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人。”司徒长风说。
“你们找人也不能说进就进呀,你们……”
老头气势汹汹,还想争辩两句,司徒长风这时站住,目光阴沉的转回身,问他,“你们这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个年轻女人,住了很长时间了?”
他声音并不严厉,却仿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老头似乎吃了一吓,瞬间就没有了底气,呐呐道:“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姑娘,一个月前来的。看样子也就17、8岁,不知道是不是您说的那个人……”
“她长什么样?”叶千插嘴。
“长头发,小脸,长得眉清目秀的。对了,她眼角好像还有一颗痣。”
叶千和司徒长风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这个女人就是叶冰。
司徒长风问出了门牌号,是二楼117房间。
他和叶千上楼,循着门牌号找到了那间房。
叶千敲了两下房门,里面无人答应。
司徒长风让老头拿来钥匙开门。
屋里是个单间,很简陋,有个独立卫生间。
座椅和床铺一看就有人住过,不过房间和卫生间都没有人。从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能看出,住在这里的的确是女人。
叶千拉开衣柜,发现了一套女性衣服,对养父说:“这是妹妹穿过的,没错。”
司徒长风回过头,问站在门口的老头,“我们来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孩离开过旅馆吗?”
“今天没见她下过楼。”老头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皮箱一类的行李。”
“她好像是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皮箱。”
“那房间里为什么没有?”
老头对司徒长风的反问有点儿不高兴,“我怎么知道。我也不可能24小时盯着她吧。”
司徒长风脸色阴沉下来,告诉叶千,把所有房间都给我搜一遍,务必找到叶冰。如果找不到,找到她的皮箱也行。
叶千楼上楼下,所有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叶冰。
他回来告诉养父,司徒长风面沉似水,追问:“她人不见了,难道连皮箱也不见了?”
“我没有看见老头说的那个皮箱。会不会是他随口胡说的?”
“不可能,叶冰肯定把那些东西随身带着。”
“那些东西?她皮箱里究竟有什么这么重要?”叶千不禁问。
“你没必要操心,只管找到她。”
司徒长风掏出手机,跟什么人联系了一会儿,叶千只听他低语了几句,似乎在吩咐一些人收紧包围圈。看来他猜的没错,这家旅店周围早就被人暗中监视了,难怪他刚才走在路上就感觉到异样。
在司徒长风打电话的时候,叶千依然在房间里搜寻。他现在的记忆很混乱,搞不清楚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单纯为妹妹掩饰罪行的死刑犯,那个从小虐//待他们的养父就是头号敌人。他甚至已经准备好要对抗司徒长风在内的潜网组织,讽刺的是,随着他记忆逐渐恢复,仿佛变戏法似的,他和司徒长风又变成了同伙。妹妹叶冰则成了他们要追捕的对象。他实在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新身份。
忽然,他停下脚步,弯腰从沙发脚捡起一小团白色的东西。
他用手指把那东西捻开,是一小条白色的胶带,已经发灰,粘性都不行了。胶带一段沾了几根白线。
他拿着那条胶带,用鼻子闻闻,这味道十分熟悉,脑海中猛然出现了一个人——
夏可。
这是夏可用来固定头上绷带的胶布,难道她也来过这里?
“你在干什么呢,发现什么了?”司徒长风打断了他的思绪。
叶千的身子正好遮挡住司徒长风的目光,他悄悄把那团胶带放进口袋,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在想叶冰那个行李箱。你怎么这么在意。”
“我都说过,你不用操心这件事……”
叶千打断他,继续说:“那个行李箱里装的是不是血?”他的目光也随即落在了养父脸上。“如果我没猜错,那些血就是秦江明杀害那些女学生收集的血,被叶冰给偷来的。”
司徒长风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你没说错,就是那些血。”
“你为什么非要找那些血?”
“我要知道你妹妹偷那么多血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吧。”叶千有意提醒司徒长风,“我知道,那些被害人全部都是ALP启智计划中,制造出来的无父无母的孤儿。秦江明杀这些人,是因为她们的血比较特殊,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不会有排斥反应。他是打算复活她女朋友用。你用这些血是不是也有什么用处?”
司徒长风深陷的一对眸子里骤然射出两道寒光,让叶千不禁一凛,“你之前是个乖儿子,可没有这么多嘴。”
“我是个乖儿子!?”叶千在自己模糊的幼年记忆中,可不觉得他们父子关系融洽。
司徒长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对你和你妹妹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我确实是想栽培你们。你还好说,可是你妹妹太过叛逆。所以免不了牵连你一起受苦。”
“所以,你就我把我们整天关在地下室,体罚我们?”
“你都记得?”
“身上那么多伤,让我不敢忘。”
“那你还记不记你是怎么受的那些惩罚?”
“……”
“几乎每次都是你妹妹闯祸。每当我要惩罚她,你就站出来护着她,替她受罚。我把她关在地下室,你也要陪她,这都是你自己选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叶千感觉脑仁一阵阵炸裂般疼痛。他的确是忘记了不少细节,“既然这样,我和叶冰的关系应该很好啊……”他后半句话没说,那他为什么还要帮着养父到处抓她?
司徒长风替他解释了,“因为她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