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上莽第一神将穆赫巴的功劳加之高林甫一番夸宣,丁奉义绝对可稳妥当上一方大军的统领,所以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议事的大帐里,早是乱作了一锅粥,李植傅没有殷木棉的背景故而没有底气,不好太得罪丁奉义,自然是震慑不住场面。
唯偏将马子书孑然一身没有牵挂,直接怒驳丁奉义和那老监,其他人只有干看的分,哪敢多嘴。
“姓丁的,你是真不要脸了!人一少年的功劳你都要抢!我只知道三岁小孩会躲父母身后索要哭腾,今天我才算开眼了,你白穿着这身铁甲,拍拍自己的脸,看看配不配得上那先锋印。”马子书拍案怒骂。
“马将军注意你的言辞,丁先锋可是…”老监维护的话还没说完。
“呸,少拿那什么高林甫来吓唬我,老子已经是够客气了,换月将军在,你们今天爬着回去都算轻的。”马子书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面红耳赤。
丁奏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过就一娘们罢了,能顶什么大用,早晚有天本将军就把她收了。”
马子书走上去就要两巴掌,众人见状纷纷拉住他,他挣着手脚大叫:“你有什么资格取笑月将军,人家千古以来第一女将,冲锋陷阵从不胆怯,胆识过人,武艺高强,哪像你活像个阉人。”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老监的面色很不悦,丁奉义却是继续阴阳怪气:“啍,平叛的虎月营,中伏击已经是一月无信,想当本先锋的小妾,还得看她有没有命从叛军的手中回来。现在她指不定成了哪个人的奴隶了呢,又或者是身首异处。”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伴着冷风传入:“咒骂大将,你这是当以何罪论处?把你打个几百鞭,泼凉水悬挂在外边十日。”
众人望向帐门口的殷木棉,在盆火的映耀下,他确是有着几分猛虎之资,让人不自觉地低头。
“你敢!”丁奉义直指殷木棉。
殷木棉快步走上来,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你义父的面子,我已经买够了,若月沈湫真出了什么事,就凭你今天这张臭嘴,你肯定第一个给她陪葬。”
“今日之事本监使一定如实禀告圣上。”老监略带威胁。
殷木棉只是剐了他一眼,面色难看,没有说话经直走去主位,自己确实是要让这几个人三分,给丁奉义先锋之位与功劳是不得以,但要说真怕了,那还真是天方夜谭。
“今日之事,是那位少侠仗义出手,若大苍虎军被人关门叫骂却奈之不得,需靠旁人出手,事后还要夺人功劳,真想让人取笑不成?到时取笑我苍虎军还好,若是牵连大玄朝廷,圣上,让天下人取笑,谁担得起?是你丁先锋,还是你监使大人,还是高太师?”殷木棉缓息,压下火气。
都听到这么说了,丁奉义低下头一时不好再多对此事动心思。至于去找叶藏诗威胁别人,他是真的不敢,毕竟对方只用了三剑就杀了上莽第一神将。
“鞍州城运来的粮食说是还要有三天才到,明天我们就要断粮了,马将军,你现领人去接应,让他们滚回去告诉唐冉平,要是我们支撑不住,他这太守也别想安稳地当了。”殷木棉岔开话题,吩咐道。
“是!”马子书一听这个,瞬时怒意全无,赶紧出帐点人连夜去接粮,他脾气虽大,可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拎得清的。
“穆赫巴已死,对方大挫,军心受损,实是天赐良机,李将军今夜便领剑虎营与虎甲营正面详攻,声势越浩大越好牵止住他们,有今日那位少侠的助剑,赫兰巴韦他们必然是会投鼠忌器,而本将军亲率一千虎甲兵直奔他们的粮库,若他们敢回援,你们便全军掩杀过去。”殷木棉自是不会放过此次良机。
“我再从神虎营抽调一路人马在鱼涌外的坎坡,随时接应大将军更为稳妥些。”柳元宗补充道。
“如此甚好,马上去准备。”殷木棉起身率先走出了帐外。
这一夜,号声,战鼓作响撼势如雷霆,缓中有急,急中有序,沉而有力,喝声沸腾,脚步如麻,苍虎军四营中除了不在的虎月营,剑虎营,虎甲营,神虎营几乎是尽出。
剑虎营的骑兵如剑可直穿敌军利害,虎甲营重甲兵扶盾挺身可护山河战友,神虎营的穿山弩可让敌军闻风便丧胆,虎月营的长枪,大狼捶可荡平一切宵小。
打坐调息的叶藏诗,此刻也起身,抱剑走出了帐外,看着整齐阵列的士兵们出关去,默然一叹:“只盼都能平安吧。”
说罢,身后一阵脚步声引起了叶藏诗的注意,他一回头正是丁奉义与老监和那金甲卫。
叶藏诗皱了皱眉,反是跟上了李植傅他们去,他不知道苍虎军里乃至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以观相本领,他只知道这二人的面相,自己很不喜欢。
“这位少侠,还请留…”步字还没说出,叶藏诗回首一个眼神,就把他们给吓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