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无间?”
即便谢斐再迟钝, 也可以get到曾曜这话里的意思。
男人掌心炙热,那温度直接蔓延至她心底深处。
谢斐愣了一瞬,而后问他:“亲密无间,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曜曜, 我比较迟钝, 如果我get错了你的意思,请你明确告诉我。”
曾曜握紧了她的手:“你get到的意思没有错, 我想与你做情侣。”
“情侣?”
谢斐脑子里炸开轰隆一声响,整个人都蒙了。
她前世活到三十多岁, 不是没被人表过白,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谢斐在处理男女关系感情上, 甚至连个二十出头的少女都不如。
她的科研成果有多成功, 处理男女关系就有多失败。
老天是公平的, 给了她一颗搞科研的脑袋,却唯独没给她搞对象的情商。
谢斐的脸烧得滚烫通红,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麻木状态, 甚至有一种饮酒上头的微醺。
她张了张嘴, 喉咙里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平时说话流利,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谢斐大喘一口气后,转过身说:“你让我冷静冷静,我没有经验。”
曾曜并不着急,从兜里取出一枚晶石戒指, 绕到谢斐面前递给她:“斐斐, 这是我用异晶碎片为你打磨的戒指。你没有经验没关系, 我也没有。这一路走来,我们都共同作战, 配合也很流畅。在这件事上,我也希望我们共同努力。”
“??”
谢斐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麻了:“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求婚?曜曜别这样,我们都还挺小的?”
这话倒是把曾曜给搞愣了,他反应了一下,才道:“如果你想直接跟我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谢斐:“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曾曜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疑惑看她:“斐斐,你是有喜欢的人吗?要拒绝我的表白吗?”
谢斐:“……没……没有。我没有,我喜欢……”
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可她清楚知道自己对曾曜的感情,不同于其它人。尤其是在荒星深渊时,她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也闻不着,却能感受到男人的强大庇护。
那种感觉使她安心,而她跟曾曜一直以来的合作也十分愉快。
站在成年人角度,曾曜是一个与她有默契的伴侣,可以引领她找到最好自己的伴侣,可以在事业上共同成长的伴侣。
无论从任何方面看,曾曜都是她的理想型,可这次她偏偏就退缩了。
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曾曜的,内心的自卑被放大。
首先觉得她与曾曜身份不合适,毕竟自己的心理年龄比他打,对方却只是一个年轻鲜肉。
其次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一种打游戏爱上纸片人的即视感。
谢斐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她也不想和曾曜闹什么狗血误会,很理智地把自己所认为自卑的点指出。
曾曜却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戒指给她套在了手指上:“斐斐,不论你曾经在那个世界的年龄如何,实际来看,我俩的心理年龄相差并不大。其次,在宇宙世界其实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每个星球之间的距离用时间衡量,以虫洞作为纽带突破时间。我去往你的世界,指不定也与你年龄一样大。”
谢斐手指纤细,被套上一枚求爱戒,衬得手指愈发漂亮纤长。
为了防止谢斐脱下戒指,曾曜厚脸皮地把她的手卷成拳头:“斐斐,你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你就是这个世界活生生存在的人。若你以后去了其它世界,无论多么困难,我也会去找你。斐斐,我很喜欢你,甚至可以给你我的生命。”
谢斐问他:“即便我接近你是为了做任务,你也不介意?”
曾曜粲然一笑,声音很温柔:“那我得感谢给你布置任务的人,把你送到我身边,让斐斐也喜欢上我呀。”
他的话像一把火,温吞吞地紧裹她的心脏,心里某个久暗的角落被照亮,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谢斐没忍住,脸上也露出笑容,曾曜从未见过她笑得这样甜,被一瞬吸引,望着谢斐,足足愣怔了数分钟。
良久,曾曜小心翼翼问她:“那我可以亲你吗?”
“哈?”
谢斐一张脸烧得愈发滚烫,立刻把头垂下去。
转念又一想,一把年纪了,干嘛要害羞?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双眼一闭,小脑袋一抬,小嘴一撅:“嗯。”
曾曜看着谢斐把嘴撅起来紧闭着双眼,比她还要紧张,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紧张,他俯身下去就要亲到谢斐的嘴唇时,突然就怂了,立刻把嘴唇偏了个方向,亲在了谢斐的耳朵上。
谢斐:“??”
她睁开眼发现曾曜的脸也烧红至耳朵,竟有些忍俊不禁。
曾曜涨红脸,语气表情却佯装淡定:“第一次,亲歪了,抱歉。”
谢斐:“???”
这特么还能亲歪?从嘴唇到耳垂,这距离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这也能亲歪?
谢斐笑出声,说:“好了,快走吧,爷爷他们还在住宿楼等我们。你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去见见。”
“嗯。”
谢斐正要往前走,后衣领却被男人扯住。
她回过头,一脸疑惑看曾曜:“?怎么了曜曜?”
曾曜把手伸过去:“可以牵着你走吗?”
谢斐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鬼使神差递过去,手立刻就被少年给牵住。一股温热裹住了她的手掌,甜蜜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谢斐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想要抽出来,曾曜却攥得更紧,如此谢斐便不再挣扎了。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路走过来,碍于旁人的目光谢斐全程不敢抬头。等走进公寓住所,回到亲属们的住宅,谢斐以为家人们会对她与曾曜手牵起手的行为感到特别奇怪,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家人们非但没有奇怪,反而像没看见一般。
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
谢斐见没人注意她和曾曜手牵手,拉着曾曜去沙发上坐下,用宽大的衣服特地盖住两人的手。
曾曜却大大方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丁老头瞥了眼曾曜,冷言冷语:“臭小子,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们。”
曾曜脸皮极厚,道:“爷爷,我离开时答应你的事,如今我可都做到了,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来见你?”
丁老头愣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若是没有斐丫头帮你,你能有如今成就?你要是敢欺负我家斐丫头,看我不打残你!”
眼见爷孙俩要吵起来,二妈火凤连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这么久没见你俩一见面就吵,有什么意思?赶紧说正事。”
两人这才平和下来。
大阿爸说:“如今华星算是公开与联邦为敌了,联邦随时可以攻打华星。我们几人检测过华星的屏障,若联邦军队来攻,守个数年是没问题,可时间长了也撑不住。目前华星并了其它数十个星球,看起来是强大了不少,可其它星球还在接受华星的建设。时间一长,未必不会叛变,这些都是风险。当然了,现在华星最大的问题,还是武器。我们现在可以跟鲁拉鲁进购武器,可武器是消耗品,一旦后期联邦与华星战事拉开,鲁拉鲁这种出战争装备的星球,自然不会再卖军火物资给我们了。”
曾曜收了刚恋爱的甜蜜,换上一贯的理智和冷静。
他全程握着谢斐的手没松开,同时分析道:“未来我们面临的问题还有很多,其它星球会不会叛变,这不好说。但给他们的资源,我们随时也能收回。我们不缺生活日常物资,最缺的只是军火。所以我们下一步计划,是打算拉拢鲁拉鲁,建立华星自己的军火生产体系。
一旦我们有了自己的军火生产体系,就可以行成一个小型国家的完整闭环。日常生活物资不缺,升级物资不缺,一旦军火生产体系成立,军火物资也不会缺。我们的攻击力量搭配我们华星自己的防御体系,即便闭关锁国,长期封闭抵御外地,星球上的人民也能很好地生存下去。”
谢斐也接说:“曜曜说得不错,一旦军火生产体系落成,并且成熟。加上我们华星提供的优渥资源,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星球并入我们华星。到了那时,我们与联邦对抗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大。”
三阿爸疑惑道:“话虽如此,可是吞并鲁拉鲁这样的星球,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谢斐与陆鲁关系再好,这也只是私人层面上的事。
而鲁拉鲁星与华星合作,这是国家层面上的事。
四阿妈说:“而且我听说,最近鲁拉鲁星挺乱的。鲁拉鲁以女性为尊,女少男多,女王陛下病重,而小公主试图夺位。鲁拉鲁出现内战,正因为他们内耗需要大量资金,陆鲁才愿意冒着被联邦警告的风险,出手大量军火给华星。现在鲁拉鲁连个能真正做主的人都没有,他们内部两股势力相互牵扯,内战都自顾不暇,有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选择与我们合作?这不太现实。”
谢斐眼睛一亮:“这不是好机会吗?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我们与陆鲁是旧相识,如果我们能在这时候帮助陆鲁解决内部困扰,指不定就能拉拢他呢?”
谢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她。
二妈火凤道:“斐斐,你是不知道鲁拉鲁的情况吧?鲁拉鲁星以女性为尊,如今陆鲁的处境并不好。当年鲁拉鲁女王把继承权交给陆鲁,已经引起了众怒。如今女王病逝,陆鲁的处境就更糟糕了。你帮他冲出困境,还不如选择帮鲁拉鲁公主。”
谢斐扭过脸看向曾曜:“曜曜,你怎么看?”
“公主殿下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她背后必定是有鲁拉鲁元老体系以及联邦高政支撑。陆鲁如今局势不妙,没有任何人支撑。一个是人人追涨的上扬股,一个是人人抛售的低跌股,我们在这时候入场低迷股,才有更大的盈利。”
谢斐笑道:“你倒是学会了晁越那一套。”
曾曜笑着说:“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鲁拉鲁,只带一个助手。”
谢斐立刻就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们带小鱼、阿丑阿盾,足够了。”
曾曜考虑到她大病初愈,不宜奔波,正要拒绝,谢斐抢先说:“我并不是很想跟你搞异地恋。”
这个理由完美地令他无法拒绝。
丁老头见两人主意已定,知道这俩年轻人有自己的规划和报复,并不干涉,只说:“你们放心去,需要任何支援我们随时都会赶到。我和你的几位阿爹阿妈,会替你们守好华星,放心吧。”
有家人们与晁越柳孟费昕等人坐镇,曾曜和谢斐也能放心离开。
小鱼刚出月子,她身体恢复地倒是很快。
这次他们是以外交的身份去的,不能少了小鱼这种外交型的秘书人才。
小鱼的工作能力谢斐是见识过的,前一天通知她准备去鲁拉鲁星出差,第二天出发时就整理好了所有资料。
从华星到鲁拉鲁只有五个小时的航程。
这期间,小鱼开始报告鲁拉鲁的现状,为了更方便进行任务,她甚至给大家都规划了人设。
“鲁拉鲁是一个以女性为尊的社会,与我们其它星球都不太一样,对于外来女性,鲁拉鲁会礼貌对待,检查会很宽松。可是对外来的男性,会多番审查。所以,为了我们不暴露身份,可能需要三位男士来男扮女装一下。”
小鱼把毕柯准备的变装变性芯片分别递给曾曜以及阿丑阿盾:“你们仨,选一个?”
阿丑和阿盾手快,选了偏中性的女保镖人设。而曾曜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拿到了“人美声甜小公主”人设。
曾曜把芯片放进光脑,立刻就变成了一个穿淡黄蛋糕蓬松裙,金发碧眼的少女。
曾曜:“????”
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