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什么内容的?头顶生疮、背后长瘤、脚底流脓?”云团好奇地问了一嘴。
谁料诺玛脸色一白,以手掩面,干呕了声,“你为什么不能想点好的?”
疮疤、青紫的瘤子、浆黄的脓液……真恶心真恶心!
云团摊爪,视线越过矮小女巫的肩膀,落在后边的药架上,是蟾蜍干、蜈蚣干之类,堆在小小的玻璃罐里,看着可比疮瘤什么的恶心。
“所以是什么?”
“龙族同类相食,每五年,骨骼粉碎重组一次,任何麻醉剂都不起作用,只能生生挨过那段时间——我知道你活不久了,但龙骨我有用,你不许吃它。”
“哦。”
云团点头,神情乖巧。
几句话的工夫,云团也猜出一些事:
其一,作为人类的她在女巫和恶龙的食谱上,而他们对付意识体有一套,她一旦离开龙的身体,可能就变成口粮;
其二,女巫的珍奇药材储备量很大,很多种有剧毒,但喜鹊的视线一直游离在药架附近;
其三,龙爱撒谎,但段位不高,它可能被女巫骗了。
云团退到一边,“不小心”撞到喜鹊管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腿麻了。”
管家将信将疑地瞥了眼龙腿,摆摆手便端着剩下的茶点离开。
诺玛打了个哈欠,琥珀色的眼瞳沁出一层浅浅的泪,“你朋友真慢,我先去睡个午觉,一会儿叫我。”
“那我……”云团捏着布袋,迷茫地环视四周。
“跟我来吧,诺玛有个闲置的房间,就是灰尘大了点,好在恶龙鼻孔大,不会被灰尘呛到。”
去而复返的管家微微一笑,绅士又疏离。
云团怀疑这只鸟在内涵什么。
诺玛的房屋布置是简约风格,没有云团想象中的华丽繁杂,比如闲置的房间,只是一个空壳。
四四方方,除了原木色的地板,什么都没有。
“咳咳,抱歉,我去挪张椅子来。”管家展翅飞走。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云团席地而坐,用指甲抠了一下地板,发现它不是原木色,应该是浅色的,不知道哪里吹来的灰尘,竟然有着色效果。
“愚公移山都要回来了,它一张凳子还拿不来。”云团摇头。
肉球钻出布袋,“跟我没关系,是你先撞它的!女巫的管家,是喜鹊族群里最小气的一只。”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没问。”云团轻笑,将爪子伸进布袋里拨弄几下。
急于解释,反而像是在掩饰。
“我没有,还不是看你马上就要附到老太太那边,要死了,让你明白点嘛。”球转过身去,将没有龙鳞的那面朝向云团。
“真的?你没得罪过那只鸟?”云团捏住球的一小块肥肉,强迫它转过身。
“咳,也就是当年好奇喜鹊下的蛋是什么味道,把它抓过去养了一会儿而已。”
球晃悠着满身软嫩Q弹的小肥肉,故作镇定。
云团的另一只爪子一直塞在布袋里,鼓捣着刚刚从女巫药架子上顺来的几味药材。
“一会儿是多久?”
“就一小会儿,不到十年吧,它硬是憋着不下蛋!真是气死我了!”球气得膨胀了一圈。
“那个,你有没有想过,它可能是只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