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逼仄的监牢中,凤子卿一袭白衣缓缓在其间的过道上走过,视两旁不断叫着冤屈的囚犯如无物。
最里面的一间狭小的牢房内,一个少年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嘴里嘟嘟囔囔。
锁链的声音令他动了动眼珠子,又是想来拖他去受刑?今日不知道是有什么花样在等着他。
凤子卿瞧着这个蓬头垢面,没有精气神的少年,站在牢房口没有进去。
“听说,你很想见我?”
华贵的声音令凤峙转过头,那白色径直地就映入他的眼帘:“你是谁....”
凤子卿轻笑一声,小步踏了进去,避开地上所有的脏处:“你每日皆喊着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是谁?”
“凤家的旁支是越发的堕落了。”
这时候凤峙才知晓,眼前来人的身份。
远超乎他的想象。
他动动嘴,却什么话也没说,他竟顶着这人的名号,做下了不少的荒唐事吗?难怪,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与他有那么一层浅薄的亲戚关系。
“你的天赋倒是个好苗子,”凤子卿打量了他许久,虽入不了他的眼,与其他人比起来,却是好上不少,“可惜,长歪了。”
“自然,我们旁支的孩子怎么比的上国师府内金贵的小郡主呢?”
他的话音才落,便有嘲讽话从身后传来,凤子卿不必转头就知道是谁。
凤嘉运靠着砸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才疏通的关系进来看看凤峙,没曾想会在这里遇到凤子卿,又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就嘲讽出口。
“她那么娇贵,可要仔细着点,别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无药可医。”凤嘉运说着就笑了起来,那条母蛊被他弄死,想来现在子蛊也该发挥作用了,该让那天之娇女尝尝厉害。
凤子卿眸光一闪,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又加上前几日与凤九歌通讯时她的情况,便明了,这事多半是出自凤嘉运的手。
很好,他在心里冷笑,他还正愁没地方去查,这人便主动送上了门。
“凤峙,想出去吗?”凤子卿不理会身后之人,只将目光投注于呆滞的少年身上,“我能将你带出去,只是有个条件。”
“不必你假好心,”凤嘉运冷呲,“之前我寒夜里去求你,你未答应,现如今也便用不着你,我自能想办法。”
“你想办法?”凤子卿斜眼挑了他一眼,“自然可以,我便等着看你有何办法?”
凤嘉运略略难堪,进了王都之后他才知道,钱财并不是万用之物,在这块地,没有一点权势,寸步难行。
越是这样,他就越渴望。
“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凤峙因为几日未喝水,声音嘶哑难听,“我身上有什么入得了国师你的眼?”
“你若是愿意和我走,我便带你出去,”凤子卿抛出自己的条件,“只是一旦随我去,你便再也回不了旁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嘉运一听便怒了,凤峙是他们旁支近百年来唯一出现的那么有天赋的孩子,凤子卿竟然还想着把他给抢走,“你休想带着凤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