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兽车上,凤九歌望着黑沉沉的夜,在思考,明日该如何偷偷回到院内才能不被发现呢?
近几日别的事倒是没做,竟顾着不去上课了。
“小郡主,在想何事?”祁濯埋首于书,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想,明日守楼老师发现我夜不归宿,会如何罚我。”凤九歌颇为头疼的卷卷自己的头发,“我为何那么倒霉,每每查房便发现我不在…”
查房这事还是刚才毛毛和她说的,还说道,老师看见她不在房内,脸都黑了,直接将她的名记在了小本本上。
看来下次,她出来前得用卦算算,看那夜老师会不会查她了。
祁濯抬起头来,见她对着空气兀自挤眉弄眼,便不自觉笑出声。
“那你便先回去?”
“罢了罢了,”凤九歌放弃似地摆摆手,“反正都已经被记下了,就随他去吧,横竖都被罚还是先将你们安顿好。”
祁濯不再说话,只是书中的内容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客人,目的地到了。”车夫在外轻声说着,他将车停泊在一幢低矮的小房子前,便在一旁侯着。
“莲莫,醒醒。”祁濯唤着自上车后就熟睡的莲莫,好几声都未将他叫醒。
凤九歌见此,伸腿就在他身上一踹,莲莫立马惊慌地坐起。
“怎么了?他们又回来了吗?”
“睡糊涂了?”凤九歌轻巧地跃下兽车,“快把你叔扶下来,我们早些完事。”
莲莫这才记起,他们已经搬离了那个小房间。
“这一趟辛苦你了,这是车钱。”凤九歌结完帐之后才去叩门,等了一会才有人来应,“请问这里还有空余的租房吗?”
“大晚上的来租房?”那人打着哈欠,腰间的钥匙叮当响,“随我来吧。”
通过门廊,尽头是一个小房间,待他们进去后,那人手一挥,夜明珠骤亮。
“几位入住啊?”留着长须的老者从身后的木架子上拿出厚重的本子,随意地翻开,“来的正巧,恰好有两幢房空着。”
“若是三人住的话,选择这个双层的小楼不错,之前的客人是位女客人,收拾和布置的十分舒适。楼内有三个卧房,洗浴房两个,也有完备的厨房。”
“另外一间呢?”
“那一楼比较小,三人住就得挤挤,”老者轻瞟了一眼莲莫,“不过比你们之前住的地好上不少。”
“你怎么知道…”
老者却没让他再说下去,将两张房子的图放在凤九歌面前:“选一个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选的人?”凤九歌拿起两张纸一瞧,不觉就赞叹开来,“这人的画工了得。”
在浩渺大陆,可没有像现代化的那些水粉材料,能把这图画的这般靓丽。
“他俩,付不起这房租。”老者敲敲桌,“快些,我可是困死了。”
这话已算得上是一种藐视,祁濯却像没听见一般,只是将膝盖上面的毛毯往上挪了几分。
“那便要这一楼吧。”凤九歌手指在大的那一幢上一点,“需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