?”付安意嫌弃地瞥了沙发上的人一眼,“再说,虞城的人他自己不会打理吗?”
“哎,今天公司有事儿,他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就被叫走了。真同情他啊。”虽这么说着,但付虞城脸上却未见分毫同情之色。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付安意一顿,紧接着又问,“我就觉得奇怪了,凭什么他天天行程安排的这么满,还能抽出时间来管理公司的事情?”
“因为付哥他努力啊,安意我告诉你啊,努力就是通往成功唯一的道路,让你努力了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你不努力一定不能成功……巴拉巴拉……”
许攸攸本来担心自己出去打扰到两人的谈话,打算站在楼梯口,等两人说完再出去的。
结果这两人聊着聊着却越发起劲了,丝毫未见停下来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等的着实有些无聊,最终还是在两人谈得起劲时走了出来。
“攸攸你起来啦,吃过早饭了吗?”见许攸攸下楼,谢楼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他话一说完,就被付安意白了一眼,“你问的这是什么蠢话?攸攸刚从楼上下来,能吃过早饭吗?”
“哦,对对对,攸攸,这里熬了好多粥,您快过来喝一点。”
“把这里两个字去掉,谢谢,这是我一个人熬的粥,别说的好像你也一起帮忙一样。”
“我也没说我帮忙了啊,安意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小气?喝了我的粥,现在吃饱喝足了说我小气?”
……
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又拌起嘴来,许攸攸无奈,自己端起碗盛了几勺粥,
付安意见许攸攸自己动手了,啪地给了谢楼一拳,“就你话多!害得我忘记给攸攸盛粥。”
“那是我害的吗?那是你自己不注意……”
“你还有理了?”
……
一个早晨就这样在两人的吵闹声中度过。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攸攸提前了十多分钟到了咖啡馆里。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害怕她会重新去找付麓,付母还是来赴约了。
但许攸攸并没有直接进咖啡厅,而是在周围闲逛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接到付母的电话后,她这才慢慢悠悠地拎着包朝咖啡厅走去。
等许攸攸到了指定位置时,付母已经等的十分不耐了。
从前从来都只有许攸攸等她的份,她何时受过这种无形的羞辱。
本来付母都打算甩包离去了,但她又担心许攸攸会真的去找自家儿子复合,万般无奈下,付母这才老老实实地等了这么久。
这是好不容易等来了许攸攸,那人却只是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了。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就受了这么一肚子气。
但为了自家儿子未来的幸福,付母还是强压着怒气,先和对面人开口。
“找我干什么?”
语气冷冷的,带着很些许不耐,一如从前她和许攸攸谈话时那样。
这好像是她和付母的第三次正经谈话。
除了这三次正经谈话以外,付母以前每次叫她,不意外都是一些恶毒刻薄的话。
当然了,前两次的谈话,也没比平常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