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讯珠后,鹤鸣沉思了许久,他从最里侧的里衣内取出一小搓水蓝色长发,贴在自己的脸边。
“漓儿,我快等腻了,你为何还不来寻我....”
凤府内,凤卓然将要随身带的东西都装好,放入戒指内,腰间别着一个已经褪色发白的浅蓝色香囊,里面放着蒋曦玥的一张小像,是他在很久远之前为她画下的,前几日偶然整理东西时,才在一本书内发现,便小心的放在她为他亲手制的香囊里。
也算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那日歌儿偶然说起的话,在他看来是无稽之谈胡言乱语,却还是不可遏制地往心里去。
万一曦儿真的如歌儿说的,重生在某个地方,那他必定要将她寻到,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肯出现在他梦中。
“父亲,您今日便要走了吗?”司琪韵正在前厅帮着下人摆放菜肴,便见到凤卓然一身便装而来。
“府中已无事,我待着也只是虚度光阴,”凤卓然坐入主位,“我这一朝离去不知道何时归,也不知道是否能归来。”
“你让子卿关注着放在祠堂内的命灯,如若熄灭了,便为我招魂,立个牌位就好。”凤卓然交代着,“你与子卿也不能懈怠,这往后风起云涌,唯有不断增强自身实力,才可立足。”
“父亲缘何说这样的话?可是察觉到了什么?”司琪韵见他说这话,心里惴惴不安,“要不父亲您别去游历了,这方地界你不是早都踏足过了?”
“人若畏惧死去,还何谈修行。”凤卓然摇头,“此次我要去的地,凶险十足,我才说这样的话,我会竭力保住我的性命,你无需担心,毕竟我可要等着看我的乖孙出世。”
“父亲,上次我就想问,你缘何会知道韵韵还会诞下幼儿?”凤子卿正好从皇宫回来,就听见他的话,脱口问道,“上次歌儿说的言之凿凿的时候我便想问,只不过后来被琐事缠身,倒也给忘了。”
“你与韵韵,命中注定是有一子,之前怀歌儿之时,我便觉得是个孙子,却是孙女,那想来下一胎,便是凤家的孙子了。”凤卓然想起一事,“如若韵韵生产后,我未曾归来,这取名的事,你便交由歌儿。”
“她知道,她的弟弟应该叫什么。”
“儿子记下了。”凤子卿应道,抬手为凤卓然倒了杯酒,“父亲,一路保重。”
“好,凤家有你与韵韵,我十分放心,”凤卓然抬手喝进杯中酒,“歌儿在引灵院内一切皆好,我会在她十五岁生辰前赶回来。”
“另外,”凤卓然语气一变,“多注意凤家的旁支,近阶段有些不安分。”
“如若有什么触犯到凤家的,不必留手,直接处理就可。”
凤家的旁支,是指未获得凤家家主位的那些亲戚,从很久远之前便世代居住在离王都不远的另一城镇,以往倒是安静恪守着祖上留下来的规矩。
但是最近不知道怎的,总是频频来凤府,滋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