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我出门不带两个保镖,万一招了他们的道,那我岂不是就完了?”
提到顾家,杭婉芸原本舒展的眉色再次锁紧。
她正色道,“焕之,你在c市就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吗?”
顾家的全部家族势力虽然是在a市,但是其他城市多多少少也是有所涉及,最重要的是顾家和杭家是a市的两个极端,谁都容不下谁。
这些年要不是还有c市的薄家从中插手缓和顾家和杭家之间的冲突,恐怕顾家早就和杭家撕破脸了,这是杭家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现在这个时代,专注作战就会损失经济。
正常人,谁愿意和钱过不去?
偏偏顾家的人,一个个就像是条疯狗,谁不顺他们的心,他们就张口咬谁。
表面上的和平,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而杭婉芸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一天已经来临了。
薄焕之眸色凝重,风声早就已经收到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来a市。
只是……
“杭婉芸,杭家的事情杭家处理。”
薄焕之不轻不重地提点道,“薄家没有倾囊相助的理由。”
没有理由,也不愿意相助。
慕鹤溪站在两人中间,一会看看薄焕之,一会看看杭婉芸。
最后,慕鹤溪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出来了一个结论:他们又再谈论工作。
是她的知识盲区,触及不到的领域。
慕鹤溪深深叹了口气,默默推到薄焕之身后走开。
照他们现在这个架势,恐怕没有一时半会是谈不完的。
顾家,这个名字真陌生。
不过慕鹤溪细细想了想自己所认识的人,好像也没有几个,陌生也就陌生吧。
“瞧一瞧看一看,现在坐上游艇,出海十分钟就可以看到世界著名的海豚湾了!海豚湾里有数百只海豚,可以停下船和它们近距离接触……”
面前一个铁皮房前正摆放着一只喇叭,不停地播放着有关海豚湾的信息。
铁皮房的表面被贴着海豚的海报,还有一个led屏幕,播放着海豚湾的实景。
慕鹤溪看着行动,她转身朝着薄焕之和杭婉芸的那边望去,两人虽然都面朝着她,但从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可以看出,他们还在聊工作。
哎。
算了。
慕鹤溪有些负气,哥哥这么喜欢工作,那就让他去工作好了。
不就是坐船出个海吗?
她一个人也可以了。
想着,慕鹤溪跟着人流直接上了船。
等薄焕之发现她不见的时候,船已经开远了。
游船迎着海风,不断朝前前行。
风吹乱了慕鹤溪的发丝,牵着她的裙摆不来回摆动。
她站在甲板上,远眺前方,看着正前方的海天一线,想要靠近,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说好的上百只海豚,怎么一只都没有看见?”慕鹤溪回过神,朝着一道栏杆之隔的海里张望着。
浪花朵朵,大海望不尽深处,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慕鹤溪喃喃自语,“难道被骗了?”
“就是被骗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慕鹤溪的思考。
她站直了身子,循声望去。
男人就站在她身边,目光里盛着波光,眉目柔和望着天边白云。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甚至比她还要小。
慕鹤溪踌躇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骗我?”
男人侧身,看着她干净的眼眸里面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怀疑。
有意思。
男人转过身,正视着她,“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呀,怎么了?”
“这个地方的海是出了名的好看,但是这片海域里面并没有海豚,海鱼水母之类的生物倒是有不少,只不过得潜水才能看到,只是站在船上看到的东西并没有这么多罢了。”
“真的吗?”
慕鹤溪眨眼,“怎么听你说的,好像你对这一片很了解的样子?难不成你经常来这里潜水?”
“当然。”
男人听到她的问话,颇有些自豪地指着远处的别墅区,“我家就住在那里,到这里走路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近水楼台,这里距离海边这么近,没事干散步的时候我会过来玩玩,玩多了自然而然就摸清楚了。”
男人的举手投足里透着成年人日积月累下来的优雅与从容,仿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是早就藏在心里经过千万次的打磨所得出来的经验之谈。
慕鹤溪顺着他的话再次伸头朝着自己身下的海边望去,只见里面波涛滚滚,永不停歇,碧蓝的海里可能真的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风景,但是这个风景绝不是她现在站在这里能够看得清楚的。
想了想,她收回目光,哼声道,“怎么这么多人都住在哪里?我也住在那边的别墅里面,你说巧不巧?”
“巧,也不巧。”
男人勾唇轻笑,“那边的别墅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你在那个里面住一点也不稀奇,毕竟在这里游玩的人都是居住在附近的人,有些人是在那边别墅区,有些人是住在临海相对的高层,现在站在这艘游船上面的游客都是a市的精英,平时的工作日他们会在自己的岗位上面发光发热,现在休息日出来游逛散心,但是……”
他的话,比薄焕之的话还要有种魔力。
可以悄无声息地吸引住慕鹤溪的全部注意力。
慕鹤溪跟着他的节奏,听得全神贯注,结果他骤然一停,倒是让她的兴致憋屈到了极致,“但是什么?”
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有着说话不一次性说完的臭毛病呢?
她默默感叹,等待下文。
男人睨了她一眼,背靠在栏杆上,双手撑着,眼眸下垂,道,“你别他们现在和你一样兴高采烈地坐上游船出海散心,一旦他们接到了自己上司的电话,一个个都得赶着回去加班。”
“这个恐怖的吗?”慕鹤溪对加班的概念到现在为止还不是特别清晰,虽然薄焕之每次都会在公司留到很晚才走,但她每次跟在薄焕之的身边,除了吃喝玩乐睡上课,好像也没有再做过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