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抵赖。”夏可说,“我刚刚查过死者的身份,又是宫成的亲戚,是他一个远房的侄女。刚刚法医那边化验过宫成轿车里那个袋子里的血,经过对比就是被害人的血。”
高局长也有些动容,不过他还心存疑虑,“如果凶手真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不管他想干什么,反正叶千、康有名他们正在进行尸检,等找到他的杀人证据,他到时候认罪就好。”
高局长不满的看了眼这个下属,对她这种目无上级的态度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正想发作,宫成的律师这时候到了。
他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西装领带,银边眼镜,一对斯文又精明的三角眼。
他自称朱律师,态度看似客气,一过来就亮出各种法律条文,打压了一下警方气势。然后又和宫成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宫成终于肯开口了。
但是他一口咬定,他并不知道车里那袋沾血的凶器是怎么来的。
夏可没等熊英武开口,抢着质问道:“那东西在你车里,你以为说句不知道就拉倒了。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
宫成的律师接过话,“宫先生的话说的很清楚,只是你没理解罢了。他不知道很合理,自然是因为那个袋子是别人放进去的。”
“我没跟你说话,我在问宫成呢!”
“你这位女警官脾气可不太好啊,看着也够吓人的……”朱律师瞅瞅夏可脸上的绷带,露出一副嘲笑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试试!!”夏可“呼”的一把揪住朱律师领带,差点儿没把他勒死。
熊英武赶紧把两人拉开,朱律师好容易把领带松开,喘了好一通才缓过来。
他指着夏可大呼小叫,“我要告你蓄意谋杀,你身为警察罪加一等!你还有什么资格审问别人,你本身就是个潜在的罪犯!!”
“那我就拿你犯罪一次试试。”夏可的脸现在是禁忌,一旦被刺激她脾气就变得出奇大,跃跃欲试的想收拾这个朱律师一顿。
场面一时间失控了,搞得熊英武这帮人焦头烂额,直到宫成说话了,“行了,老朱,我是来配合警察调查的。他们想问什么就让他们问明白。”
朱律师这才整理整理衣服,重新坐好,脸上含着得胜的笑意,似乎已经把局势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宫成诚恳的对熊英武这些警察说:“我确实不知道轿车后备箱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个袋子,如果你们问我原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放在里面的。”
“你的后备箱是锁的,怎么可能有人往里放东西?”
朱律师一撇嘴,“上了锁可以打开呀,开锁的办法有得是。这都没想到,怎么当的警察哇。”
夏可差点儿又发作,被熊英武拦住了。
他对宫成说:“宫先生,不我们偏要怀疑你。我们身为警察也得照章办事。你的车里突然多出一个血淋淋的袋子,而且已经证实袋子里装的就是杀人凶器。你总该做个解释吧。”
“你说的在理。”宫成点点头,“不过,即便袋子里装的就是凶器也不意味着凶手就是我。再说,袋子里装的都是一个手术工具,我根本就不会使用,怎么可能用他来杀人,还要肢解尸体呢?”
朱律师附和道:“没错,这摆明了就是有人要陷害宫先生!”
夏可冷笑,“凶手要陷害他,为什么不用一个明显的办法。如果不是我们昨天晚上特意堵住宫先生,强行打开后备箱,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个袋子……”
宫成说:“他不是要陷害我。他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有什么证据?”夏可问。
“慢着!”朱律师马上打断,“你这是在诱导我当事人认罪。要想证明他有罪,那就请你们拿出确切的证据再说。”
“要证据是吧。我马上就拿给你看。”
夏可转身离开审讯室,直接来到地下一层的法医室。
叶千和康有名都在,正在研究解剖台上的尸体。
夏可往解剖台上瞄了一眼,不禁愣住。
解剖台上的只有四肢和头。
她脱口道:“这不是上一起案子的被害人吗,你们这时候研究她干什么?刚死的被害人呢,她的尸检结果怎么样,上面都着急等着呢……”
叶千说:“你好好看看,这是之前那个人吗?”
夏可又仔细看了一眼死者。死者的胳膊和腿看着都差不多,看脸是一个年轻女孩,留着齐耳短发,头发上还带着一个发卡。她记得,上一个死者是长头发,长相似乎也不太一样。
她惊讶道:“她就是刚刚死的?她的躯干不会也被凶手取走了吧?”
“她是在家附近的建筑工地被发现的。发现时候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