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号深夜十一点半钟左右,翟良文拿着砍刀,沿着花房围墙摸到碉堡跟前。
“这折折扇是九月二号的夜里落在碉堡里面的吗?”
“不错,九月二号的夜里,天气非常闷热,我带了一把折扇,天气闷热只是一个原因,主要是碉堡里面气味难闻,碉堡里面的气味本来就难闻,加上冯立丽的尸体——她的尸体已经在碉堡里面躺了一天,在高温下,尸体已经有味道了。”
“这折折扇是怎么落在碉堡里面的呢?怎么会只落下一折的呢?”
“完事以后,我就离开了碉堡,结果把折扇落在了碉堡里面,我是被碉堡里面的蛇吓的,匆忙之中,把折扇落在了碉堡里面。在爬进碉堡之前,我用竹竿在碉堡里面拍打了好一会,没想到还有蛇藏在树叶下面,在我用砖头将冯立丽的手腕砸烂之后,正准备离开碉堡,突然从我的身后——从屁股底下钻出一条大蛇来,它在我的右小腿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受到惊吓,那还顾得上拿折扇啊!等到爬出碉堡,才发现折扇丢在了碉堡里面。”
“蛇咬的痕迹还在吗?”
“在,两颗牙印,扎得很深,幸亏那不是一条毒舌,要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没有了。”
“牙印在什么位置?你把裤子捋起来。”
翟良文很听话,弯腰将右裤脚,连同里面的棉毛裤和毛线裤捋到小腿肚上方。
刘大羽和欧阳平站起身,走到翟良文的跟前,弯腰,蹲下身体。
在翟良文小腿肚的下方果然有一个凹凸不平的疤痕,在这个凹凸不平的褐色疤痕上,有两个间距在一点五公分的坑状凹陷处,这两个坑状凹陷处应该是蛇的两颗牙齿留下的痕迹。
“你接着往下说。”刘大羽道。
“我就用竹竿将折扇往洞口拨,折扇落在了几根纵横交错的树枝中间,等我把折扇勾出洞口的时候,一折折扇被树枝折断了。当时,我只知道折扇被树枝扯坏了,并不知道一折折扇落在碉堡里面。”
“你知道一颗纽扣留在碉堡里面吗?”
“我不能确定铁路制服上的纽扣落在了哪里,不是掉在了从花房到碉堡去的路上,就是丢在了碉堡里面,掉在山路上,我不担心,我就担心掉在碉堡里面,所以,第三天夜里,我又进了一次碉堡,但没有找到铜纽扣,如果我知道有一折折扇落在碉堡里面,我一定会在碉堡里面仔细翻找。你们能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铜纽扣的吗?”
“我们是在靠近洞口的砖块下面找到铜纽扣的。”
“我就差洞口附近那几块砖头没有翻看,估计是我爬进洞口的时候蹭掉的。也怪我找的不够仔细。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我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以为你们根本就没法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只要你们不知道死者是谁,你们就查不到我的头上来。”
翟良文还交代,冯立丽的行李箱,包括行李箱里面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在秀才巷处理掉的。离开多伦路宾馆以后,冯立丽又回到了秀才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