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濯见到是她,没有一丝惊讶,敛好眼底所有的情绪,他轻动,从她的手上退出。
“小郡主,许久未见,”他说话时还顾着锅内的饼,“那日我听莲儿说起你,就想到你是来引灵院就读的。”
凤九歌凝着他的神色,沉默一会后才答话:“是,目前我在引灵院内学习。”
“嗯,引灵院是个十分不错的学院,小郡主必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用油纸包住凤九歌要的饼,再指了指搁于身侧的小罐子,“一共二十珠,小郡主放于罐内即可。”
凤九歌见他身下的轮椅,便知道他的身体肯定又坏了起来,不顾他挣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玄气浸入,果然见到里面又重新凝结起来的寒冰。
“为什么要突然搬走?”凤九歌将他的手重新放好,没有直接说他身体的状况。
“也不是什么大理由,”祁濯露出凤九歌熟悉的笑容,“房子租的时间到了,再租的话便要付钱,我与莲儿早就两袖清风,便只能搬走。”
“你为何不与我说?”
“说了有何用吗?”祁濯轻笑着,又咳嗽了起来,“原本拿小郡主这些药都还未付药钱,怎么好意思再问你借钱财呢?”
“再说,我与小郡主,连个朋友都说不上罢了。”
凤九歌呼吸一窒,但是很快便调节好:“好,那你又为何来灵秀岛?”
“也不是要紧原因,只是听闻灵秀岛上,会为免费会像我这样的病秧子提供免费的住所,我便和莲儿来了这里,”他翻了下油煎过头,已然发黑的饼,“为了吃饭,莲儿每日去工作之时,我便来这里摆摆摊,糊糊口。”
凤九歌看着他将烤焦的饼,放入一只干净的碗内,里面还有另外一块被咬过,也是焦黑的饼。
“待我向莲莫问好。”凤九歌俯身,将戒指里存有多余的烈阳,尽数摆在了他的小桌上,转身便走。
待她走远,祁濯望着玻璃瓶内闪着火红之光的药剂,滑着轮椅过去,就要丢进垃圾桶内,可是手搁在桶上方许久,他都没有丢下去的勇气。
“濯叔!”莲莫远远也望见了,赶紧赶过来,在祁濯动手之前将药剂一把夺过,放在他自己的戒指内,“这药是不是小郡主给你的?”
“除了她,还有谁会知道我会需要什么药?”
凤九歌之前留下的药早就在前几日喝完了,祁濯明显感觉道些微有些回暖的身子,又逐渐变得寒冷,腿也变得僵硬,只能坐在轮椅上活动。
“她人呢?你是不是把她赶走了?”莲莫忙张望一番,她的背影都未成看见。
“莲儿,我们不该依靠别人,”祁濯望着油锅出神,“尤其是她,我们还不起。”
“可是濯叔,我怎么忍心看到你好不容易好转的身子又变成之前那样,多苦。”莲莫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想复仇,我只想治好你,然后这一世都陪着你。”
“傻孩子,这都是命,”祁濯摸摸他的发,满手都是汗渍,“天道赐予你的,你躲无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