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左棠高兴了一点, 双手继续缠上窦唯宁的脖子，把自己紧紧贴着窦唯宁身上，努力汲取安全感和自我心理建设。
柳中杰和万杨很快就回来了, 左棠口中林伯家里已经没活人了, 而左棠提供的那条路在有空间异能者随行的前提下，是可行的！
一小时将至，三个小队39人从后门进到左棠的杂货铺里, 众人在进行最后一次的行动推演。
行动负责人的田立平面色严肃地和窦唯宁提出要求。
“窦博士，能不能请左先生给我们演示一下空间异能……”
窦唯宁理解地一点头, 他轻抚着左棠的后背道，“棠棠，把那个货架收起来。”
“哦。”
左棠继续闷在窦唯宁怀里应声, 下一刻，整个杂货铺除了他和窦唯宁身下的长椅, 不再留任何一物。
又静默了三四秒后, 左棠低低地问道, “要、要放出来吗？”
“嗯，给他们演示一下。”
窦唯宁看一眼众人, 轻轻点头。
再然后, 他抱起左棠一跃跳去了楼梯口处。
“噼里啪啦！“
货架们不剩规整地堆放在铺面空地里。
“我把糖果和玩具收起来了，给豆豆……我、我放太重了吗？再来一遍！”
左棠从窦唯宁身上下来，又立刻躲去窦唯宁的背后。
然后刚放好的货架又不见了, 再又缓慢地一个个错落有致地出现在铺面空地上，没有损坏也没有多余的动静。
“不能隔着墙和密闭空间……其他我看到、碰到都能收。”
窦唯宁将左棠从身后拉回怀里, 他低语问道, “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或者其他, 告诉我。”
窦唯宁愿意让左棠的帮忙的前提, 是绝对不会损害到左棠自身。
“不疼……就是一个个放好麻烦。”
左棠诚实地说明，储物空间是积分兑换的，和他本身觉醒的异能有很大差别，暂时没感觉到有损耗到他什么。
窦唯宁沉着面色，轻轻点一下头。
在他们交流时，田立平这些人也不再大惊小怪和质疑什么。
“大家吃东西修整，20分钟后出发！”
左棠也吃着面包，努力热热身，他的体力上限虽然只有61点，但异能觉醒后，他的体能就没下过50。
跑是跑不了多快，但能跑很久。
“上来。”
窦唯宁半蹲到左棠身前，左棠犹豫了一下，就乖乖趴上了。
好吧，他只能跑很久是不够的，在丧尸面前跑快和跑很久都是必要条件。
“窦博士累了，随时喊我们接力。”
田立平再叮嘱一句窦唯宁，左棠瘦胳膊瘦腿的，看着就很弱，还真不如被背起来行动好。
窦唯宁随意一点头，算是应了。
窦唯宁一米192的身高和被四系异能增强过的身体，背起体重一百出头的左棠轻轻松松。
再加上左棠身上自然散发的奇异气息，窦唯宁基本感觉不到体能的消耗，以及……他的异能在被可以感知地增强中。
这是他放弃让左棠提前离开的真正原因。
窦唯宁背左棠去了楼上厨房卧室和侧卧一趟，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一股脑收起来了。
他们再下楼来，左棠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货架以及收银台也全收进储物空间里。
杂货铺后门和林伯家前门敞开着，窦唯宁背着左棠走开队伍的中列。
“闭眼，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窦唯宁偏头过来和左棠叮嘱着，“听话。”
“好，”左棠少许收紧自己的手臂，将脸埋向窦唯宁脖颈的那一侧，眼睛闭上，呼吸放轻，尽量不让自己的紧张害怕影响到窦唯宁。
林伯家后院和南医大校园相连的一堵三米高的双层墙，普通人要徒手攀爬上去并不容易，但林伯院里和校园内都种有树。
种树的最开始没觉得有问题，但随着年月渐久，树木生长，它们就成了学生们借道的不二工具了。
柳中杰事先爬过，虽未进到墙另一边的南医大里，但已经确认了此路可通。
没有多余的声音和动静，三支小队重新组成的队伍训练有素、行动敏捷统一。
柳中杰回头看去，他身后的窦唯宁背着左棠从林伯院内的白玉兰树借力，三俩下就背着左棠顺利站到了高墙上。
再朝他一点头，窦唯宁单手抓住校园这边树的一截儿树枝，顺利落地。
这个过程左棠没抬过头，也没出声。
再接下去左棠更不敢出声了，他提供的捷径省去了绝大部分进入校园的清理工作，但末世第六天的实验楼里，已经沦为了人间地狱。
穿着工作服的医生、教师和普通校服运动服的学生已经异化成了丧尸，对活人的嗅觉极为敏锐，隔着老远都能闻着味儿追过来。
被一只丧尸盯着不至于太害怕，可被成千上万只游荡中丧尸一致停步转头或扭身看过来时，即便是柳中杰他们也猛打一个寒颤。
“麻了，我们什么动静都没有，它们怎么全发现了！”
“干！保护好窦博士和左先生。”
被发现后之前的小心隐蔽已无必要，众人行动整体更快，“哒哒哒”的枪声更是不绝于耳。
在异能者还未成长起来的末世前期，还是热武器更有优势。
在他们这边行动时，大学城的其他地方也有行动在展开，解救幸存者，以及制造动静清理丧尸为这边的行动策应。
“海拉，是我！汇报实验楼里的情况，有无幸存者。”
在窦唯宁被叫来开门，提供密码时，他一动不动看向门顶上的摄像头，再下一刻，门打开，门附近的广播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窦博士，欢迎您。最后一名幸存者已于30号22点56分06秒死于9层315室。实验楼里总计3485名普通丧尸，9名超级丧尸。”
“其中可自由行动丧尸1245名。2层通道已封锁，3层通道已封锁，6层通道已封锁……“
柳中杰以及这次行动队长田立平都在认真听着，超级计算机智能海拉已经重新为他们策划和提供了安全系数相对较高的行动路线。
拥有极高权限的窦唯宁是这次行动中最不可缺少的，柳中杰几人都有了这样的认识。
否则他们即便带了设备和资料回去，也不可能是最核心最重要的部分。
他们最先突破的一个机房里，窦唯宁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下。
【输入：左棠，身份等级：sss……】
这个设置完成，全国只有个位数的人有权查看左棠的过往来历和档案信息。虽然档案资料将永远不具备需要特别保密的信息。
“窦博士！这里的东西重要吗？”
刚把一个扑来丧尸爆头的柳中杰问向窦唯宁。
怎么打丧尸还是听他们大队长的，但要带走什么，都由专业人士的窦唯宁来决定，左棠来执行。
“棠棠，这里的东西都收起来。”
窦唯宁从键盘上移开的手，落在右肩侧左棠的头发上揉了揉。
左棠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再下一刻，整个房间包块到处飞的白纸都不见了。
“做得好，”窦唯宁奖励地在左棠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他的手依旧遮着左棠一部分可能看去身后满地残尸的视线，“闭眼。”
左棠闻言立刻又把眼睛闭上，再不久，他继续给窦唯宁背着，往下一个已经被清理好的房间去。
随后十分钟不到这一层都空了。
“会有勉强吗？”
窦唯宁问向左棠，问左棠的空间够不够用外，也再次确定他这样频繁地收纳会不会对自身有所损耗。
“不会！阿宁想要，我给你把这栋楼都收起来。”
实验楼总计49层，有四五层都是行政办公区域，再放弃掉丧尸过于密集和危险的楼层，其他地方他都能陪窦唯宁这样快速高效地走一边。
窦唯宁浅浅一笑，他背着依旧害怕得不敢睁眼的左棠，继续从楼道上去，一层又一层，惊险的情况有，但奇迹般地还未有伤亡发生。
海拉已经侵入行动队员们的通话频道，实时为众人提供危险预警和数据测算结果。
“员工编号9523，力量系异能振幅丧尸，根据计算5分钟内它会破门而出。”
“窦博士，你和左先生退到中后段去。”
田立平回到窦唯宁和左棠身侧，只有五分钟时间，肯定不够其他房间都清理干净了再收过去，那就先把里头危险系数最大的那个处理了。
窦唯宁看一眼他，轻轻点头，“好。”
火力掩护和队伍里异能作为先锋，在持续近十分钟的搏斗后，那个力量系异能丧尸轰然倒地。
“棠棠，不许睁眼，鼻息。”
窦唯宁这么说着时，他缓缓蹲地快速对异能丧尸进行基础检查。
“要、要帮你收起来吗？”
左棠闭着眼睛在窦唯宁耳边轻声问道。
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根本做不到不呼吸，而来到这栋实验楼有一个多小时的现在，左棠的嗅觉也接近麻木。
“不用。”
窦唯宁语气温和地回应，他已经在这只丧尸的脑袋里挖出一枚指节大小的浅红色晶体。
再摘掉和丢掉一次性手套，他背着左棠进去已经清理出来的实验室里。
不需甄别判断，全收起来了。
“警告！警告！9层b2区有火系异能丧尸突破楼层封锁，总计328个体自由丧尸往33层来。预计8分钟抵达。”
“让你的人都回来！”
这是窦唯宁也没能预料到的情况，丧尸通过无节制进食和互相吞噬，异能增长整体要快过人类异能者。
不仅子弹对它们起不到预期效果，原本实验楼的防御工事也不再够用了。
“田队长，由你决定我们要不要将海拉的核心主机也带上，位置在地下负四层。另外，海拉收起来后，它就不能再为我们的撤离提供帮助。”
此外，海拉最先就汇报了异能系丧尸的位置，那地下负几层里就有2只，一个速度，一个金系。
而他们这边除了窦唯宁，其他人都有体能和异能上的巨大消耗，未必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丧尸，此外还不排除会有其他意外状况发生。
“它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它的价值也要超过我们所有人！”
海拉的诞生本身就凝聚了无数科学家的心血，在新研究基地的建设中，它位置绝对超然和重要。
田立语气平淡且坚定地出声，“请窦博士带路！”
“海拉，启用紧急备用电梯！这个电梯只能启用一次，抵达指定唯一楼层，输入，负4。走！”
一道墙体缓慢升起，从建楼开始有50余年时间，它第一次被启用。备用电梯空间也是超过田立平柳中杰几人预计的大。
“它原是一个房间，但必要时候也能是一个电梯。”
而这也意味着这栋的整体结构都会发生变化，红色的警告闪光在大楼各个角落闪动，一部分被封锁的通道将跟着打开。
“到地底收起海拉后，自毁模式将会开启，我们只有30分钟。”
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左棠。
但不仅是窦唯宁在保护他，田立平柳中杰几人都自觉将左棠保护得密不透风。
异能丧尸的嘶吼响彻整栋大厦，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战斗波及到左棠这边。
“棠棠，能收起来吗？”
电梯房间出来，窦唯宁问向左棠，举目看去这个机房就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
左棠睁开眼睛，低低应声，“能。你背我站高一点的地方，我全看到就全收起来了。”
【01：宿主的精神力很强啊。】
虽说积分换来的储物空间和空间系异能不太一样，但不需碰触就能把东西收起来，和左棠未被检测过的精神力有很大关联。
【左棠：精神力是什么？】
【01：可以理解为第六感，不需要通过眼睛和耳朵的第二视觉听觉。据本系统观察，你老公的精神力就很高。】
仅限这个世界，上个世界无论左棠还是龚佩宁都没有精神力。
按它分析，精神力应该是这个世界原住民们的隐藏向属性，所有人都具备，但精神力越高觉醒异能的几率越大。
左棠和窦唯宁已经觉醒的超强异能也能反向证明这点。
一般来说，精神力越高智商也会越高……但它宿主是个例外。
【左棠：阿宁厉害。】
他一句都没听明白，但不影响他因为01夸窦唯宁而高兴。
窦唯宁背着左棠一跃而起，跳到了一个电机顶上。
再下一刻，整个低下负四层都空了，那两只原是这里工作人员的速度异能丧尸和金系异能丧尸也暴露在视野里。
“它、它们看我了！”
左棠声音一颤，继续抱紧窦唯宁的脖子，他在骤然对视的丧尸眼里看到它们对他无限的吞食欲.望。
左棠立刻意识到，一旦他的异能被人知道，他们也会用这种眼光看他，并付诸行动。
窦唯宁的手轻轻按在左棠的头发上，语气低沉且坚定。
“我会让所有敢这么看你的……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