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撞在树上,车身的前端,已经严重变形。
挡风玻璃已经支离破碎,渣子飞得到处都是。
吴月月的意识,慢慢回归。
但是眼前,似乎被一帘猩红蒙住,朦胧间,看见一道人影,踉踉跄跄走向河堤。
她想阻止,却是有气无力:“阿伟,不要!”
我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跌跌撞撞走到河堤。
只见车身被撞得千疮百孔的比亚迪,静静地停在河堤下的土坡儿上。
我沿着土坡,走到驾驶座的位置,用力拉了一下车门,没开。
我又疯狂地拉了好几下,并试图拉开其他三扇车门,结果还是打不开。
于是我绕回来,举着手机。
用手电功能,贴着驾驶座的玻璃往里看,发现膜贴得太深,根本看不到。
我又跳上引擎盖,透过挡风玻璃,照着往里看。
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没人,只看到前排的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微型相框。
里头有一张两人合影,很熟悉,但看不真切。
这一下子,恼羞成怒的我,彻底爆发了,我举起棒球棍,开始疯狂砸向比亚迪。
直到胳膊发疼,比亚迪车上,又多了无数丑陋的伤痕,还是不解气。
既然你不肯下来,那就死在车上好了。
我走到汽车的油箱位置。
打开加油孔的盖子,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将一端塞入油箱内。
另一端悬在外面,用打火机点着。
随后,我迅速爬上河堤,刚冲上河堤没多久,河堤下,就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我昂首挺胸,胜利者般凯旋。
……
“砰!”
茶杯摔碎的声音。
门外的员工吓了一跳,悄悄围拢过来,隔着门偷听。
老板又发火了!
“这就是高才生做出来的报表?我看你根本不是高才,就是个废柴,垃圾!”
“你是不是以为公司是慈善机构?把我给你的机会当作是施舍?既然你这么喜欢被施舍,那干脆去要饭好了,别干了!滚!”
小刘抱着报表,顾不得裤腿上的茶渍,极其狼狈地离开我的办公室。
门外偷听的员工,顿时吓作鸟兽散。
“喂,你说小刘会不会被炒鱿鱼?”一个员工,小声地问向旁边的人。
“不知道啊!上个月,小张不是刚被炒了嘛?老板这脾气!”被问的员工小声回答。
“你好,请问谁是高伟?”
这时,一个外卖小哥拿着一盒披萨,走了进来。
有员工朝我的办公室努努嘴。
外卖小哥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请问是高伟先生嘛?”
“你走错了!”我坐在办公桌后,不耐烦地说。
“这里是光创大厦b座3215啊!”外卖小哥疑惑地说,又看了一遍地址,确认无误。
“我都说你走错了!外面有个要饭的(我指小刘),给他吧!”我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震得办公室都抖了抖。
外卖小哥皱眉:“就算是送错了,你也没必要这么差的态度吗?”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猛然被我拉开,吓得外卖小哥一跳。
我掏出一张一百块钱,甩在他身上:“够吗?谢谢你!给他(指小刘)或者自己吃掉!滚蛋!”
说完,门再度被甩上。
外卖小哥好好的挨了一顿骂,内心也是极度不爽。
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得不低头,他看了办公室一眼,默默拿着披萨走了。
“这大清早的,是吃火药了嘛?”
我的女秘书吴月月,推门进来,“这么大气性,他们都快被你吓死了,还怎么好好干活?”
我瞪着她:“难道我给钱,是让他们吃闲饭的嘛?在我公司呆着,就都得给我夹紧尾巴好好干!不愿意干,可以滚蛋!公司不养废物!”
“好啦好啦!”
吴月月袅娜地走到我身后,帮我按摩起了肩膀,“你可是答应人家要去玩的,要不就今天吧,正好出去散散心!”
“还是你让我省心呢。”
我叹了口气,情绪平复下去很多。
这时,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
吴月月瞟了一眼手机,嘲讽着说:“哟,正房查岗了!”
我眉头紧皱,有些不爽地把手机调了静音,并反扣在桌子上,可是电话却不厌其烦地继续震动。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
我忍无可忍接了起来:“我不是让你没什么事情,不要打电话来吗?不知道我正忙嘛?”
“我今天要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什么聚餐?给我推掉。孩子补习重要?还是聚餐重要?”
说完,我撂下了电话。
“那我先去准备咯!”
吴月月得胜似地笑靥如花,转身出去,留下一阵香风。
我暗自陶醉,故意打电话给航空公司,订了一张飞哈尔滨的机票。
实则,是和吴月月一起自驾去南边玩几天。
……
我和吴月月坐电梯,下到b1层,刚出电梯,吴月月就像蛇一样缠上来。
“吻我!”吴月月媚·眼如丝,垫起脚,就要吻上来。
我倒是还有几分理智。
在被吴月月亲了几个口红印之后,还是顺利将她推开:“这还在公司呢!”
“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吴月月再一次抱住我。
“好啦!这几天的时间,是完全属于我们的。不急在这一时。”我亲了她一下。
吴月月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我,风一般走向我的车。
刚走近,我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吴月月捂着鼻子,嫌弃地指着地面。
我凑近一看,肺都气炸了。
路虎车身靠近左前轮的位置,包括前挡风玻璃上,都淌着黄黄的水迹。
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谁干的!给老子出来!”我豹子一样嘶吼着。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车库,久久不能散去。
我开了车锁,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根棒球棍。
“你干嘛?”吴月月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没看到吗?这是有人给我示威呢!今天不把这孙子的头拧下来,我他妈就不姓高!”我怒吼着。
吴月月还稍微冷静些:“这地下室没有摄像头,你到哪里去找他?”
我怒而质问:“难道就任由这孙子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