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页的名字是林以森,林以森是林涌泉和恽秋华的儿子——郭素兰的长头孙。
第六页和第七页上的名字分别是林涌潭和章文玟。林涌潭是郭素兰的小儿子,在荆南市工人文化宫工作,高中文化,是一个普通职员。章文玟是林涌潭的老婆,她在马府街小学当老师,小师毕业。
第八页和第九页是林涌潭和章文玟的儿子林以恒和女儿林以倩。
从户口本上看,这是一个大家庭。但住在这套房子里面的却是郭素兰一个人,理应人气很旺的屋子,却是如此的冷清。
陈大妈说,几年前,林涌泉一家三口已经搬到江南机械厂的宿舍楼去了,林涌泉夫妻俩都在江南机械厂工作,林涌泉的父亲林之孝原来在江南机械厂的工程师,他找人把林涌泉分到江南机械厂。不久,林涌泉调到厂供销科工作,前两年,还提拔当了副主任。
陈大妈说,林涌潭一家是在林涌泉一家之前搬走的。因为章文玟在学校要到了一间房子。林涌潭和章文玟就是在学校的房子里面结婚的。因为当时家里面人太多,林涌潭工作以后,一直住在文化宫的集体宿舍里面。
陈大妈还说,林涌潭、章文玟和林涌泉夫妻俩一样,对郭素兰也很孝顺,他们的收入不高,但从来不向郭素兰要钱,郭素兰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比较紧——比较而言,林涌泉家的日子比弟弟两口子的日子滋润多了——那林老大在单位是个干部,还经常出差,收入高,外快也比较多,所以,郭素兰有意补贴小儿子,但林涌潭夫妻从来不肯要。
恽秋华说,婆婆家值钱的东西都还在——一样都不少。
郭素兰的死因有点扑朔迷离。
四十分钟以后,郭常平赶到现场,郭老看了看死者的肤色,动了动四肢的关节,翻开死者的眼皮看了看眼睛,打开死者的口腔看了看舌头,两分钟以后,结论出来了,郭素兰遇害的时间在十二号深夜十二点至十三号凌晨三点之间。郭老还将意见写在了一份尸检报告上,并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郭老还非常肯定地说,他从事法医工作几十年,在确认死者死亡时间上,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尤其是死亡时间比较短的案子,更不会出现差错。
欧阳平和陈杰的判断是正确的。
于是,欧阳平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郭素兰遇害的时间——下面的调查将围绕郭素兰遇害的时间展开。
欧阳平已经想好了,等尸检完成以后,他要找陈大妈好好谈一谈。
郭老还对郭素兰的身体——特别是右耳后侧和臀部上的抓痕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检查,最后的结论是:郭素兰死于他杀。郭素兰在知道自己难逃此劫的情况下,用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告诉我们,她并非自杀,而是死于他杀——情急之中,这是郭素兰唯一能做的事情。
欧阳平和陈杰虽然也是这样想的,但不敢确定,这也正是欧阳平请郭老来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