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我会注意的。”程瑜君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夫人,大小姐这般,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程瑜君刚走,尚书夫人的丫鬟便道。
“无妨,她从小被散养在外,没有礼数也是正常的,她是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人的,让一让她也无所谓。”尚书夫人淡淡道。
“也就您脾气好,能忍住,换个旁人,可不定能如您这般想。”
“好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少议论主子的是非,否则若是哪里犯着人了,我可不救你。”
“是夫人,奴婢明白。”
另一边,程瑜君来到了客房。
房间里,王妙雯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巴坐在床上。
看到程瑜君进门,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程瑜君看见王妙雯,心里很是沉重。
一个姑娘家被毁了清白,对她一辈子都是一种不可磨灭影响,尤其王妙雯还是她朋友,这让她的心里越发感觉不是滋味。
毕竟王妙雯是在她家里出的事儿,真要论起责任来,她家也脱不了干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程瑜君叹了口气,走上前坐在床上。
“妙雯……”
她刚开口,王妙雯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泪却直直掉落的模样,叫程瑜君看了越发的觉得于心不忍。
“我帮你把嘴里的帕子取了,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尖叫,不许乱来,咱们好好说话,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程瑜君柔声说。
哪怕是如今,她想到刚刚王妙雯苏醒后知道自己失了清白之身的场面,都还有些发憷。
那尖锐疯狂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招架不住。
王妙雯闻言赶忙疯狂的点头,看向程瑜君的目光都变得可怜兮兮的。
显然,她被绑怕了,很想摆脱这样的境遇。
程瑜君叹了口气,上前给她将王妙雯嘴里的帕子给扯走了。
王妙雯似乎被堵得难受,歪着身子干呕了好几下。
程瑜君赶忙伸手替她轻拍后背顺气,王妙雯这才缓过劲儿来。
“瑜君,你帮我问了没有?是不是白慕筱她故意害我,把我打晕下了药的那个人就是她对不对?”王妙雯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满是怨恨。
她之前和白念音商议好了怎么对付白慕筱之后,便在固定的位置接应王子剑,把他给领到了这里来,可是等她再回去等人的时候,却没过多久就被敲晕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她都迷迷糊糊的,直到刚刚得了大夫的救治,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也知道了,**的人不是白慕筱,而是她王妙雯。
这样的阴差阳错让王妙雯心中生出了滔天的恨意。
程瑜君轻叹了口气,道:“我问过程素薇了,她接连遇到白慕筱两次,按照程素薇和白慕筱相处的时间来看,打晕你的人不太可能是白慕筱。”
为什么她要让尚书夫人把程素薇喊来问话?
就是因为王妙雯先前抓狂的觉得是白慕筱算计了她,害了她,要找她拼命。
程瑜君现如今喜欢白毅清,自然不希望白慕筱跟王妙雯这事儿扯上关系,毕竟她和王妙雯是好友。
所以在王妙雯提出质疑之后,才会特地的找程素薇证实。
确定这事儿和白慕筱没关系,程瑜君的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这事儿如果是白慕筱做的,那她也会很为难。
“她撒谎,一定是她在帮着白慕筱撒谎。除了白慕筱恨不得我死,可没有别人会害我!”想到自己本是和白念音联合起来算计白慕筱的,最后自己却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王妙雯就恨得想吐血。
“程素薇她胆小怕事,和白慕筱素来也没有交集,她没那个胆子包庇白慕筱,更不敢撒谎骗我们,她的话可信度不用怀疑。”程瑜君就事论事。
“不是白慕筱,那会是谁?是谁害我至此?”王妙雯眼中几乎沁血。
“这个还有待调查,但白慕筱的嫌疑应该是可以排除的。你或许不了解,可我却是很清楚,程素薇那个人谨小慎微,是断然不可能说谎的。”程瑜君说。
她又哪里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扮猪吃老虎,而程素薇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王妙雯垂眸没有回应,眼底的光却像是淬了毒一般。
虽然程瑜君这么说了,可王妙雯却不愿意相信她今天出事跟白慕筱没有关系,如果不是白慕筱,又有谁跟她有仇,竟这样害她?
白念音吗?她有那个胆子害白慕筱,却不见得有那个胆子害她。
因为但凡让她知道了她出事儿跟白念音有关系,那她非活剐了白念音不可,白念音也知道这一点,都是有种同样肮脏心思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们是不会将屠刀伸向彼此的,所以白念音不可能会动她。
除了白慕筱,她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可眼下事情已经变成这样,白慕筱有人证,她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是白慕筱干的。
王妙雯心里不甘极了,心中的怨恨几乎将她给吞噬了。
“妙雯,你……”程瑜君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大小姐,王大人和王夫人来了。”
王妙雯出事,王家自然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王夫人进门后看到王妙雯,眼中的泪顿时落了下来。
她扑上前抱住王妙雯,失声痛哭:“女儿,娘的乖女儿,苦了你了,好好的参加个宴会,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了呢……呜呜……”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将来可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呜呜……”
王夫人嚎啕的痛哭声落在王妙雯的耳中,让她也跟着落泪。
“母亲,有人害我,有人给我下了药,您一定要替我把幕后黑手查出来,您要替我报仇啊母亲,呜呜……”王妙雯一边哭,一边声音尖锐的说着,可别提多怨恨了。
王妙雯的父亲王常鸣这会儿也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过他却没跟着两个女人一起失了分寸,而是看着程瑜君开口:“程大小姐,我女儿是受害者,不知贵府是出于何种考量,竟做出将她绑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