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桔咳了咳,严肃道,“一般,第一关在点将台内,因为点将台自身带有不能击杀对手的限制,所以就算残了,也暂时丢不了命。”
“第二关.第三关不确定,每届都不一样,也许是哪个秘境,也许是临时设置的某种障碍,比试场地通常很大,会有监视盲点,但他们会给你们一块保命玉佩,激发它,就能及时转移出来,只是这种东西,不是时时靠谱的,若遇到危急情况,可能连激发它的时间也没有。”
“看来这两关生死要靠自己。”湛长风总结道。
众:为什么听你的语气,有一种要弄死所有拦路者的感觉。
巫非鱼抚摸着缠在手腕上的金色小蛇,淡淡问,“上次暗害五人的凶手都是哪门哪派?”
“你问这个做什么?”温辰可不认为她会想着替三百年前的人报仇,他的警惕心一下提高了,“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有个小宝贝儿老想膈应我。”她邪邪一笑,“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总有人嫉妒我的美貌。”
.....不,也有人可能是觉得你欠抽。
枸桔有点头疼,这次的第一名好像不太正常,“是和你住同一个房间的姑娘吧?”
巫非鱼骄矜地点点头。
枸桔委婉道,“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有点摩擦,要相互迁就一点,比如,你可以问问那姑娘怕不怕你手上的蛇。”
巫非鱼若有所思,“长老的意思是,让阿金将她吃了,一劳永逸。”
“不是!”枸桔吹胡子瞪眼,“船上不准伤人!”
巫非鱼抿平了唇角,不悦,“不是你说的吃了她吗?”
他哪里说了!无法沟通!
湛长风约莫知道这姑娘的思路是怎么转的,好歹她曾经也在跟她的对话过程中,轻微头疼过。
她行事狠辣魔魅,将神州高天族的寨子屠戮一空,穿着滴血的红衣招摇过市,眼神却出乎意料地清娆单纯,就像......善恶观分明又凶残的孩子。
简而言之,跟她说话,千万别委婉,否则她会按着自己领悟到的意思去理解。
这点好像到现在都没变。
“长老的意思是,你同屋的姑娘,可能讨厌你的蛇,所以才会针对你。”湛长风一句话,中止了两人的对峙。
巫非鱼哦了一声,补道,“死不足惜。”
你别说出来啊!
“行了,我知道船上不能动手。”巫非鱼斜了这群傻蛋一眼,开门离开。
枸桔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太好了,船上不能动手,你还打算下船动手?!
“你们谁快去把话跟她讲清楚!”
被盯着的湛长风,“.......长老,上次暗害五人的凶手都是什么人?”
“你怎也问这个,总不能隔了三百年,他们的后辈又来祸害咱小黎界吧?”
这回余笙轻声道,“品格特质是有遗传性的。”
枸桔.温辰相视了会儿,将他们的姓名和势力都说了,“只要你们出挑,总有人会来找你们麻烦的,全都小心点,对了,将这话也给其他几人转述下。”
出了门,余笙发现湛长风往巫非鱼的房间去,问,“道友要去看巫道友吗?”
“顺道转转。”
“那我去看看霓唐.将墨他们。”巫非鱼有时确实难以让人沟通,她最初和巫非鱼接触是为了高天族遭遇神秘团伙袭击的事,但巫非鱼顶着巫蛊传人的名头,一点也不在意高天族的存亡,好像是与高天族达成了什么约定,仅当名义上的高天少族长。
“余道友。”
“嗯?”余笙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你认为,升龙令值得拿吗?”
“这,得看情况罢。”余笙说完,就见她笑了下,走了。
没头没脑的。
湛长风尚未敲巫非鱼的门,六七个修士就惊恐地冲了出来,尖叫声在幽长的走廊上一路奔远,惹得许多人开门观望。
她还是敲了下门,然后走进大敞的房间里,房中巫非鱼玩着手中的金蛇,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湛长风将三百年前的那几个暗害小黎界修士的人说了下,留了句“有麻烦可以找我”,没言其他。
一直不说话的巫非鱼抬起眼眸,绕过正出门的湛长风,啪一声将门关上了,门撞到气势汹汹要闯进来的人,引得一阵痛骂。
“快开门,小心道爷要你好看!”
“欺负了人躲起来有用吗!”
“一个小界竟然那么嚣张!”
巫非鱼靠着震颤的门,嘴角勾笑,“有麻烦找你,你有什么能力帮我解决?”
湛长风眉眼不动,“总比没人帮你好。”
巫非鱼对她话中的锋芒很是不爽,故意凑近她,一蓝一银的双眸深邃又清娆,指尖于空中滑过,喃喃道,“那你自己的麻烦解决了么?”
那指尖的轨迹,像是在抚摸她脸上曾经的长疤。
竟然被她认出来了。
湛长风低笑,“外边要破门了,你还要靠在上面吗?”
巫非鱼挪开了身子,倚在墙上,“你说,有个叫徐岚的,是广陵远山派的人,这远山派没听过,刚刚那几个小宝贝儿吓懵时,倒是叫嚣着他们的师父还是母亲来着,是山海界景耀国徐岚大将军。”
“也是有可能的,附近的三十六星界就山海.广陵两个中世界,广陵没有诸侯国,若这徐岚真用升龙令拿到了名将.霸主的传承,最大概率就是去山海干一番事业。”
“他们一开始就对你表现出了敌意?”巫非鱼不会无缘无故联想到三百年前的凶手身上。
“我刚进屋那叫徐箐的就对我冷嘲热讽算不算,刚才还叫了一堆人过来占着房间不离开。”
“这只是小打小闹,但就怕他们借此反泼小黎界的污水。”外面的叫喊已经带上了小黎界,且透着股“弱者有理”的味道。
湛长风打开门,拂开带头砸门的修士,“住区静地,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劳景山只觉一股力量拂来,不受控制地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同伴们,乍听湛长风严肃的话,气势委顿,惊疑不定,“你是何人?”
“现在是我在问你话,聚众所为何事。”
长长的通道上,堵着劳景山十来人,远处还有一些修士探头观望。
劳景山看到她身后抱臂倚在门框上的养蛇姑娘,拧眉指道,“她欺负徐箐和林仰几人,我前来讨个公道!”
湛长风冷道,“说说怎么欺负的。”
麻的,鬼才会说自己被怎么欺负的,羞不羞耻!
见他们不说话,湛长风又道,“你让开,让你身后的徐箐出来,找了那么多人来闹事,苦主藏在后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