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可能当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在那日她迷迷糊糊,肆无忌惮地去亲林清朗,被他按在床榻做了许久后,她竟是在一边挣扎一边哭泣间……又晕了过去。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哥哥还有不要了的哀求声陡然消失在耳际时,少女便像零落的落叶残花一般,缓缓飘落枝头,全身瘫软落在了林清朗怀里。
怀里的人柔弱无骨,冰肌玉色,清媚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她肤色极白,上面还泛着薄薄的红,若细细看去,全是被他粗暴蹂|躏的痕迹。
足见其疯狂迷乱。
林清朗眼里的灼灼一下便化成了冰雪霜白,心上恍然被针刺了一般,涌起了细细密密的痛意。
她不懂事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为何他也被**驱使迷了心智,跟着她一起胡来,将她的身体弄成这副不堪的模样。
是因为听到她的话太过欣喜,一时昏了头么。
林清朗无奈叹息,声音轻而急促地又唤了她几声后还不见回应,替她穿好衣服后连忙下榻,出门——
让春莺去找大夫。
而这时……
自今早,在春莺按往日那般,想要去敲她家小姐房门,伺候她洗漱更衣时,她敲房门的手刚抬起,便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
低吟的哭泣和她家小姐唤少爷的声音,仔细听却又不似那种伤心痛苦的哭声,而后,又传来了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是她家小姐和少爷的声音。
……
……
春莺明白了,也懂了,连忙收回了敲门的手,满脸通红却又眉开眼笑,甚是欣慰地去备水了。
春莺心里是为这两人开心的,她家小姐这些日子来的忧愁和悲伤她都看在眼里,左右不过是因为少爷这么多日都未曾理她,春莺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因何吵架,少爷又为何这么多日都不理小姐,但她可以肯定,这两人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小姐和少爷之间感情一向极深,都将对方看得极为重要,在两人的关系未曾公诸天下,春莺还不知道他们并非亲兄妹时,她那时看到这两人待在一处时便总是禁不住担忧,担忧他们今后该如何是好。
有悖人伦定是不能成亲的,可少爷的心思和态度都表现得如此明显,在他们下人,甚至在老爷和夫人面前都未有丝毫掩饰,大有今生非她家小姐不娶之势。
虽然她看得出她家小姐定也是对少爷有意的,时时记挂着少爷,心疼他被打,心疼他受伤,常常会在少爷挨打的时候求情,甚至是挡在他面前……看少爷时的眼神是明亮又娇羞,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但她也知道,小姐是担心这层兄妹关系的,经常坐在窗前看呆呆地看着那棵少爷为她种的树,眉端轻蹙,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忧愁,还时不时地叹气。
后面,直到她家小姐的身世公诸于世,春莺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有情之人总算可以在一起了,这些日子,她们这些丫鬟私下里也都在说,说林府马上便要有喜事了,这少爷和小姐定是要成亲的。
春莺也是如此认为的,这不,这两人不就合好如初了,还……
此刻春莺在门外立着想着,眼睛是笑眯眯的,胖胖的脸上满是喜色,她本来是想等叫水的,还寻思着这么久了,以她家小姐的身体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不禁心疼担忧之时,房门突然开了。
可她没想到,不是叫水,而是林清朗让她去叫大夫。
“快去叫大夫。”林清朗沉声,带着一丝少有的急躁。
春莺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叫大夫了,便不禁问了声:
“小姐怎么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林清朗别过目光看向室内,后又冷厉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他并未回答春莺的话。
听此,春莺战战兢兢,也不敢再问,只得回:“好好好,奴婢马上便去。”
后很快,大夫便又来了,给林嫣然把完脉后抚须道:“林小姐这是老毛病了,身子底子弱,上次不是叮嘱你们了,要好好调养身体,不能受刺激吗?”
“可是,我家小姐这些日子也没受凉啊,怎么又晕了呢?”春莺皱眉担忧,实在是不解。
当然,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把这事往那方面想。
毕竟……这太过荒唐了……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
自然,林清朗也不会说。
“不仅是风寒才会如此,诸如其他,或饮食不当,或心头郁结,或是受了其他刺激,林小姐因身体孱弱,受不住便会晕倒。”
林清朗沉默,一言不发,神情莫名。
不知该如何说。
他揉了揉太阳穴,备感无奈,忧伤。
…………
“我开个药方给你们,以后好生照看着吧,在身体养好之前,切莫再受任何刺激,否则,林小姐身体这般弱下去,怕是会成重病了,到时候药石无医,再调养身体也没用了。”
大夫掂须,叹了一口气,随即同春莺交代了一下饮食之类的应当注意的地方,便走了。
春莺见林清朗在这守着小姐,便也不敢再留,忙送大夫出门。
所幸林嫣然这次晕倒并没有很严重,在林清朗神情痛苦,目光忧郁盯着她看了片刻后,林嫣然便皱着眉醒了过来。
她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扇动了几下,睁开了一双还泛着水光的杏眸。
“哥哥……”
林嫣然脑子还是晕的,一片混沌,她眨了眨眼,看到床前的林清朗便喊了一声哥哥。
语调温软粘稠,满是少女的娇羞,隐约还带着没睡醒的哑音。
直听得人心尖打颤。
林清朗眸光一暗,耳热之时却无情地按住她肩膀——
冷漠地将她按回了床榻。
林嫣然想要抱他的手还僵在半空,失落地垂下,顿时便有些委屈,眸子里的两汪水就要满溢出来:“哥哥……”
她又瘪着嘴喊了一声,擦了擦发红的鼻尖,带了些娇嗔意味。
“为什么不让嫣然抱哥哥了,哥哥不是说不生嫣然的气了吗,不是说不会抛下嫣然吗……哥哥是骗子,昨天晚上说的话那么好听,果然床笫之间的话不能信呢,哼……”
“嫣然,知道刚自己怎么了么?”林清朗叹息一声,修长白皙的手伸过去,在她唇边停了片刻后却只敢抚摸她眼尾,替她擦去眼泪。
他贪恋她肌肤的触感,指腹来来回回,将那处摩挲得通红。
纯白之上染了鲜艳的红,刺目又使人迷恋,惹人顿生凌虐之意。
他对她是病态的,是疯狂的,她任何一点微小的撩拨都会令他难以隐忍,想要蹂|躏撕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她是如此娇弱轻盈,对他而言,就像一件易碎的珍宝。
不能重一分力气,不敢有一毫忽视。
他怕失去她。
“怎么了?”见她哥哥这么冷漠严厉地板着一张脸,林嫣然细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兀自呢喃着,“哥哥,我们刚不是……恩,那个,怎么现在???”
林嫣然瞳孔微缩,她的记忆模糊而迷乱,只记得她那时哭得太狠了,在求她哥哥,然后就……
然后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此时,林嫣然的身子还在隐隐发抖……
她发誓,下次她再也不主动了。
她哥哥太疯狂了。
简直是令她胆战心惊,惊心动魄。
“你那时晕倒了,嫣然。”林清朗轻声,看她的目光一片柔软,满含怜惜,悔意。
“怎么会?!”林嫣然瞳孔地震,被这话惊到从床上蹦起,脸色一瞬苍白,而后……爆红。
……
“这算是什么事啊……”她尴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简直是无语凝噎,只觉丢脸死了!
“怎么会这样?”林嫣然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她想不明白,就算她哥哥是……恩……,就算她身子弱,也不至于晕倒吧?
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满含悔意,羞耻至极。
丢脸,丢脸,比洗澡晕倒还要丢脸!
“这事,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吧?”林嫣然咽了咽口水,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小心地问了她哥哥这个问题。
林清朗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安心:“没有,只有我知道。”
“那就好。”林嫣然长长地呼了口气,安详地躺回床上。
“嫣然,在你身体养好之前,哥哥不会再动你丝毫。”林清朗沉声,一本正经地对她道,“你也别来撩拨哥哥了,知道吗?”
语气是冰冷的,还有些隐隐的压抑。
林嫣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不敢再同他撒娇,只好并起两指,极是认真地同他保证发誓:“嫣然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撩拨哥哥,但是哥哥……”
林嫣然这誓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林清朗,漂亮的眼瞳似阳光下的玻璃珠,熠熠生辉,刺目璀璨。
林清朗轻微地目眩,迷乱之时眨了眨眼,随即又将目光偏向别处,哑声:“什么?”
“亲亲可以吗,我喜欢和哥哥亲亲。”少女认真地盯着他看,双颊泛起春潮粉红,清妩动人,梨涡浅浅,此时正极为自然地问林清朗,问他,亲亲可以吗。
林清朗的心突然被捏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确太单纯了,这么多年来,林清朗将她护在手心,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她养的无邪又烂漫,娇弱却明媚。
她原本便该这如此。
之前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虚假的兄妹关系时,虽她也喜欢他的亲近,但碍于这层关系,她从不会主动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只是一直在“我和哥哥好像不可以这样,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兄妹,不可以做这些事情,不可以这么亲密”和“可是我喜欢哥哥,哥哥对我也极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亲近一些,不让外人发现的话应该也没事吧”这两者之间疯狂摇摆。
待到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层兄妹关系终于消失时,待他们彼此表明心迹之时,她终于承认了对他的爱意,承认了她喜欢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于是,本性暴露,她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热烈地喜欢着他时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纯白之中带着诱人的媚,鲜活生动,直白到令林清朗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以亲亲吗,哥哥?”林嫣然许是等他的回答等的心焦,禁不住又问了他一句,满是撒娇意味。
林清朗喉结微滚,退了一步,竭力维持自己的清醒,淡声:“一天只许亲一次。”
“恩!”林嫣然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飞快地林清朗唇边落下一吻。
“今天我亲啦,哥哥不许生气,明天我要再亲的。”少女嘻嘻笑着,比这四月春光还要耀眼。
唇角落下一柔软清甜的吻,林清朗一怔,后又垂眸,指尖发颤,后又沉声:“这算是什么吻?”只吻唇角算什么?
“不会亲就不要浪费一天的吻。”他微怒。
林嫣然傻了,茫然问林清朗:“这怎么不算亲啊?”
看着少女思无邪的目光,林清朗暗觉自己卑劣无耻,沉默了一会后轻声道:“没什么,明日我来亲你。”
“好~”林嫣然乖巧回,双眸弯成了月牙,又笑了起来。
“嫣然。”林清朗看着她笑,突然恍惚,一瞬失神,轻声喊她。
“哥哥?”
他看她许久,微咽口水,后终是将心中日思夜想之事问了出来——
“待苏家冤屈洗净,我们便成亲……”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呜呜,感觉我好凉qaq
看今天我还能不能肝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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