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怎么才能清理呢?”水戚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思忖道。
穆叶归扭头扫视着周围,明明捕捉到声音的出处,却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家伙。
水戚见穆叶归一直东张西望,疑惑道,“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声音。”软糯的小奶音若有所思道。
“声音?我并没有听到。”水戚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这里,这里。”
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没有听错,也可能是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被隐藏起来了吧。”穆叶归说着就朝着出声处走去,随手召唤出了魇书在手中,划了一下。
那群兔子士兵们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齐齐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壁。
水戚跟在穆叶归后面,看着她走到矮树丛蹲下,扒开枝叶,露出了一个白绒绒的身子。
“兔子?又不太像,好小一只。”水戚眨了眨眼,好奇道。
只有拳头大小,浑身被容貌所覆盖,耳朵也特别的小。
“终于发现我了!”它似松了一口气般,耳朵耷拉着,开心道。
没等两人说话,它又继续道,“那些家伙总是无视我,无论我怎么喊都觉得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连寻找想法都没有。”
穆叶归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心摊在它面前,“要上来吗?”
它愣了愣,仿佛黑葡萄一般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色,似感动般可怜汪汪道,“可以吗?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嗯。”穆叶归点了点头。
“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水戚问道。
“对啊。”它点了点头,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放在穆叶归的手心,又再度松开,重复了好几次这才乖乖的爬到了她的手心上。
“没有人愿意来找我,没有人会发现我,没有人愿意伸手接住我,我永远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从它拥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从未离开过,也尝试着喊人却从未被理会过,就仿佛在别人眼里它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没有办法离开?”穆叶归若有所思的站起身,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它的脑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离开。”它伸出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小耳朵,轻声道。
“但是我知道怎么消除那些讨厌的蘑菇。梅亚斯最喜欢玩这种讨厌的陷阱游戏了,而且还喜欢看那些玩家因为受伤、死亡的场面,毕竟从以前开始他就如此的恶趣味。”它摊了摊手,无奈道。
“你叫什么名字?”穆叶归问道。
“名字?我没有名字。”它摇了摇头,“因为没有人能够发现我,我除了梅亚斯就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说过话了。”
“你和梅亚斯很熟吗?”水戚问道。
“很久以前见过,当时他还不是现在的模样,但是后来就没有见到了。啊我指的见到是指面对面说话,后面再没见到是因为没有再说过话了。不过我只是远远的看的话,一直都能见到。”它缓缓说道。
“不是现在的模样?”水戚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句话有特殊意义,难不成还变过模样?
穆叶归下意识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那是她在初始副本找到的日记本,一直都没有用到。
一是因为一开始她只是新手副本,还没资格去开启其他任务线。二是因为后来进入兔村的是穆隐,那时候穆隐因为破坏规则被禁止进行副本了。
所以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真正的去兔村进行这个副本攻略。
兔子公爵和兔村有很深渊源,她是凭借着两段梗概猜测的。当初她看到这本日记本的内容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兔族的这些兔子最初是人类,后来才变成了兔子的呢?
现在在听了它的话之后,她对这个猜测更确定了。
但是就算确定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她认为根源在兔村,不过如果能在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或许到时候主动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会变得简单也不一定。
她有个想法,或许解决这个谜题,会让整个兔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说不定。
“以前的梅亚斯啊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孩子,就像是人的幼崽一样,后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虽然在我看来他依旧非常的漂亮。可惜,他好像很讨厌这个样子,总是说他变丑了。”
它的语气带着丝丝怀念,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
对它来说似乎是很温暖的回忆。
“你想要名字吗?”穆叶归问道。
“不要!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在我最后见到梅亚斯的时候,他说他想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虽然我最后都没有听到就是了。但是一定是一个好名字,我会继续等待他真正喊我的那一天。”
所以,它想要去见他。
穆叶归轻轻摸着它的头,缓缓说道,“走吧,我们去见他。”
“那个蘑菇其实很容易消除的,只要在空中就会直接萎缩,用无生命的东西把它挖出来扔到空中,它就会自动消散。”
“但是用兔子士兵来解决不是更好吗?”穆叶归在魇书上划过一条线,那道透明的屏障消失了,兔子士兵尽数摔倒在地上,随后挣扎着朝着他们跑来。
水戚你站远处,我来引诱它们。
将它丢给水戚,穆叶归主动当诱饵朝着蘑菇丛跑去。
“梅亚斯最初是人类吗?”水戚一边走,一边问道。
“人类?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人类啊,只是说是人而已,种族却不是。我已经忘得差不多的,虽然远远的看着梅亚斯很好,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直看着他了啊,想在寿命结束之前见他最后一面。”
不知道到时候见面的时候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
梅亚斯你好?
初次见面。
我来找你了……
该说什么呢?
“怎么了?”水戚见它没有再继续说话,疑惑道。
“突然要见面了特别的开心,所以一想到他如果不记得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它笑着却带着哭腔,害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