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濯恍惚间,只看见一张小脸在他眼前,背后是万丈光芒,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拢。
“醒了?”少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有几分耳熟。
收拢心神,祁濯眯眼才看清,是凤九歌。
点点头,祁濯扯出一抹笑,虚弱地开口:“真是抱歉,让小郡主看见我这幅病弱的样子。”
“濯叔!你醒了?”莲莫赶忙奔到床前,用手睨着眼睛,“你吓死莲儿了。”
“傻孩子,”祁濯想伸出手摸摸莲莫,动了几下都没有力气,“你还在,濯叔不敢死。”
“嗯嗯嗯,下次濯叔你不舒服一定要提早告诉我。”说着说着,莲莫就开始掉眼泪,随即变成大哭。
莲莫怕是忘了,祁濯的铁律是男儿流血不流泪,从不允许他哭。
祁濯无奈地扯扯嘴角,这次就随他去吧,是真的吓到他了。
凤九歌立在一旁,刚才莲莫过来的时候,她就主动让位,眨巴着眼看着两人的互动:“你的身子亏空的很厉害,要是还不调理的话,没几年可活。”
莲莫一听,瞬时止住了哭,抽抽搭搭地看着凤九歌。
“小郡主说话,向来如此直白吗?专挑人的痛处。”祁濯虽笑着,但是话里却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其实凤九歌不言明,他也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
可是他不甘心啊,没有看见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他如何能安心死去。
“我向来只喜欢说实话。”虚话虽漂亮,但是她凤九歌不会说,忠言逆耳利于行。
“你...你能救救我濯叔吗?”莲莫握着祁濯的手不肯放。
“莲儿,不可麻烦小郡主。”
凤九歌没有回答莲莫,只是看向祁濯:“你动一下右胳膊试一下。”
依言,祁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体上,果然感觉右边的胳膊软乎了不少,而另一边还是硬邦邦的连动一下都不可以。
“小郡主,你做了什么?”祁濯惊诧地问道。
往日他发病之前,他自己能察觉几分,就会把自己泡在滚烫的热水里,泡上三天,皮肤都溃烂了几分才能勉强驱散体内的寒意。
而这一次,他什么苦也没有受,就感觉好了不少。
“如果这个方法对你有效的话,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件很小的事。”凤九歌看了看窗外,已有些亮光,“我等今晚再来。”
顺手又拿了些药剂,凤九歌将它们摆放在桌上,对莲莫说道:“这些药剂,一定要记得加热,服用方式上面都有贴小纸条。”
“好。”莲莫点点头,又重新问了遍,“你晚上真的会来吗?”
“当然。”
说完,凤九歌便打着哈欠走了。
“莲儿,你为何要去找她?”祁濯躺在床上,眼睛内是一反之前的迷蒙,侧头看向莲莫,“我都说了你要和她少接触,你不是不知道她是...”
“我知道,濯叔,可是我不能看着你死。”顿了顿,莲莫观察着祁濯的神色没有变化才继续说,“而且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不应该牵扯到她。”
“莲莫,我看你是糊涂了。出去,跪着。”祁濯闭上眼,向他摆摆手。
见房门重新关上,祁濯才重新睁开眼,苦笑一声。
他绝对不会动摇一丝一毫,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