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便是将两人心中剩下的最后那点疑虑都打消了。
道终于不至于杀他灭口的程度，只是觉得面前人过于愚笨，要是印证了那句不见不得人的孩子。果然上不了台面。
你看这人生三大难事，他不就解决了俩吗？
一是生命安全，二是衣食住行，剩下的那些心情愉悦什么的，只要那些小喽啰不上来招惹他，他一般是不会主动去找麻烦的。
好歹许攸攸的这位继母大夫人为了落那个好名声，后续对他嘘寒问暖的，似乎把她失忆的事当了真。
他自然也就乐得清闲，慢悠悠的等着婚期的临近。
三小姐也收敛了不少，只是会阴阳怪气的，时不时跑过来刺他几句。
有时候许攸攸总搞不清楚这些人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当初不要人家的是你，现在跑过来后悔的也是你，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打脸吗？
就这样又悠闲的过了几日，终于到了大婚日。
火红色的红盖头被挑起的时候，许攸攸抬眼看向了面前的人，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付虞城。
还是付虞城。
一切正如许攸攸之前所料的，对方穿古装依旧是帅的一批。
付虞城双眼含着笑里给他递过了交杯酒，一切流程走完后，两人终于面对面安静地做了下来。
心中所有的忧虑终于在这一刻全部解开来了。
其一，许攸攸现在脱离侯府了，那边的三小姐再也无法破坏许攸攸和付虞城。
其二，付虞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其三，脱离侯府后，再遇见那些希小喽啰，她已经是王妃成妃的身份，自然不用再害怕对方。
三个问题都已经全部解决了。
“梦挺好的，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吧？”
许攸攸也不知道具体该冲着哪里喊，所以干脆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问了一句。
“既然是觉醒意识，也该知道做事应该有个度这个道理吧？”
正说着，面前的场景便如一副油画般退去颜色。
等这些花里胡哨的古代建筑都消散退去后，许攸攸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厅中央。
“你知道……我在你那个场景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和许攸攸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朝她走过来。
“你果然是本体意识，即便是像烂泥一样发臭的身份，也能将它勉强支撑起来。”
许攸攸耸了耸肩，没有在意对方的话，转而看了一眼身边的柱子，用手敲了敲，“我们现在在哪儿？游戏世界？还是梦境？”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许攸攸最烦这些把她莫名其妙拖入一个地方，又不好好给她讲清楚状况的谜语人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你，你不了解我，难道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吗？”
许攸攸：“……”
好像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道理。
“为什么我们明明有着相同的经历外貌甚至是性格习惯，而我却不能被允许存在呢？”
那么觉醒的意思，仔仔细细的观察她的脸，似乎想从脸上找出什么不同来。
“也许是时间的先后问题吧，我从一出生到现在每个点都是自己经历过的，而你只是旁观者。”
看着对面的自己难受……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就像在照镜子，突然发现，哦，原来我难过起来是这样。
许攸攸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安慰道。
“但其实确切的来说你也是真实存在着的，你在我的梦里你是主宰。”
听到这句话，对方非但没有缓解情绪，似乎反而更加痛苦了。
“可是我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我是收据，是虚拟，可以是世界上任何一种东西，却唯独不是真正存在的你。”
许攸攸这下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产生于这个游戏世界，你的梦也是在游戏世界里的，所以我的产生，其实是基于游戏这个大环境里的一串数据。”
“你……”许攸攸语塞。
对方看许攸攸皱着眉头，说破了那个令许攸攸惊骇的真相，“没错。我，是这个游戏世界的一部分。”
“所以我不能成为你口中那个你身体的一部分，更不会在你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后，成为你梦里的一员，因为我是游戏里的人物，我是会被关在这里的。”
怎么会这样？
“我其实很羡慕你，你能够有那些真实的记忆，而我只能旁观。”
对方叹了一口气，一时间，许攸攸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好在对方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
“不过你自然也不必为我担心，之前我压制你主体意识的举止，实在是无心之举。”
“这我知道，感谢你，没有生出那么多心思来，不然我现在需要面对的情况，一定比想象中更艰难。”
许攸攸说些，试探着去握住了对方的手。
是冰凉的，没有温度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了吧？”
虽说对方话音落下了，许攸攸像是能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我们现在在你构建的异度空间里，你居然也能构建异度空间？”
对方笑着点点头，“这样我们的对话才不会被外面的主机系统听见。”
“你不是系统的一部分吗？为什么会不想让我们的谈话被对方听见？”
许攸攸不太理解。
觉醒意识只是摇摇头，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深入研究，转而给她说起，“之前我一直在灭火，你到底比我强在哪里？难道就只是因为你比我早出现，所以才能成为主体意识吗？直到你在刚才那个世界里，将我之前一团乱的生活捋顺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为什么能够成为主体意识的原因吧。”
“你想多了，我没你想的这么好，你不会这么悲观……”
许攸攸觉得她夸的自己有些离谱，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被对方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