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车站的人形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始终无法找到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会是六叔吗?
我开始怀疑,毕竟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六叔不是应该还在白骨山的墓室里吗?
随着一阵轰鸣声,火车开始进站,车门打开,上面的人陆续的往下走,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我尽量留在后面,一直看着周围的区域。
我想找到刚才的那个人,彻底弄清楚,不管是不是,总要有个答案。
后赶过来的几个人开始在后面催,我只能迈进去,跟着人流往车厢里面走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因为上来的晚,行李架的位置几乎已经被占满。
我看了一眼,用力推了一下旁边的行李,总管把背包放在上面,火车开始启动,我回到座位,目光落向窗外,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又看到了那个人,弯着身子,头发很长,整个身体缩在那件宽大的黑色衣服里面,我一直觉得那件衣服眼熟,这一次看到,我终于想起,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们刚进入墓室的时候遇到白大生的时候,白大生身上穿的那一件。
“六叔,六叔,停下,停下!”
我大声的喊,一阵火车的鸣笛声传来,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跑过车厢冲到门口的位置,用力的拍打车门,我看到了那个人,缩着身体胳膊抬起像是在朝着我挥手。
一定是六叔,他出来了,在我们找到出口离开墓室之后,六叔同样离开了那里。
“那丫头怎么回事?”
“是啊,不会是疯子吧。”
一阵刺耳的议论声传来,六叔的身影随着火车的行进而消失,我深吸一口气在那些人怀疑的目光中慢慢走了回去。
这趟行程要七个多小时,天桥镇的位置比较偏僻,虽然是镇子,但是建在半山腰上,而且前面有一条十几米宽的大河。
因为那条河的缘故,出现很不方面,听镇子里的老人讲,原来这条河上是有一座桥的,那座桥不清楚是什么人建的,夏天的时候水上升起雾气,那条桥在上面若隐若现,天桥镇的名字就是因此而来。
后来桥莫名其妙的就没了,镇子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啥时候拆的。
所以,每一次回去,先要坐七个小时的火车,还要走一段土路,最后到水边去坐船才能回天桥镇。
天桥镇一是回去太麻烦,二是穷,所以只要是出去的人,几乎就再也不会回来,我算是一个例外,毕竟奶奶还住在那。
六叔的事,奶奶会不会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听奶奶提起过呢?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孩子。
不仅是六叔,奶奶除了我之外,似乎对白家的人根本不关心,包括三大爷还有我爸,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我相信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我靠在火车的窗户上,一股凉意袭来,整个人精神不少,这件事还是想不通,如果六叔真的出来了,为什么要避开我?
从那个站口进去,这个时间点只有这一辆车,而且只有这辆车最接近我生活的镇子,很明显六叔是要回天桥镇,为什么最终没有上车?难道是因为我?
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火车离开车站,速度开始越来越快,两侧的楼房不停的向后倒去,坐在我旁边的几个人开始聊天,操着外地口音,他们说的大部分我都听不懂。
我听着无聊,索性一直靠在那,很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哗哗哗,隐约的一阵水声传来,我慢慢睁开眼睛,整个人呆住了,我居然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墓室。
因为过去的经历,我有时候真的无法区分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从主墓室里离开,所有的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或者是想象呢,突然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还在可怕的墓室里,靠在石壁上守着那个火堆。
这太可怕了!所以有时候我根本不敢去想,索性把此刻发生的当成是现实好了。
我坐在行驶的火车上,准备回天桥镇,那么这一定是梦,既然是梦就没有那么可怕。
我相信每一个梦都有它的含义,或许是过去发生的事,或许是你人生经历中忽略的事,就像是我失去的那些记忆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
我慢慢站了起来,眼前是晃动的暗河,刚才的水声就是暗河中发出,这里我应该来过,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朝着左右看去,很快看到了石台还有石台上面的三口棺材。
棺材,并排摆放在石台上面,我的直觉没有错,这里真的来过,其中两口棺材已经打开,只剩下最后的那一个棺材是合上的。
我记起来了,这两口棺材是三大爷带来的那几个盗墓贼打开,第一口棺材是空的,第二口棺材里装的是僵尸,因为僵尸的出现,所有人逃离,所以,根本不清楚第三口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要我打开那口棺材?
我慢慢靠近,接近第一口棺材,完全是本能的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棺材是空的,而且应该很久以前就被人打开过。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石台上面走去,虽然清楚这是梦,就算有僵尸出现也不用怕,根本不用逃走,还是会莫名的心慌。
灰色干瘪的脸,蓝色边缘的帽子,随着靠近,那具僵尸居然直挺挺的躺在里面,我本能的屏住呼吸,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一个梦。
为什么在梦里我会有这样的意识,棺材里的僵尸并没有任何反应,我走向第三口棺材,双手落在上面,几乎没怎么用力,棺盖自己慢慢开了。
“六叔!”
随着棺盖打开,我看清楚第三口棺材里尸体的脸,完全不敢相信,躺在里面的居然是我六叔。
难道六叔已经死了?所以当时才会留在那里而不是跟着我们离开!因为他已经成了鬼,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我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