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义跟同志们撒了谎。
“据我们所知,你公公在照全家福的时候,和长孙施阿宝坐在一张椅子上,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欧阳平没有提胡大兰的女儿也像施春桥这件事情。
欧阳平的话锋开始往“扒灰”话题上转移了,施德义、胡大兰的女儿和爷爷施春桥也像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欧阳平有理由相信,胡大兰对老公公“扒灰”之事应该是有发言权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阿宝是施家的长孙,儿子像老子,孙子像儿子,这孙子不就像爷爷了吗!再说,爷爷喜欢孙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婆婆也很喜欢啊阿宝——我们全家人都很喜欢阿宝。”
“在街坊邻居中,有人说施阿宝的脸型和你公公施春桥的脸型就像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一样,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我们施家对街坊邻居都不错,不曾亏待过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埋汰糟蹋我们施家呢?真是可恶。”
“我们还听说,是你公公施春桥把你介绍给施德义的。”
胡大兰头微低,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的眼神也开始闪烁:“是我公公婆婆把我介绍给德义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公公把胡大兰介绍给儿子施德义和公公婆婆把胡大兰价绍给施德义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是在找施春桥加工首饰的过程中才和施春桥认识的呢?”
“我陪表姐到施家银匠铺来加工首饰的,公公和婆婆看见我,就私下里请人到我家去说媒——这件事情主要是我婆婆穿针引线的。”
胡大兰强作镇静,欧阳平问一句,她回答一句。
胡大兰的反应是比较快的。欧阳平并不想马上得到答案——胡大兰也不会给出正确的答案,欧阳平只是想试探一下——试探也只能是蜻蜓点水式的,胡大兰也是受害者,维护对方的尊严是前提。
“你平时都住在家里吗?”
“不错,我平时住在家里,有时候回娘家,因为有两个孩子,我都是当天去,当天回。”胡大兰不知道欧阳平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你公公施春桥离家出走前发生了几件事情,你一直住在家里面,肯定是知道的。”
胡大兰德神情突然凝重起来。
“有一天夜里,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半钟左右,在施家的后院,施德仁把父亲施春桥打了,这——你还记得吗?”
“大哥把我公公打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听谁说的啊?我不知道的事情,街坊邻居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些人真会乱嚼舌头。”
“不但施德仁把施春桥打了,你婆婆白知云还把施春桥狠狠数落了一顿,这些被街坊邻居听见了。虽然你婆婆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人听见了。”
“我婆婆都说了些什么?”胡大兰想证实一下欧阳平的说辞是真是假。
“行,你等一下,我们把你婆婆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念一遍,”
欧阳平朝陈杰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