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将至,城堡里已经被装点一新,礼堂里立着高高的圣诞树,墙壁上挂着冬青和槲寄生枝条,还有闪闪发光的圣诞彩灯。
布莱恩随着不多的人群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实话说,这个假期很多学生都打算留在霍格沃茨过节,因为魔法部如今的局势并不安全,很多人认为有邓布利多在的霍格沃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事实也的确如此,清晨的天空中飘着灰蒙蒙的浓雾,让寒风更加冰冷刺骨了,那是摄魂怪们形成的雾气,如今飘散在这个国家的很多地方。
在一队傲罗们的看护下,学生们排着队上了车。傲罗们捏着手里的魔杖,警惕地四处打量着,眼神锐利又隐藏着疲惫。
布莱恩四处扫视了一眼,决定回家的人不多。达芙妮和德拉科他们都留在了霍格沃茨,布莱恩在人群里看到的熟人只有几个,比如哈利,出院了的罗恩,卢娜,韦斯莱双生子等。
自从神秘事务司那天晚上之后,赫敏和塞德里克还在圣芒戈医院休养,可以想见他们或许要在病房中度过这个圣诞节了。
卢娜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乱蓬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耳朵上挂着像是小萝卜一样的耳饰,一手抱着她的黑猫,一手拿着一本《唱唱反调》。
她十分自然地跟布莱恩打招呼,似乎神秘事务司那晚的布莱恩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疑虑。
布莱恩笑着跟她聊着天,氛围十分轻松愉快。
火车上的位置很空旷,布莱恩和卢娜占了一个车厢,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和山丘。
布莱恩一手托着腮,听着卢娜讲着《唱唱反调》里刊登的新闻,比如说康奈利·福吉在神秘事务司里搞的阴谋,试图利用颤颤蛆钻进所有魔法部官员的脑子里控制他们,然后把魔法部变成他的一言堂。
角度清奇,有理有据,听得布莱恩愣了愣。
车窗外的天空渐渐晴朗起来,久违的阳光照耀着积雪覆盖的大地,让人的眼中都是耀眼的白茫茫一片。
“你不好奇那晚……我的事吗?”布莱恩轻声问道。
“好奇啊,”卢娜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说道,“但我觉得这是你的秘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秘密……”
“你不怕我会做很坏的事吗?”布莱恩笑了笑。
卢娜认真地看了布莱恩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惊讶的感觉:“怎么会呢?你不会做那种事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的感觉。”卢娜很坚定地说,“你一直在帮助我们,对吧?”
“但如果我终究要跟他们分道扬镳,甚至最终为敌呢?”布莱恩轻轻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因为信念不同,追求的矛盾,所以……”
“那不是问题。”卢娜理所当然地道,“我也总是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所以我理解……总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找不到……如果到了那一步呢?”布莱恩看着她。
“我不知道。”卢娜摇了摇头,“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现在也没必要去烦恼。”
“那就是随缘咯。”布莱恩一手托着下巴,“真不错。”
卢娜对他笑了笑,把手中的唱唱反调举到了眼前。
等到火车即将靠站的时候,卢娜突然道:“对了,布莱恩,暑假你没有来我家做客。”
“啊,抱歉,那时候我太忙了。”布莱恩拍了拍额头,“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卢娜浅色的眼睛盯了他很久,这才眨了下眼睛道:“骗人。”
布莱恩无奈地耸耸肩。
伴随着响亮的汽笛声,火车停靠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站台上已经挤满了等待的家长,他们脸上带着即将见到孩子的喜悦,还有隐藏的焦虑。
布莱恩下了车,看着卢娜灿烂笑着对他摆了摆手,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到他父亲身边。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模样十分古怪,他有点对眼儿,二月天一样的白头发一直到肩头,穿着一件颜色耀眼的荧光黄色长袍。他对布莱恩点了点头,父女俩一起走开了。
布莱恩没有在站台上看到父母的踪迹,事实上,他没有让两个人来接他。他缓缓离开吵闹喧哗着的人群,走出车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幻影移形了。
随着一声爆响,布莱恩出现在庄园大门里面,门前的喷泉依然在喷涌着水花。
在他开学之前,就已经用赤胆忠心咒把弗利庄园的位置隐藏在了自己的灵魂里,在外人看来,弗利庄园所在的位置只是一片林中的荒地。
布莱恩推开门,他的父母已经在等着他了。
弗利家的圣诞节依然悠闲平静,宅邸里面被装饰得华丽漂亮,高高的枝形吊灯上有真正的小仙子在环绕着白玫瑰花飞行着,绽放出熹微的光亮。
圣诞节那天,布莱恩早早醒来,拆开了堆在床脚的一大堆礼物,然后懒洋洋地下了楼。
食物丰盛而美味,在布莱恩的提议下,弗利家的家养小精灵们在厨艺上花了很多心思去琢磨,搞出来了许多调味料,并且学会了一些东方的菜式。小精灵们学得很快,他们总是很擅长这方面。
一家人在这样一个大宅子里却并不显得缺少人气,画像里的人物在各自串着门,聊着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这里热闹了很多。
有一副肖像画里的男巫在扯着嗓子唱歌,惹得周围画框里的贵妇人们匆忙提着裙子逃跑了。几个男肖像挤进男巫的画框里逮住他狠揍了一顿,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下午,一家人在场地上的雪地里玩雪,比较着谁能用魔法把雪变成最精巧的形状。一下午过去,场地里多了不少雪堆成的塑像,有憨憨的雪人,有振翅的猫头鹰,还有一家三口样子的人形塑像,到了最后,还有冰雪塑成的王座和城堡,以及展翅欲飞的凤凰和似乎要喷吐火焰的巨龙。
傍晚的阳光照在上面,像是为它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布莱恩三人玩得倦了,这才回到了宅邸里。
吃过晚餐后,弗利先生对天花板施了魔法,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花板上飘落了下来,让周围变成了雪白色。夫妻俩就着音乐跳起舞来,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滑雪比赛。
弗利夫人气呼呼地把耍赖的弗利先生埋在了雪堆里,然后笑弯了腰。
布莱恩笑眯眯地坐在雪花覆盖的沙发上,他很喜欢现在的氛围,没有因局势而烦恼,没有不安和惶恐,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外面糟糕的一切。
等到弗利先生在外面放了几个朋友送给他的烟火之后,这才打着哈欠回去休息了。
布莱恩在床上坐了一会,这才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夜色深了,窗外的夜空零星闪着几点星光,神秘而灿烂。
窗外安静宁谧,月色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