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叶千这时候进来,夏可把女孩的经历简要讲给他听,叶千虽然也不太相信有什么树人,但感到很好奇,故意问了耿娟几句话。
耿娟实在不耐烦了,“我都解释多少遍了还不行,我就知道你们大人都不相信我的话。”
“那倒也不全是,至少我知道你的确过去树林,手上沾的的确是血。”叶千说着从夏可头衣服上和头发上摘下几个碎木屑,闻了闻说,“你还不能走。”
耿娟以为他们要反悔,气道:“就因为你大人们太固执了,所以才抓不住罪犯!你们总以为自己的人老经验多,反而把脑子弄蠢了。”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从你身体提取一些东西拿去化验一下。试验结果是不会撒谎的。”
听千这么说,耿娟不再说什么了。
叶千把她带到痕检科,把她手上的血迹和身上沾的树皮、草叶收集起来,才让她走。
……
……
夏可这些人和耿娟一起来到西山墓园。
夏可让耿娟带她到山顶,看看胡雯祭拜的墓地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爬上山顶时,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一排排沉默的墓碑。
耿娟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胡雯曾经待过很长时间的那几块碑前。
夏可打着手电往碑上照去,只见面前这面石碑上镶着一个男人的照片,碑身上只写了“张广智”这个名字,年纪“1978——2015”。
张广智墓地两边是两个孩子的墓地,一个五岁的男孩叫张孝,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叫张乐。看意思他们应该是张广智的孩子。
由于墓碑上没写太多信息,搞不懂胡雯和张广智究竟是什么关系。
王义猜测:“看起来好像是她丈夫和孩子吧,耿子建是二婚,胡雯十有**也是。我没说错吧?”他回过头问耿娟。
“这个我不清楚诶。”耿娟说,“她和我爸爸结婚能有四年了吧。我和弟弟都不是她生的。她之前有没有过孩子,过的什么生活,我全不知道。”
夏可不想打草惊蛇,决定暂时回去调查这三个人究竟和胡雯是什么关系。
耿娟不同意,还惦记着去救弟弟。但是她又记不清具体发现弟弟的位置,只能凭着大概的记忆来到那片山林,呼唤了半天,密林只传出了一些受惊的鸟叫,没有任何人回应。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她只能失望的跟夏可他们回径山市。
……
……
耿娟离开警察局已经半夜了。
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对那个家她已经没有丝毫留恋,除了那里,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她掏出手机拨了华兆勋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了,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哪位呀?”
耿娟没敢直说自己是谁,支支吾吾的编瞎话,说自己是学习委员,老师知道华兆勋这几天没上课,让她把学习资料从网上发给华兆勋。
中年妇女丝毫不留情面,“我们已经要转学了,现在才想起我儿子有什么用啊。净搞些虚头巴脑的事……”
这时候,华少勋过来接了电话。
耿娟一听是他的声音,心里燃起了希望,急忙说:“我是耿娟。”
“我知道。就你爱耍小聪明。”华兆勋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外面,想……想见见你……”
“算了,咱俩还不别见了。我现在不方便。”
耿娟心里一沉,仍然鼓起勇气说:“我今天晚上没有地方去了,不知道该找谁……”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华兆勋就打断道:“我想白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咱俩已经没关系了,拜托你不要再纠缠了。”
“连一面都不能见吗,我……我现在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也好。”
“没这个必要吧。以后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你也有你的人生。咱俩都已经遍体鳞伤了,就这样痛痛快快的分开挺好。拜托你不要再找我,我也不想再见你!”
话筒那边传来了华兆勋母亲的声音,“是那个小//贱//人给你打电话吗,把手机给我,我要跟她说道说道,凭什么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算了,妈,我现在已经够烦了,咱们别再为这件事闹心了。”华兆勋把手机挂了。
耿娟就像被一只手狠狠从楼上推下去。
她能听见粉身碎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