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娃娃穿的确实少了,你们要不就骑我的摩托去吧,小伙子你穿的也不多,别冻坏了身子。”
“谢谢。”付虞城颔首,从男人手中接过摩托车钥匙,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果然一个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
付虞城上车的动作干净利落,扶稳了车身后,他回头看她,眸子清亮,黑如墨玉。
“上车。”
许攸攸勉强压下胸腔里那颗碰碰乱跳的心,顺从地爬上摩托后座。
她在座位上侧坐着,害怕重心不稳,悄悄扯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付虞城从后视镜里看了许攸攸一眼,将她置于他衣角的手拉至自己腰侧,声音低沉,“扶稳。”
随后,车子启动,身边有凌冽的寒风擦肩而过,却再也动乱不了她分毫。
不过就是这样,也没能让许攸攸闭上她的嘴。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憋了几年终于能叫出来的乌鸦。
“欸,车车车!有车大佬!”
“我的老天鹅,你你你骑慢一点!”
“标志标志,看一下标志!”
“在?你真的会骑摩托?!”
到了最后,许攸攸已经喊得嗓音嘶哑:
“我感觉到我的寿命将尽。”
“告诉我妈我爱她。”
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付虞城青筋暴起。
其实付虞城的摩托已经骑的很平稳了,毕竟人家第一次尝试这玩意,多少有些生疏。
不得不说许攸攸的脑回路确实异于常人。
感动于大佬为带她买衣服而纡尊降贵骑摩托,担心他会因为形象受损而别扭,许攸攸这才叫喊着,妄图以这种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在付虞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路上闹闹嚷嚷的,居然也很快到了目的地。
肇事的男人给他们指的商城并不大,但即使地方小,却依旧是人满为患。
有几个小孩子打闹着,手里拿着的热牛奶在路过付虞城时,不经意间撞了上去。
一件洁白的衬衫顿时被巧克力色染出一片污渍。
小朋友们的打闹动作一顿,撞人那个孩子看着付虞城,还没等付虞城说什么呢,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许攸攸连忙弯腰去哄,却没想到人家妈妈会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一把护住哭闹的孩子。
“你们干什么呢?”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许攸攸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您的孩子端着奶茶跑上前来的时候泼在了我朋友身上,孩子可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放屁,我儿子男子汉大丈夫,从不会为这些事情哭,”那妇女说着上下扫了许攸攸一眼,接着冷笑道,“何况你大冬天的穿这么少,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赶快给我儿子道歉。”
“不是什么正经人?”许攸攸气笑了,“大姐我就当你是担心儿子安全情况下说出这些话,不做计较了。
现在我再告诉你一遍,是你的儿子碰到了我朋友,那些脏牛奶还在他衣服上挂着呢,孩子是不小心的,我们也就不和他计较了,现在你们给我们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那妇女瞅了一眼付虞城身上的污渍,眼底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但很快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掐着自己孩子的胳膊,语气凌人。
“小小,给妈说实话,是不是他们在欺负你,你才哭的?”
那个被叫做小小的小男孩哭得一抽一抽的,“没……没有,是……是我……”
没等孩子把话说完啊,那妇女一巴掌拍在小小的背上,“妈妈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别对妈妈撒谎。”
许攸攸出声打断,笑意讥讽,“想抹黑事实就打小孩,看来你这个爱子心切的家长也就这点能耐了。”
对方情绪激动。
“你有孩子吗?你知道带孩子有多累吗?没有的话你这种靠男人活着女人就别在这和我谈论孩子有关的问题了,不觉得恶心吗?”
付虞城闻言皱眉,不等许攸攸有所反应,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哟,见不得这女的被欺负?老娘今天说的就是她!不要脸的东西,勾搭别人老公!
还有你!你这种男人我见的多了,会被勾搭上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你丈夫出轨了?”
相较于妇女的情绪激动,付虞城则显得十分冷静,语调平缓,丝毫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
说的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是真的,我建议你去和自己的丈夫说这些情绪话,我们是外人,没有义务来无端承受你遭背叛的怒火。
如果没出轨,很抱歉,误会你的癫狂是因家庭变故而起。
但无论是以上哪种情况,都请你为方才的话向我妻子道歉。”
“你们是夫妻?”妇女气焰一歇,盯着两人出色的外貌愣神。
“嗯,所以你该道歉。”
付虞城出声提醒,语气有些不耐,惹得许攸攸不自觉地抬眼去看。
目光触及到他漠然的眼,这才惊觉原来他已经生气了,睫毛低垂,透着些拒人千里的冷。
妇女不情不愿,拉着旁边被这阵仗吓得要哭不哭的孩子,道歉,
“对……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们了……”
因为这件事耽搁了,等买好衣服换上,重新回到事故现场的时候,付虞城的秘书已经来了。
坐上车,许攸攸纠结了片刻,还是和付虞城开口。
“其实刚刚我可以解决的,大佬你不用做吵架这些麻烦的事情,放着等我来就好。”
付虞城抿唇,“没有什么是我不合适做的。再者,如果我没有现在的光环加身,你还会说这些话吗?”
许攸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乖乖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做这些,你已经很好了……我也不是看不起专门做这份工作的人的意思……我知道大家都很幸苦,都应该被尊重,……但是我就是觉得你不会适应,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什么了……”
许攸攸越说声音越弱,到最后直接湮没在可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