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阶这种小分阶,在每个地方的药剂分会都能认证,难度可以完全忽视,但是变更药剂师等级的考核,都是统一规定的题目。”宵胤突然想起什么,“去年的药宗考核我记得便在朔渊的药剂总工会,你没去观摩?”
凤九歌回想了一下,那时候她还在无名林晃悠,根本不知道朔渊里发生了什么,但就算在,她估计也不会去凑热闹。
“我觉得和你说再多,也比不过你自己去体验一番的好。”宵胤见她这样颇为无奈,撇撇嘴不再往下说,“下次考核的时候,九歌,修竹老师一定会要求你参加的。”
“不想去,总觉得很无聊。”凤九歌拭去因为打哈欠泛出的生理泪水,耳朵里是由外传来的脚步声,“他们回来了。”
话才刚说完,两个湿哒哒的高大身影匆匆进来,甩了里面人一身水。
“利星,你就不能烘干吗?”阙文涵嫌弃地以手挡住脸,不满地看着还在疯狂甩头的二人。
“哈哈哈哈,抱歉,甩到你们了。”流渊随意地找了个门内的学生,用湿手在他背上擦擦,“我们刚在外面发现了一处山洞,足够容下我们这行人。”
“还真被你们找到了。”柯鸿煊挪开身子,他身后一片凉意,但他敢怒不敢言,流渊师兄这个暴力怪,一言不合就拔剑吧。
“只不过,”司徒利星没有想烘干自己衣服的意思,反正待会还要再淋雨,“那地稍远一些。”
“那也比这里好,再晚一些,树洞里水就该积起来了。”吕承颜见地上逐渐漫起的水,尽可能地靠边站着,他才不要碰那些混着泥土脏兮兮的积水。
凤九歌盘着腿坐在树桩上,见水已经没过了他们的厚靴,一跃而起,借着壁面跃至树洞口:“我们走吧。”
裴经年看着她已冲入雨中,也紧跟其后,几步追上她:“九歌,你知道那个山洞在哪里?”
“之前不知道,现在我知晓了。”凤九歌微眯双眼,在夜色中,她能看见有两条白线在不断向远处延伸,“很微弱,倒也能看得清。”
微弱?是指什么?
裴经年看着前方的漆黑,在大雨中,他唯一能看见的便是树影绰绰,心里明白,这大概又是九歌的能力。
“九歌,你等一等...”司徒利星喊着最前方的人,正想说你不知道在哪,就看见她一刻不停地朝着正确的地方而去,会心一笑,“我们的领头人如何?”
“她吗?”流渊背着巨剑紧随在他身边,脸上是一贯的憨态,随手抹去雨水,“实力很强,但还是有所欠缺。”
“一味的锋芒毕露,太过扎眼,还是需要磨一磨。”
司徒利星只是一笑,没回答他的话。
不和九歌相处久的人只会觉得这么小的姑娘,狂妄过了头,就连他们在最初的时候也是这般觉得。
在后来,他们才明白,有些人本就该如此,就像九歌一样。
若是畏畏缩缩,反倒是对自身实力与尊严的亵渎。
先一步到达的裴经年看见那个占据半面山的巨大洞穴,正想进去,凤九歌一个伸手将他拦下。
“里面有东西。”凤九歌鼻翼微动,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这个是...
司徒利星见二人在外面淋着雨却不进去,一个箭步站定:“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利星学长,九歌她说里面有东西。”裴经年探头探脑,只不过里面太黑,他看不清楚,却也能感受到传出来的气流,十分猛烈,“这该不会是鼻息吧?”
里面的难道是什么兽?
“这怎么会?刚才我与他来的时候,这里面可是空的,”流渊自然也察觉到了洞**里的异样,他狭长的眸子豁然睁大,“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有小动物进去了吗?”
小动物?凤九歌听着洞穴里传来的沉沉喘息声,觉着御剑门这师兄也挺奇妙的。
“都在这干什么?快些进去,等下该生病了。”阙文涵带着余下的人也赶到了,见他们都站在外面,催促道,“外面冷。”
“学长稍等片刻,我将它引出来。”凤九歌注意到文若馨在打寒颤,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又从戒指里取出油纸伞丢给几个女生,“你们走远一些,去树下避雨。”
冰川河谷晚上风大又逢下雨,寒气逼人,不找个地生起火,谁都要生病。
她飞速地点燃数根火把,直接丢进洞**,随即闪到一边。
须臾,洞穴里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浓烟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身躯,骨白色的长牙在月色中,凌冽锋刃。
它额上的毛被烧了一小怪,正呼呲呼呲喘着粗气,喷出的鼻息让它周边的小草乱晃,一双绿豆般的眼警惕着四周。
“这是什么鬼东西?”裴经年与凤九歌缩在草丛堆里,看着不远处的巨兽,“很凶残的样子。”
“我们的晚餐。”不同于他的紧张,凤九歌轻笑着,闪了出去,正对着那头兽,不自觉舔舔下唇,“黑骨豪猪,美味绝顶~”
“她说的那是什么?”路煦敲敲孙嘉誉,在他们中,对灵兽与野兽的了解,谁都比不过他。
“黑骨豪猪,”孙嘉誉一听这名字就开始吞口水,“是一种肉质极其鲜嫩的野兽,独居生活,书中有记载,其肉烹食,可飘香千里,嘶...我饿了。”
霎时间,所有听见他这话的人,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头巨兽,倍感饥肠辘辘。
黑骨豪猪作为肉食种,灵智未开化,只能以力道冲撞,它盯着眼前的人,前蹄刨地,一个前扑,就向凤九歌撞去。
脚尖一点,凤九歌猛然跳起,躲开它的獠牙,一道火光直冲它身上,听见它惨烈的嚎叫。
野兽对付起来不似灵兽那般困难,她两招就将那头豪猪打得体无完肤,正想给予它温柔一刀的时候,流渊却冲出来,直接捅穿它的脖颈。
血大片大片地洒落在草地上,凤九歌连忙闪开,生怕沾染一丝。
“这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嫌弃地捏住鼻子,血腥味太重了,怕是不好处理,“你自己遮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