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心善, 那苏小姐撒泼伤了少帅,太太还容着她。”
杭清只是笑笑:“少帅乐意纵着苏小姐,我也不好插手。左不过他自已宠出来的,活该自己倒霉。”
众人:“夫人真是贤惠, 竟然待苏小姐这般好。”
杭清一脸真诚,“苏小姐虽然不肯入少帅府里来,但她到底也是跟了少帅的人, 你们几个过去伺候他们, 可别轻视苏小姐。”
008猜不准她想法, 看她这几天有吃有喝的样子,仿佛忘了那对狗男女的存在,好奇问她:“你不急着离婚吗?这可不像你啊......这年代离婚其实挺容易的,直接去登报就成,你有大把的钱,干嘛受这对奸夫□□的气?”
褚少帅和他的情人苏小姐双双被送进医院去了。
有小道消息说,少帅整个后背皮都给烫没了。
如今医疗情况非常一般般, 抗生素副作用大,也稀缺, 要是真被感染了, 也许会要人命吧。
至于苏小姐细皮嫩肉的手臂, 情况就没褚彧那么好了,那真是皮都给烫没了。
当事人少帅夫人表示, 那是谣传。
哪有后背一整块皮都给烫没了那么恐怖?也就只是半块后背被烫的起满了水泡, 没得到及时处理, 脱衣服的时候一撕拉, 水泡全被衣服黏走了罢了。
整个平襄所有能排的上名号的医生都被叫了过来, 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闹了一下午。
杭清眼中含着泪水, 吩咐人将少帅和苏小姐转去平襄最大的医院, 还周到的让人给他们开了一个高级vip病房。
小说里,沈令秀死后,褚彧有些怅然若失,甚至还为她流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说什么明明才三十多岁,怎么就死了呢......那时候早没了什么大帅少帅,霸道军门伐,新政府成立后褚彧就是一个有钱的富家翁,带着苏茜跑去了国外生儿育女,还生了一大堆。
杭清不以为意,“沈令秀的娘家距离这里千里远,这一离婚可是又回到了沈家人手里?据我所知沈家有些迂腐,而且后宅阴私只怕比褚家只多不少,这身体的母亲早逝,继母当家,离婚了被闲言俗语无所谓,只怕才逃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我才不着急离婚,少帅夫人这个身份,实在太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平襄褚家就是土皇帝。”
杭清说的乐了,拿起面前的一本本账本,朝008道:“瞧瞧,瞧见了没?你面前的这些就是一叠金山银山,这些只要我想,很快都能归我管。我干嘛不要?再说,现在离婚,正是褚彧爱苏茜爱的撕心裂肺的时候,离婚是给苏小姐转正的机会?你觉得沈令秀能喜欢奸夫□□转正的那一幕?我不稀罕这个位置,但不能便宜苏茜。”
008:“也对噢......”
但那又怎样?哪怕再是新社会,人的思想再开放,小三小四都登堂入室,她也是三书六聘抬进来的夫人。她即使要离婚,也要在临走前,将好处都收入囊中。
更何况北师有大帅褚克山压着,褚彧压根儿翻不了天,甚至一辈子都没机会翻天。
原身沈令秀郁郁而终,可死前褚彧都没跟她离成婚。
足足七个。
008静静吐槽:“一颗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杭清笑疯了:“得了,还葫芦娃呢,七个小矮人吧。”
多年后清明带着苏茜和他们成串的孩子们回国给褚克山扫墓,瞧见了不远处沈令秀的墓。
沈令秀的墓是褚彧弟弟妹妹们给立下的,几个弟弟妹妹算是有良心,只认沈令秀这一个嫂子,就将祖坟留了一块地给沈令秀当坟墓。
褚彧瞧见了就对他们的孩子说:孩子们,这是当年祖父母强迫父亲娶的妻子,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可她也可怜,一辈子守寡。她的悲剧正是源于旧社会的压迫。
008:“这女人真傻,一辈子耽于情爱,一手好牌,被打烂成了纸壳!”
杭清也觉得是这样。她敢说,就她现在去外面包养小白脸,褚大帅只会装作不知道。
她和褚彧间的婚姻已经不单单是两者的事了,更是两个利益集团的绑扎。
都成年人了,活的通透点吧,大家族里,哪有什么情情爱爱,权钱两手抓,其他的重要吗?
少帅追寻真爱?叫他追去呗。
以后军门伐割据的局面不再,但那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现在但凡强势一点,除了得不到褚彧这个二手货,其他的还不都是唾手可得。
008:“那你想怎么做?”
“占着茅坑不拉屎,急死要拉屎的。”
008:“......”
杭清将账本砸到地面上,冷笑:“把我画圈这些,负责这些门面的管事给叫过来,带一排兵去!”
太太头一次发火,下边的人头也不敢抬,一溜烟儿的去找人了。
这沈令秀原先不怎么查账本,大帅府的那些姨娘也没个精通的,底下人就动了心思,做的账单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有问题。
也好,杀鸡儆猴,鸡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褚彧生病的日子,没人碍着她的眼,杭清规划起之后要做的事来。
这身体底子差,那她就慢慢练。
往府里请了一个马术老师,一个武术老师,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每天雷打不动的跟着几个师傅学习。
其实杭清压根儿不用别人教,但她这具身体可是从来没有学过的,总不能过了一个月就忽然能飞檐走壁力能扛鼎了,所以还是遮掩一下比较好。
杭清了解到,这个年代的车和飞机,同日后的区别挺大。她打算等过段时间去学学。
这年头几个开放大城市还好一点,车子已经进入了普通人的视野。可在平襄,整个街道上都没两辆车,人们觉得,洋车那玩意儿就是会仙法的玩意儿。
要是会开车,那绝对是有本事的。瞧着他们府里的司机蒋师傅,那可是纯金饭碗,是褚彧花高价从卢市请过来的师傅,不仅包吃包住包一切,衣服都有专人给他洗,而他要做的事也只是偶尔送府里的小姐少爷们出去上学,带女人们出去逛街而已。
街道上统统没两辆车???杭清听了心中激动,这在后世哪里能感受到啊,她已经好久没赛车,手都痒了。
开飞机?那更不得了。褚彧留学的时候学了两年,也没学出个名堂。
杭清去跟大帅府的小姐少爷们商量着,往少帅府跟大帅府外头那一块空着的地,开凿出一个游泳池,等天热了,就可以下去游泳。
大帅府有七个姨娘,四位未出嫁的小姐,一个她见过一面观感不错为人处世低调的弟媳。弟媳王秋桐的丈夫二少褚询基本一个月见不到人影,府上众人早就习惯了没有他的存在。
杭清也只见过一面褚询,那家伙长得跟褚彧挺像,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再往下,还有两个小少爷,一个十一岁,一个六岁。
府里的二姨娘吃斋念佛,根本不管事,三姨娘是个哭包性子,压根也插不上话,再往后,都是一群年轻的二十来岁的姑娘,游泳是个新奇玩意儿,都跃跃欲试。再说,沈令秀是长子媳妇儿,身份上高他们一截。这么些人,都是沈令秀一直管着,对沈令秀决定了的事,没有反对的意见。
总之,全凭她怎么爽快怎么来。
厅里灯光明亮,挑高的厅顶吊着一台巨大的水晶灯,是花了高价从俄国托运过来的,光是运费就不菲。
一连串通透的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亮的刺眼。
下首一群衣香鬓影,姨太太们聚在牌桌上,旁边被丫鬟们围的水泄不通。
听到高跟鞋快步走动的声音,众人看去,见到穿得单薄脸上挂着薄汗的杭清走了上来。
“少夫人坐我这里,这牌打完我就不打了。”五姨太要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杭清。
杭清摆摆手,“不用,我不喜欢打这个。”
三姨太笑道:“令秀不喜欢玩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人家是大忙人,哪有时间玩这些浪费时间的玩意儿。”
杭清接过一杯咖啡,坐在一群人中间,喝了一口,香浓的拿铁滑入口腔,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满足的喟叹。
“你不是一向喝不惯这个吗?怎么现在不觉得苦了?”五姨太好奇。
“到哪儿都听人说这个好喝,就我一个喝不惯的可怎么行?别说,多喝几次,就觉得这东西挺香,特别是没有精神的时候,来一杯,提神醒脑。”
二少夫人将手上的牌丢了出去,笑道:“大嫂最近忙啊?好几次我们结伴过去找你,丫头都说你不在。听说去处理外头军区那边的事儿去了?”
大帅府这几天整天门口被人堵着,无非就是新兵入伍老兵退伍的事,她们不懂,总不能去找还在医院躺着的少帅吧。
杭清点点头:“全是烂摊子,几个蠢货交代点儿事都干不好,我只好亲自过去慰问了。”
少帅夫人亲自入军队慰问,鼓励将士,分发些本来就要发给他们的保暖衣物,在带着医生挨个挨个去给伤残部队送药,一套流程下来,杭清的威望值到达了55。
顺便抽空收拾起自己的嫁妆来,不挣钱的铺子都被她要了回来,另外买下了旁边几间,整改整改。
带着现代人的思维,杭清非常清楚,每个时代,做什么买卖更挣钱。
钱这东西,谁会嫌多?哪怕是大帅府,明面上银钱看着多,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瞧着娶进门的媳妇儿,沈家王家,一南一北两地首富,有钱的很。
少帅府是有钱,可放眼望去整个平襄,也就是一普通的城市,比起那几个沿海大城市还差得远。
怪不得苏茜总是无端的透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对平襄的鄙夷来。
大城市来的白富美,可不瞧不起乡下吗。
众人听着连连点头,心里有些纳闷这少帅夫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原本瞧着不爱管这些事的,可见这回真是受了刺激了要立起来了?
人厉害了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通神气质瞧着跟褚克山有的一拼。
这满院子的女人,往常褚克山一走,遇到点事就跟没了主心骨一般,特别是军队里那些事,叫她们一个头两个大。
如今瞧着杭清能独当一面,问题还没出就被她摆平了,她们也觉得心情畅快不少。
三姨太看了眼面色红润的杭清,感觉她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一点不像是伤心的样子,这才说:“你也要注意些身子,外边天冷,没事就不要整天出去了。”
俗话说小产也要坐月子,还要做个双月子,这位倒好,跟没事人一样,比她们这些都要健康。
杭清点头:“出去外头都穿着皮袄,一路都是坐车,放心吧,冷不到的。”
杭清瞅着她们打完手里的牌,这才说起正事。
她看着两个年级稍大的女孩,十七岁的褚芳观,十六岁的褚芳珍,褚家人原先是土匪出身,发迹没有多少年。
姨太太们哪里会养孩子?平襄没个大学,这两个女孩们到了年纪,也不想着去外地读书了,都待在家里等着褚大帅给她们联姻。
杭清:“......褚大帅真是人生赢家,一群姨太太们和谐相处,就连生的女儿都一个比一个懂事,一点也不反感联姻什么的,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杭清了解全部剧情,自然明白后续世界走向,褚芳观褚芳珍这两姐妹一样倒霉,遇到的都是一模一样货色的丈夫,家暴,养小三,一样没少。
褚克山一代枭雄,简直比男主褚彧更像男主,开局一个碗,结局差点儿打下了北方江山。
老子寸土不让,儿子一枪不放。有褚克山在,北师面对强敌入侵,至少扛了十几年,他把一群土匪蛋子发展成飞机大炮样样不缺的虎军,结果大好基业到了褚彧手里,全喂饱了敌人。
杭清:“这是傻逼儿子,还他娘的是男主角?还骁勇善战霸道少帅?是被自己的开裆裤蒙了眼睛吧。”
008:“......也许是颜值足够高吧,颜值足以弥补先天智障。”
杭清纳闷:“你做为一个配角系统,帮助配角完成遗愿,可我怎么感觉最有遗愿的应该是褚克山呢?最死不瞑目的也应该是褚克山。我要是穿成他多好?直接枪毙了傻□□儿子。为什么不让我穿成他?”
008:“......大概是,褚大帅在这小说中自始至终压根儿没戏份。”
没错,褚大帅这个纸片人从没出过场,一直都说他在北边大战,没空回来。后来就战死了。
“......”也对,小学生作者,还指望有什么逻辑呢。
这样也好,褚大帅不回来,对付他那个智障儿子,杭清要轻松很多。
褚彧背上被严重烫伤,当时他才穿的是薄棉服,一碗滚烫的粥淋下来时,被苏茜伸手一挥,大半洒在了他背上。
薄棉服吸水,瞬间整个后背就没了知觉,等副官颤抖着双手帮他脱掉衣服时,他感觉连着皮一起被撕扯了下来。
他恼火沈令秀,毫无仪态人前扯扯闹闹丢人现眼,更恼火苏茜,自己都叫她滚,还上前来凑热闹。宛如弱智一般,终究害人害己!
他在医院病房住了五天,苏茜被沈令秀安排在了跟自己同一间房,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由于他背后烫伤太严重,常常忍痛到半夜,好不容易快要入睡,又被她一连串的痛哭声吵醒。
他自然是心疼苏茜的伤,可闹成这样他又有什么办法,褚彧已经很久没睡着了。
褚彧虽然私事处理的不好,可对待军务还是上心的,他这一病军中肯定要乱,他心里着急,平时都是在病床上处理军务的,如今整天被苏茜吵着。
“副官,把苏小姐安排到隔壁病房去。”褚彧道,也不看看抽泣的苏茜一眼。
苏茜手臂上敷着烫伤药,脖子上也被烫伤了一大片,她受伤面积比褚彧还大。更惨的是到处都是小面积的烫伤,手臂上,脖子上,胸口,还有大腿。
不管她什么姿势,总能碰到烫伤的地方。
往往一不小心碰到了,她难免一阵惨叫。
她真是悔恨,为什么要去给沈令秀道歉?还有,为什么为了气她,大冬天特意穿的花枝招展的,不然也不至于烫伤成这样,医生说了很大可能会留疤!
留疤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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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府出了大事。
做任务,当然不能全依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来。
她是北师的少帅夫人,褚彧在外面养的小的再得宠,在平襄闹得风风雨雨,各个都在等着看沈令秀的笑话。
杭清翻看着下面人递过来的账目报表,一手播着算盘飞快的算着上面的账务,将有差入的地方拿红笔标注出来,转头跟着少帅府女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