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身边成日里只知道哭哭啼啼,自从自己被诊断出问题来后,眼里就带着几分怪异以及几分拼命被她掩藏的欣喜的陈卿卿, 真不是一个台面上的人。
萧元嘉恶狠狠的瞪了捂着脸哭的陈卿卿。
杭暮云看了眼脸色灰白,眼中无神的萧元嘉, 微微惊讶。实在想不通, 才一月未见,怎么人就变成这样了?莫不是自己当晚下手太过凶狠?被打成这样的?
联想到萧元嘉精水不足的症状,心中更是一个咯噔。这可怎么办才好?别不是自己把萧元嘉打成这样的吧?
这时候哭有什么没用?不是该跳出来替自己作证?到时候自己再将症状推到近段时间吃了不对的药导致的,日后再放出身体调养好了,这事儿不就算过去了?自己的颜面也得以解救,这府上这么些女人身后的家族也得以交代。
杭清当然不在乎。
不多时, 杭暮云便乘着一顶帷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如今阿清替自己出头, 她不能再畏畏缩缩,只会让人瞧轻了去。
既然决定了要和离, 那就要将自己护的滴水不漏。
她来此前被听了赶过去的侍卫通风报信, 此时已经知道了各中缘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她也说不清楚, 不安什么,明明应该震怒的。
唉, 不管了, 先和离再说。
顷刻间, 院外都是侍从来回跑动发出的铠甲刀枪的呛鸣之声,这是晋王府的侍卫来了。整整三百名侍卫,这事儿一出, 杭清肯定要受一层刮落。
杭清详装恼怒道:“长姐这么些年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竟然也不与我们说, 也是怪我这个做弟弟的,被蒙在鼓里。”
“本王......我......清弟信我,我这病很容易调理的。”萧元嘉像是自己安慰自己。
老太医:“郡王节哀,老夫刚刚把您的脉,此症状极为凶猛,精水及虚,肾脏损伤过大,不可逆转啊。”
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元嘉头一回感觉到了后悔的滋味,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看上了陈卿卿这个空有美貌没有一丝脑子的女人。这事儿他名声受损,陈卿卿又能得到什么好?
萧元嘉几步越过众人,想要抓住杭暮云的手,被杭清用剑鞘一拦,挡在外边。
“儿啊,和离就和离,赶紧和离!”杭氏的弟弟如此没德行,瞪她一眼就叫她胆战心惊半天,她也真是怕了。
萧元嘉往后退了一步,隔着杭清看着站立在不远处却不看自己的杭暮云:“暮云,内弟,并非我故意隐瞒,这症状也是这几日吃错了药才有的,以前的我并无此症状,不信,内弟可以调查我府上的府医,他们都可以替我作证。”
杭清嗤笑:“不必了,不重要,赶紧和离,我还想着早日当上舅舅。”
老太医身边两位会看人脸色的连忙伸出手拉着老太医的衣袖,猛地仰头晃脑冲他使眼色。心里想着,这陈老太医多年忙着治病瞧病,竟是连忌讳都忘了。
陈老太医恼怒的翻白眼:“你们拉我作甚?难道我的诊断有误?”
008:“噗嗤——”
杭清:“哈哈。”
老太妃一个踉跄,幸好身边的丫鬟婆子搀扶住了她。
“我的儿啊,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啊!竟是得了这个病!这要我如何下去跟你爹交代?”
老太妃又忍不住问:“这小贱人肚子里的可真是你的种?”
言语间粗俗不堪,周边众人都觉得耳朵被荼毒,陈卿卿假模假样的哭也坚持不下去了,脸色羞红,心里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连杭清都忍不住侧目。
萧元嘉听了差点儿直接中风:“母亲且闭嘴!陈侧妃的孩子自然都是儿子所出,这点不容置疑!”
他见事已至此,已经伤了情分,再挽留下去只会让自已颜面无存。
他确实觊觎杭氏这门亲,可自己的自尊也不容践踏。
“如此,和离便和离了罢。”他痛苦的眼神看向杭暮云:“愿你能再遇良人,各生欢喜。”
杭清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不就是看中了杭暮云心软,见硬的不行,来软的吗?呵。
“放心,姐姐有本王看顾,嫁妆丰盛,若是日后愿意,便给她建一座豪宅,养几个颜色好的在身边,也不是不行。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不能生养,没个亲生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她言语之中,俨然不将那几个孩子算作萧元嘉的子嗣。
008:“宿主嘴里积点德吧,看男主的脸色,理智已经濒临崩溃了,小心他动手。”
杭清:“嗷呦,我好怕啊。”
008委屈了,怎么明明是能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龙傲天男主,武力值在它们宿主这里,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呢?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杭暮云这才第一次开口,目光灼灼,半点儿不退让,看向萧元嘉的眼中不复半点感情:“一切劳烦清弟处置。”
她作为姐姐才发现自家弟弟口才这般好,挤兑的萧元嘉差点中风,连一向能摆谱的老太妃都跟换了个人是的,别说挤兑人了,头都不敢抬。
像她这般的口才,从来不会挤兑人,不会说不好听的话,根本吵不赢架。以前在清河郡王府里,不知在这方面吃了多少亏。她的本事自己清楚,大场面能不开口还是不开口了。
等和离书被立好,杭暮云与萧元嘉分别在和离书两侧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他们这等身份,还多了一道程序,需要交给皇室宗室那边登记处理。
杭暮云是上了玉牒的郡王妃,手续自然繁琐。
杭清命人快马加鞭赶去宗正处,宗室如今都没了骨头,哪敢阻拦天子重臣,立刻登记完,派人上报了禁廷。
当今圣上没有中宫皇后,这事儿就传到了平日不怎么管事的太后耳里。
太后说来也是风光,原本是位已经结过婚的妇人,生的美貌且聪慧过人,被先帝踏青时看中了,便改嫁当了宫妃。
彼时皇宫中众位高位嫔妃恨不得将她拨皮抽骨,虎豹环伺。先帝又大了她十几岁,儿女都跟她差不多大,她被欺负的几欲寻死了去。
后来生了儿女,做了母亲才稳重下来,开始寻思着要如何为儿女在宫中拼搏出一番天地。
结果票越干越大,她自己做梦都没想到,儿子得了上柱国的支持,竟然当了皇帝。
她勉为其难的坐上了太后的位置,要说没有点野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也学着前朝的那些太后们开始垂帘听政,干预政事。
可后来就发现,自己不是这块料儿。
日日三更起来批阅奏折,下午连个午睡时间也没有,还要和朝臣午会,晚上又要更重臣斗智斗勇。基本她代为处理朝政十年内,就没睡饱过一次觉。
还有那些个成日里脑中不知想些什么的中老年位高权重的大臣,对她眼神不太规矩。以为她中年守寡,便会饥不择食?什么人都看上?
她前夫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老皇帝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至少脸还是能看得过去的。
娘家兄弟走的早,只留个侄子,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给他赏赐了个爵位第二日便当街纵马,被她一气之下给掳了,此后当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便好。
是以等萧成器一长大,能亲政了,她便很快放了权。
太后适才刚刚睡醒,尚且不满四十的年纪,等梳洗完毕,听着太监尖锐的嗓子禀报,有些惊讶。
“你说的可是晋王的长姐?杭氏?清河郡王同她和离?”
“回禀太后,正是。宫外来报,说是天还未亮,清河郡王府里便闹起来了,原是晋王听闻清河郡王身体抱恙,一大早便带着许多礼品赶过去探望。”
太后纳闷,皱起眉头:“这姐夫同内弟,往日里没听说他们生了龌龊啊,瞧着一大早就去给姐夫送礼,晋王这内弟当得真真没话说。”
老太监道:“臣也不知这对郎舅是怎么了,晋王过清河郡王府之后不久便传了晋王府里的三位太医过去,而后说是....说是”
老太监红了脸,在太后一脸催促的表情下:“说是郡王爷不能生养......”
太后和身边伫立着的三位女官并着两位嬷嬷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嗤....哈...不能生养?不能生养?”
老太监接着道:“晋王爷气急,直言郡王耽误了郡王妃这些年,连累的上柱国都未曾见到外孙出世......”
“这可真是罪过,先前奴婢倒是有听过流言,说是杭氏不能生养。原来竟是郡王......这杭氏未免也太可怜。”
太后问:“这清河郡王同杭氏成婚几年了?”
身边管理典仪的女官答:“郡王妃是元和二年嫁给清河郡王的,想来也有快九年了。”
“九年?竟有九年?这不怪晋王生气,九年时间,清河郡王竟然将不能生养的责任全推到杭氏身上?杭氏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九年时间,清河郡王不可能不瞧瞧自己的身体......”
太后跟前的老嬷嬷经历的事儿多,直言道:“恐怕是知道的,但这中事情有哪个男的敢说出来?丢死人的事,更何况是郡王。府里肯定都是瞒着的。”
太后:“那便对了,自己的问题,却隐瞒妻子,仍将责任推给自己的妻子,这种男人,其心可恶,和离是解脱。”
老太监:“奴才正想说,说来也是奇怪,郡王府里二十来位妾氏,都未曾生养过,如今听了太医的判言,皆是要离开郡王府,回娘家去。”
太后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的,哪怕是皇室郡王,也没道理自己身体有碍还阻碍正常女子。谁不是爹生娘养的?”
这年头子嗣有多重要太后心里最清楚,她急晕了头,整日操心一双儿女还没有子嗣的事,若是有人敢耽误她女儿九年,她绝对要扒了他的皮。
“可这奇怪就奇怪在,”老太监说道这儿,脸色奇怪。
“后院却又一位侧妃,入府接连生养,如今又是怀有身孕,所以...老奴想,会不会是太医院的太医把脉出了差错?郡王只是那上面差,并不是不能生养?”
宫里的公公们都是自小去了势的,没什么男女观念,有些话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意思,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太后:“呸!三位太医都能诊错?也不动脑子想想?肯定是清河郡王怕时间久了引得别人怀疑,特意找来了个男人......”暗度陈仓。
后面的事众人都能猜到了,太后也不方便继续往后说。
老嬷嬷道:“这清河郡王真是好大的胆子!混淆皇室血脉?若是真得逞,岂不是将来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登上了郡王世子的位子?”
众人回忆起不久前圣上险些遇难的那一次,若是圣上真有个三长两短......若是清河郡王登位......那岂不是?连江山都改朝换代了?
太后也想到了此层,特别是当初清河郡王府的老太妃还特意递牌子进宫,她那时忧心儿子,没见。但太皇太后那里据说老太妃可是去了好些次,听宫中人说,每次去都是带这个幼童的,打的真是好主意!
太后听了也是心惊,吩咐道:“去将这事报给陛下,让他下了朝便过来。再快些将杭氏从玉牒中除名,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室的错,晋王于国有功,万万不能寒了晋王的心。”
心中已是想着要如何给杭氏一个与之相配的爵位,晋王长姐,上柱国长女,当年上柱国为国捐躯,杭氏本来应加封品爵的,只是宫中念其已经成婚,丈夫还是宗室世子,这爵位便没压着没封,转而去给其丈夫升官了。
如今细细想来,清河郡王到底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杭清那边是一刻钟也不想再等,两人签完,杭宝微便带来的仆人们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嫁妆。
当年杭暮云出嫁,十里红妆,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红。
镇国公家随着开过□□打江山,抄了多少前朝世家大族的根?金山银山不成数。
家里几代人又多不是花钱的性子,成日里除了打仗就没别的事干,家族人丁也不多,钱就这么一代代积攒下来。
到了杭清这一代,杭清的母亲是崇州大户的独女,带来的嫁妆差点儿整个府邸都塞不下。
见多识广·王老五·杭清着手接过一沓厚厚的嫁妆单:“老天爷啊,这男主果真有眼光,直接娶了一尊财神爷回来。”
008:“作为男主原配,能让他忍让那么些年,特别是爱上女主之后,还让心爱的女主伏低做小那么些年,你以为是个简单的?肯定有用处啊。”
金银珠宝,光光是明面上的银票就高达两百万两之巨。珠宝,就长达足足两张册子。堪比软黄金的绫罗绸缎,瓷器书籍,都是按箱装的。
要清点完成,不是一两日能完成的。杭清毫无半点客人的自觉,让手下给她搭了个遮阳棚,上了一个软塌并着茶点,在郡王府就这般晒起了太阳。
哪有债主避讳欠债者的道理?瞧着郡王府众人自从她摆出一副立刻清查嫁妆,甚至就躺着看的态度,女主以及老太妃和他们身后的一群仆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在往下滚动。
杭清便知道,这暂时掌管了后院管家权的玛丽苏女主,竟然手贱到动了别人嫁妆的地步。
“008,这世界观真让人崩塌,亏我还觉得女主长得好,怎么这幅贱德行啊?这样都能做女主,那岂不是带坏了小朋友?”
008见怪不怪:“这种世界还很多,总之所有主角做的坏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他是迫不得已的......”
杭清:“这女主迫不得已什么?萧元嘉难不成养不起她?”
008:“这恐怕还真养不起,这女主贼能花钱,萧元嘉那点儿钱根本不够她花的,自己娘家又需要她补贴,出门应酬更是爱表现,带过的首饰都不会带第二次,不折腾点儿钱怎么好意思出门?”
徐嬷嬷想起这些年被老太妃明里暗里要过去的东西就觉得心如刀割,大小姐不差那点儿,可也不想喂养白眼狼啊。
她不敢跟杭清说这些,凑到坐在杭清身边矮凳上心情看似不错的杭宝微耳边开口:“县主,这些年这府上的老太妃不知要了多少好东西过去,这些都是记录在册的......”
杭宝微一听,当即横眉冷对:“什么?!”
杭清:“什么?”
杭宝微恼怒的手指着想要走开的老太妃:“这老女人,竟然惦记起大姐嫁妆的主意,不知明里暗里拿了多少过去!”
老太妃半只脚挂在门槛上,进退两难,脸色羞红。媳妇儿孝敬婆母的东西,不是应该的?再说她杭暮云哪里缺这些?杭家人怎么如此得寸进尺?
她还没说话,倒是萧元嘉先开口,他如今只想赶紧走人:“杭氏给了什么,尽管列出单子来,用了的,用金银补上。”
杭暮云也云淡风轻的笑,嘴里却骂着杭宝微:“正是这个道理,妹妹气性大,这算什么事儿?堂堂郡王府,还能贪图我们这些东西?”
秋和上前提醒杭暮云:“陈侧妃穿着的是您嫁妆里的那件云雾绡。”
云雾绡,蜀地每年也只能出产十几匹,这几年由于天灾,都已经买不到了。更何况陈侧妃身上的面料,浅妃色绣着并蒂莲,正是当年杭母带来的嫁妆之一,世间绝无第二匹。
杭暮云听了才瞧出来,一时间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响,她气道:“去看看我那匹并蒂莲云雾绡还在不在?”
这句话,当场人都听出来意思了,他们是见识过杭暮云气性的,并不觉得她无事生非。人性格好就是这点儿好,当出了什么事,别人或许不会站在你这边,但心里肯定是偏向这边的。
但是几百号人看陈卿卿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过街的老鼠,肮脏不堪。
这是多缺,多大胆?才敢偷正头娘子的嫁妆?
很快徐嬷嬷等人就回来了,哽咽道:“大姑娘,您的嫁妆箱子空了好些个,锁匙都是好好的,里面不见了许多。”
萧元嘉脸色铁青,深呼吸了几口,只觉得心中丢人至极,冷不丁的走到吓软了的陈卿卿面前。
陈卿卿吓得花容失色:“六郎!”
萧元嘉狠狠一巴掌打上去:“贱妇德行!”
杭清:“哟,打孕妇。”
008鄙夷不已。
萧元嘉难得的将态度放低,实在是这一场闹剧一直在打他的脸,脸都被扇的麻了:“贱妾拿了什么,我清河郡王府自当双倍奉还,还望晋王看在我的面子上宽恕。”
杭清点点头表示不在意:“看着玷污了本王的眼睛,过去把那婢妾偷来的衣裳扒了。”
几位粗使嬷嬷眼神一亮,她们是晋王府的,如今有晋王撑腰,怕什么?
何为杀人诛心?这便是。这院子内外无数听墙角的人,这扒衣一事一出,绝对叫人没脸面存活于世。
“六郎救我!”陈卿卿将求救的目光丢向萧元嘉。
萧元嘉听了脚步一顿,到底是宠爱多年的女人:“晋王,这可否有些过了?毕竟男女有别...”
杭暮云凉凉道:“偷窃小贼,还在乎男女有别?那要不直接扭了送官去?”
萧元嘉脸色羞红,陈卿卿难堪欲死。
“上去扒了!”
盗窃者尚且能光明正大穿着偷窃来的衣裳招摇过市,她们还讲什么正人君子?
萧元嘉这回却是头也不回,退了出去,他这是不想管陈卿卿了,他真丢不起这个人。
眼不见为净。
陈卿卿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仆人们下手没个轻重,将华丽的外袍从陈卿卿身上脱落。
“母亲!母亲!”不知何时跑来了一个小男孩,看着当众受辱满身狼狈的母亲,满脸凶样,瞪着杭清等人,活像一只小老鼠。
杭清侧头:“这便是那小畜生?”
杭暮云点点头。
小畜生:“你竟敢这般欺负我母亲?”
杭清:“这充其量是你姨娘,你母亲刚刚同你父亲离了,手续还没下来,你见着我要给我磕头管我叫舅父,不过可千万别叫我舅父,我出身高贵,不是你这个孽种攀附的起的。”
小畜生咬牙切齿:“我将来是郡王府的主人!”
杭清咯咯的笑:“一个妾氏与人通奸的孽畜,还当主人?阉了去宫里做太监吧。”
陈卿卿:“你们欺人太甚!”
杭清看着被扒了衣服衣衫不整的陈卿卿,笑道:“我要是你,就立即一头撞死,好过之后丢人现眼。”
杭清觉得今日的闹剧已经够了,没什么意思,吩咐人回了晋王府。
有备了好几份的嫁妆单子在,萧元嘉一根针都别想多拿。
008:“大夏妇女保障法律还挺多。”
杭清:“开国初年都是女性地位最高的时候,动乱导致男丁大量死亡,为了鼓励生育,寡妇再嫁,什么条例设不出来。”
原世界中,杭暮云并没有被休弃,而是在他登基后另外立了原本的陈卿卿为皇后,而原配则压根儿没跟随他进宫。
那时萧元嘉大权在握,在军中更是有实权,平叛了战乱立下了战功,很得民心。大臣们再是反对,也无济于事。
过了很久被大臣们磨的受不了了,才将原配封了个静妃,这也不知是被封还是被废,正常女子遇到这种折磨绝对是奇耻大辱。也不知杭暮云是怎么忍耐过来了,杭清记忆中,虽然杭暮云最后做了姑子,没两年便去世了,可实打实的给了男女主一次重击。
只是这些嫁妆,估计是被男主私吞了去。
这样想来,杭清就觉得自己做的简直就是在跟男女主闹着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叠叠厚重的嫁妆单子被大批侍卫快马送了过来。
杭清:“别再拖延时间,也别再对我大姐动手动脚,你二人如今在我这里已经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再动手脚,别怪我手中的剑无情。”
老太妃这时才消化了儿子不能生育的消息,她上前抱住萧元嘉的胳膊,心里怕极了杭清这个仗势欺人,无法无天的畜生,连郡王府邸都敢带兵强闯,她是真信杭清能做出拿着尚方宝剑捅死萧元嘉的事。
萧元嘉视线看向杭暮云,见她容貌姣好, 身姿婀娜,宛如自己第一次见她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