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鹤鸣早就站稳了身子,刚才他一时不查才被丢了出去,现在看着冲出来的红发男人,手一挥就将他困在原地,不能再前进半分。
“你们几个到底是谁?”红发男子用力敲着面前的透明结界,恼怒地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他咬唇,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月华马上就要回来了,有你们好看。”
混蛋。
他知道最近不少人类闯进这处,所以便挑在黑夜行动,本想着来月华处蹭点吃的,再顺便逗逗小蓉蓉,却不料遇到这些胆大包天闯入月华住处的人类。
“这位,我们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此地,借宿一晚。”鹤鸣看着他的困兽之争,柔声解释,“你若是不再对我们动手,我便将你放出来。”
“你们人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叫嚣着,突然心中一喜,他感受到了靠近的熟悉气息,“你们完蛋了,月华回来了。”
话音刚落,月华便跃上悬崖,一扫站在外面的四个身影,在看见那个红发男子对他疯狂招手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月华,你可算是回来了,”他高声喊叫,“这三个人擅闯你的居所,还欺负蓉蓉,快收拾他们。”
“火枭,这三位是我的客人。”月华看他不朝自己奔来,便知道他是被困住了,请求道,“还请各位将我朋友给放出来。”
鹤鸣微微一个动作,那红发男子就恢复了自如行动,龇牙咧嘴地朝月华跑去。
“月华,你和他们认识?”火枭站在月华身边,神色警惕地打量着鹤鸣三人,“我和你说,他们的实力不弱,真打起来,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会,他们救了我。”月华撇开火枭,手上提着一只不小的动物,它已经断了气,“火枭也是这冰川河谷的灵兽,他的居所离我这处不远,经常会过来与我做个伴。”
“想不到,冰川河谷里还有传闻中已经消失的灵兽。”凤子卿一双眼在月色下流光溢彩,他轻暼火枭一眼,就让后者倍感压力。
火枭心中一凛,难道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本体?
“国师,你说的是何物?”玄若看不出来,也猜测不了,历史上消散的稀奇灵兽多了去了。
“啼火隼。”凤子卿见那个人身形蓦然一僵,唇角微扬,“没想到你竟会生活在这与自身相克的酷寒之地。”
火枭见身份被拆穿,凶意染上双眼:“人类,你也要把我抓走吗?你别做梦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沦为你们人类的工具。”
他的家族,因为对火元素强大的控制,常年栖息在灼热的火山岩洞内,却不料外出觅食的亲人,接二连三的被人类抓走,被强逼着签订契约。
如果是友善契约还好说,但那些该死的人类,签订的是奴隶契约,将他族人压榨干净后,一脚踹开,任由他们垂死挣扎,最终惨死。
而他,作为浩渺大陆最后一只啼火隼,年幼还未化形的他,为了躲避人类追踪,族人匆匆将他丢进在冰川河谷边缘。
他也是被月华捡回去的,因为此地与自身的属性相克,他修炼的进度被压制,现在才堪堪入圣,要不是月华,他早就被其他的灵兽给弄死了千百回。
瞧着他严重显而易见的厌恶,凤子卿也不恼,反倒是敛起笑容,对他弯腰行了礼:“是我们的残暴行为害了你们一族。”
火枭诧异万分,这个人类竟然在向他道歉,为了那些根本不是他做的事。
凤子卿很小时便听父亲提起过,久远之前,一些人类的残暴行为,祸害了大片的灵兽,导致现如今一些能力卓绝的物种早已寻求不到。
眼前这只啼火隼,虽看起来与他一般年轻,若按照年龄算起来,怕是比他祖宗的祖宗还要大上一些。
“火枭,他们与那些人不同。”月华拍拍他僵硬的背,安抚着,“过去的事,不该束缚住你的目光。”
他将手中的猎物,搁在一盘的竹桌上,动手开始清理:“你去陪蓉蓉吧。”
见他离开,凤子卿走到月华的身边,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看来这活你也没少做。”
“我不吃东西无大碍,但是那孩子不行,”月华想着蓉蓉,语气柔缓,“既然捡来了,总归也是要将她养大的。”
一阵风传来,月华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恢复如常,不经意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为何要我们急着离开?”凤子卿背着手,抬头望着天,那一轮明月高悬,他狠狠一眯眼,“月华,天有异象,危险丛生。”
“你也看得懂月相?”
“自然,”鹤鸣在一旁接话,“国师是大陆上最厉害的诏星师。”
“既然如此,不用我再,你们也该知道这儿的危险性,”月华处理干净后,将肉放在火堆上烤,“明日便走吧。”
凤子卿没答话,只是对着举起修长的手指,捻动几下:“福祸相生,我们既已入了这个局,在结束前,谁也脱不了身。”
“是吗?”月华见火枭抱着小女孩出来,荡起笑容,“蓉蓉,来。”
“爹爹,蓉蓉饿了,”挣扎着下地,蓉蓉扑进月华的怀里,小鼻子耸动闻着肉香,激动不已,“肉肉,肉肉....”
“别急,再等等...”
在群山围绕的中间湖泊里,表面无波澜的湖水中间却空了一大块,一个透明的气泡静静地悬浮着,随着水流而动。
中部地带,夙玉琉也站在月色下,神色不明,他感觉到一股奇妙的势压正在席卷整个中部,令他很不适应。
“玉琉,还不歇息?”河图与他落在同一个地方,就结伴而行,两人挑了个地随意过一夜,正躺着呢,就感觉身边人起身走了出去。
“河图长老,有些睡不着,”夙玉琉应道,神色微怔,“您先睡。”
“我哪能睡得着,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如何了。”河图遥望着远处,叹息,“只希望他们能自保,安全无虞地出来。”
“有她在,这倒不必担心,”夙玉琉一想到她,心中的忧虑也冲淡了几分,“只盼着她能收敛几分,别欺负的旁人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