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门帘,往里张望。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挤在在人群中,与左右二人勾肩搭背的图睿瑜。
她眯眯眼,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来了?”图睿瑜注意到她,扬着笑对她打招呼,“这些都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来尝尝。”
“九歌,”路煦也看见她,执着筷子就来,“多亏了你这朋友,今夜也能饱餐一顿。”
“说吧,”凤九歌轻将他拨到一旁,随意地坐在裴经年身旁的空位上,挑了筷菜,“你几次三番接近我,是何目的?”
图睿瑜听她这样问,嘴角的笑更深,他浅色的眼瞳内尽是她的影子:“目的?真要说起来的话,便是想要与你交个朋友。”
凤九歌见他不说实话,也就不再理会,轻拍着身旁的凳子,让夙玉琉坐。
“九歌,你不认得他?”裴经年猜测道,见她点头,审视着图睿瑜,“那你别吃了,万一这菜有问题就糟了。”
“不会,安心吃便是,”她手不停,“图氏家族的少主,我想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的手段。”
这话虽轻,却惊得帐内的人停了吃喝,就连原本与图睿瑜毫无顾忌聊天的孙嘉誉都一蹦三尺远。
“少少少主?”颜元嘉嘴巴微张,哆嗦着吐字,他有没有听错?
“你到底是什么能耐?”舒烨熠绕着凤九歌,在她身后打转,“这怎么出去一趟,就遇到了图氏的少主?”
“我哪知道。”凤九歌自己都弄不清,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他惦念的。
图睿瑜感受着满室的寂静,自觉地站起身,身后的随从立刻为他披上外套:“看来我若是继续在这,这顿饭你们怕是吃不下了。”
“那我便不再打扰各位,先走一步,”他微微一叹气,掀开帘子走进雪夜中,“预祝各位在寻宝赛中,能有所获。”
“这个人....”夙玉琉望着他的背景,沉吟,“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你也注意到了?”凤九歌撂下筷子,与他对视,“挺怪异的,只是一时之间,我确定不了到底是何情况。”
在贩卖所外面是,她与他初初见面的时候,就嗅到由他血脉里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但那时若隐若现并不真切,直到刚才,在大帐的封闭空间下,她才确认刚才自己没有闻错。
“这图氏家族远居绝境,想来也是有什么特异之处。”她暗自念叨一句,也就歇下了探究的心。
此次寻宝赛,尽可能要避免横生枝节。
鹤鸣在帐内执书卷翻看,听闻悬挂着的铃响,起身。
“引灵院的鹤鸣院长,我家主子邀请您于明日相聚在东面核心帐篷处,共同商讨寻宝赛的相关事宜。”
帐外是图氏的传信人,他将手中的纸卷恭敬地递给鹤鸣。
“有劳,明日一定准时赴约。”
那人点点头,直接去了隔壁玄若的帐篷,也送了邀请函。
第二日上午,该来的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刚过午饭,从不同方向走出不少人,皆朝着东方而去。
鹤鸣玄若二人与凤子卿结伴,不紧不慢地走着。
等他们到了,那个大帐里早就坐满了人,眼见着没有空位,他们三人便干脆站着。
帐内无人说话,各方势力皆都趁机观察着别人,暗暗做比较,须臾间,就与计算出自己在这一场盛会中能取获多少的利益。
门外步入进一行人,衣着单薄,与里面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目不斜视,他们径直走到正中间的位置。
领头的白发男人坐下,神情冷峻严肃:“劳烦各位久等,再下图乐山,首先我仅代表图氏家族对各位的造访表达浅薄谢意。”
“此次千门寻宝赛,比往届提前一些,是因为我们测到在冰川河谷内生了什么变故,”图乐山环顾四周一圈,语调低沉,“这变故是好是坏,我们无从而知。”
下方人静听着,没有答话。
“在这里,我和各位交代一下此次寻宝赛的赛制,”图乐山手轻拍,浮空中就出现了冰川河谷的立体地图,“此次寻宝赛特殊,共分为三个阶层。”
凤子卿听到这里,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诧异。
以往的寻宝赛他虽未参加过,但是就记载的来说,都是在同一平层,从未有过这种分阶的。
别的人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左右之间私语了起来。
“这正中间的腹地,”图乐山手指着山峦中间的凹处,“为第一阶层,设下的禁制唯有半步圣尊级以上的人方可进入;第二阶层在中部地带,入圣者可随意进出;这第三阶,便在这外围,范围是极为广大的。”
这个势力划分…
鹤鸣略略思索,这样子来看,第一阶层便是顶级势力的战场了,而他们的孩子大约只能在第三阶探险。
“寻宝赛于后日开启,为期一周,在河谷内,各位如何我们都不会干涉,一切皆随各位。”图乐山手一挥将地图收起,“望各位珍重性命,妥善出手。”
他说完,便要走,在路过凤子卿时,停顿了脚步。
“国师,未亲自来拜访实在是怠慢了。”
“无碍,你忙。”凤子卿不在意地摆手,“我也先回了,后日再见。”
“好好,国师慢走。”他侧开身子,先让凤子卿三人走出,之后才自行离开。
凤九歌他们在听闻鹤鸣的话后,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清徐点头,“最起码生命威胁小了不少。”
第三阶层都是些像他们这些孩子的虾兵蟹将,再加上有他们跟随,安全基本是得到了保障。
“现在还不可妄下断言,”河图倒是摇着头,“第三阶层地广,人也多,不见得都是心慈之辈,近几日垒起来的尸身还不够多吗?”
“不必太过忧心,我们的孩子也都不是吃素的。”权方擦着小鞭子,全然没这点担忧,“可别小瞧了这一些小兔崽子。”
“呼,还好还好,不和那么些人在一起,不然我都觉得我就是去送上去给他们切的。”孙嘉誉拍着胸,小声地凤九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