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到齐的差不多了,聊了一会,付虞城才发现许攸攸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到这。
给许攸攸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都没有接起来。
付爷爷也问了好几次自家这个孙媳妇那边的情况。
就在付虞城准备联系管家时,病房门被敲响了。
付虞城的心刚落回去,却在看清门外人的脸之后又重新提了起来。
门外的女人他并不认识,但莫名地有些眼熟。
他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剑眉微拧,“请问你是……?”
才说出四个字,对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起来了。
“付先……先生,我是家里的佣人,我叫小莲。”
“嗯,”付虞城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了解了,紧接着又抛出问题,“有事吗?”
“夫人……夫人说她可能有事情耽搁了,让我……让我过来通……通知您一声……”
面前的女人脸涨的通红,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他的脸。
几乎下意识地,付虞城就肯定了她在说谎。
她的话中漏洞太多,让人不得不生出怀疑来。
“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她为什么不会自己打电话说清楚,要让你过来?”
付虞城盯着小柔,一双黑眸沉如寒潭,很是摄人心魄。
“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夫人来不及说吧……”
小柔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顾忌。
付虞城见状扬眉,顺着她的意思演下去。
“什么事情耽搁了?”
小柔咬唇,“没……没什么。”
“说清楚,我会替你保密。”
小柔这才如释重负,脸上染上了一些担忧,“司机说……说看见夫人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付虞城掀起嘴角,朝她微微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被男人接走了?你确定是司机这么说吗?”
小柔被他盯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干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先生,请您相信我,司机还说……看见那个男人搂着夫人……”
话说到这里,付虞城大概知道了这个叫做小柔的佣人的用意。
她不过是想把他往“许攸攸为了泡男人才失约”这方面引导。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付虞城声音冷了下,“他把她带到哪了?”
小柔不解,疑惑道,“什么?”
付虞城答非所问,“之后这点拙劣的演技和剧本,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串通好的那个司机,把她带到哪去了?”
小柔的脸骤然白了下去,摇头摇头装傻,“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被陌生男人带走了,那可比走丢了更危险,”付虞城双眸微阖,浓密细长的睫毛像两只振翅的蝴蝶。
他捏了捏眉心,良久才又睁眼,折回身子走进病房里,“姐,你报警看着门口那个女人,我出去一趟。”
付艺璇默契地点头,也没问他为什么这种话去耽搁时间,直接叫着屋里的几个付虞城堂表兄,把门外不明所以的小柔拉了进来。
付虞城则是一面联络管家和人手,一面疾步下楼去停车场取车。
……
雨开始越下越大了,雨滴砸在地上,都可以溅到小腿这么高。
她的破衣服也被淋的透透的。
就在许攸攸以为自己今晚要在这过夜时,周围多了几道灯光,头顶的重量忽然一轻,衣服被拿开了,却没有一滴雨再落到她身上。
身旁站了个人,许攸攸抬头,视线顺着那人的鞋开始一节一节地攀升,最后,终于落到那张精致的脸上。
那男人宽肩窄腰,长身玉立,面庞如玉,如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
他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开始脱她的衣服……等等,是不是乱入了什么东西?
许攸攸一激灵,连付虞城的名字都还没叫出来,就警惕地拍开他的手,紧紧地抓拢了自己的领口,“你干嘛?”
付虞城一愣,脊背依旧挺拔如修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衣服湿了总得换吧,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不不不,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许攸攸连忙摇头,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又朝着他道,“付虞城,你把外套给我吧,我可以自己来。”
付虞城没说话,却独自的将手里的衣服拢成一条细布,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勾,抓起了衣服一角递到许攸攸手里,还把伞也塞了过来。
还真给啊?
许攸攸瘪瘪嘴,怜香惜玉这个词儿,她虽然边都没沾上,但好歹占了个香吧。
她这身衣服可是昨儿个刚洗好送到办公室的,身上还散发着洗衣粉的香气呢。
只是还没等她在心底思忖多久,就见付虞城抬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三下两除便把自己昂贵的西服外套从身上摘了下来,披到了许攸攸肩膀上。
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着的东西后,许攸攸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啊,付虞城是个好人,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该掌嘴。
许攸攸手机还拿着自己的破衣服,衣服外套的茶香隐隐的透过鼻息传了过来。
许攸攸伸手,正准备将肩膀上的拢一拢的时候,却又见付虞城从她这里拿过了那件脏兮兮的破衣服,还接回了她手里的伞。
许攸攸一下子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肩膀上的衣服,穿吧,又不好意思。
大佬那纤细的身板,不知道是不是比自己还弱。
不穿吧,自己又冷,现在就已经抖得跟个风中杨柳似的了,再过一会儿,不得直接成个筛子。
付虞城看她肩膀上套着自己衣服,愣在原地憨憨的样子,有些无奈。
他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身边的人,然后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将许攸攸拉了过。
“伸手。”
语气和之前一样,淡淡的。
啊,这是要牵我的手吗?
许攸攸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畏畏缩缩又羞羞涩涩地把手朝他伸了出去。
付虞城帮她将衣服往下面拉了拉,寒玉似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她掌心一下,而后扯着衣服袖子,又和她开口,“往袖子里伸,不是朝我。”
“啊?……哦。”许攸攸尴尬地去找袖口,两人在原地折腾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衣服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