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子嗣
汪淮同锦葵虽是把那宅子的布局商讨了出来,可原本的地皮还是不够的,锦葵便想着去找江钺,准备把她老宅后头的那片空地也买下来。
她同汪淮都喜静,这样住着的时候,也不怕有人打扰。
来到江钺家的时候,锦葵这才想起他这宅子是之前一个绝户老翁的房子,已经空置许多年了,锦葵儿时还同石头一起到这里头探寻过。
时间一晃而过,早已物是人非。
“汪夫人想买地?”
江钺看着眼前兀自出神的锦葵微微皱眉,原本村中一片祥和,若非眼前这人回来,他哪里会被曾家人烦成这样?
好在如今曾家人被他撵到山上去了,也算还他一个耳根清净。
锦葵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她汪夫人,感觉颇为新奇,可也有种别样的滋味。
她心里高兴面上便自然带出个笑容来,回江钺话的时候也十分温和。
“是,我想把我宅子后头的那片地买下来。”
江钺点头,去房中找土地记录册子去了。
好一会儿,江钺才抱着叠案卷出来,同锦葵道:“这地是村中的,还没有主,你若想买去同里正说一声便好。”
他只是村长,买村中地皮这种事情虽是可以处理,但终归是需要里正出具地契的。
锦葵点头,决定明日去邻村找里正。
这几日越来越冷了,锦葵收了好些皮子,让村中的皮子匠人做了些大氅,皮袄皮靴等。
汪淮如今身子虽然养得好了,可这畏寒的毛病一直没有解决。
从江钺家离开的时候,她便直接同落栗梅染去皮匠家中拿东西,三人正往家中走的时候,前头有人见到她们时忽然转身,若非那人动作太大,锦葵都注意不到。
“夫人,那王敏芸远远见你就跑了。”
锦葵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其实自那日王敏芸跪地求她起,锦葵便再也没有找过、也没有遇见过她,反而王敏芸躲她就如同躲避猛虎一般。
这样也好,倒也顺了她的心。
她们三人手上捧着的俱都是品相极好的皮货,辽东物产丰富,这皮子又向来出名,她自是给汪淮买了那最贵最好的。
村中人许多以倒卖皮货为生,所以个个眼力都不错。
“你这丫头倒是会心疼人,给你家相公买这般好的料子。”
锦葵认得这婆子,她幼年还去她家中玩过呢,且锦葵没去上京之前,偶尔会在村中做些吃食售卖,对村里人也要比其他人更熟悉一些。
年岁大的难免便喜欢管管别人家的闲事,她们倒也不是出自什么善心同坏心,不过就是村中无事,闲着无趣罢了。
“是啊,李阿婆。”
锦葵面上带出个甜甜的笑容,倒是很有耐心地回复她。
见人搭理她了,那李阿婆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锦葵几眼,见她仍乖顺站在那里,不由小声凑上前去:“你同你家相公成亲多久了?”
她记得这锦家姑娘可要比她家的小孙子还大上好多岁。
锦葵眨了眨眼睛,直言道:“有几年了。”
若是从她及笄便同汪淮有了些许牵扯来看,那他二人也算定情许久了。
虽那时候没有同汪淮确立名分,可自她去了小院子后,实际二人便同那夫妻没什么区别。
起码在他们眼中,都是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的挚爱。
锦葵也不知这李阿婆问来做什么,可她觉得倒没什么可隐瞒的。
李阿婆皱着眉头,声音又压低了三分,便是连锦葵身后的落栗同梅染都没有听清。
“有些年了怎还未生子啊?”
“婆婆快家去吧,方才我在前头见到您家媳妇正到处找您呢。”
锦葵抓着怀中的毛皮大氅,手指紧紧蜷缩成一起,可面上却仍然十分温和,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柔柔笑意。
这李阿婆家的媳妇向来厉害,李阿婆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听见锦葵这话面上也是一紧,倒也忘了再多管闲事,匆匆家去了。
回了家中,锦葵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太好看,汪淮正在屋中给谢珩回信,见他的小姑娘一脸郁郁,不由上前揽着她的腰,柔声问道:“怎得出去一趟,脸色便这样难看?”
锦葵皱着眉,颇为气恼的嘟囔:“这村中人喜好东家长李家短的毛病,实是让人厌烦。”
抱着汪淮的腰,锦葵把脸埋在他胸前。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被人嚼舌根或是如何,可锦葵知道汪淮向来在意别人因着他的身份牵扯她。
一直觉得村中生活万般好的锦葵,如今也不由有些后悔。
汪淮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见小姑娘仍是满脸的委顿,不由哼笑出声:“她们说什么了竟是能惹得你这般心烦?”
小姑娘的性子向来乖软,便是有人欺负到她头上,也甚少会出现这般神色,她如此不开心,多半是同自己有关系。
“她们可是说我什么了?”
见小姑娘在他怀中不安地动了动,汪淮便知自己说对了。
他低头轻抚着她的脸颊,在那对小梨涡上按了按,见人露出个笑容后才放下手。
抱着人在怀中轻啄两下,汪淮柔声道:“若是其他你必不会这般难受,想来是她们所言同我身份有关了。
那柳老爷子待你亲厚,自是不会说什么。”
“除了这点……时人最重子嗣,她们可是说道你我无嗣的事情了?”
锦葵睁着一双圆眼,一脸惊讶地看着汪淮,眼中满是好奇和不解。
汪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轻笑,并非他有多擅长窥探人心,不过是这丫头的点点心事全都写在脸上罢了。
“不必理会,我又哪里在意这些。”
他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生怕他会因着些流言蜚语而受到伤害,却丝毫没有想过,在他二人这段本不该存在的情感当中,她才是遭受不公的那个。
“你啊,便是想得太多。”
无奈的亲亲小姑娘那愈发圆润肉乎的脸蛋,汪淮哼笑搂着人亲昵。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人?
竟是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前,想要用她那嫩生生的一颗真心,做他那早已锤炼成铜墙铁壁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