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出远门
姚静眉目间显得神采飞扬,说道:“师父说他办完事会回荆州,他还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到荆州,才真正收我为弟子。”
此话一出,屋里三人都睁大了眼睛。
要是以前,对于救了姚静、并用一只竹子就杀了山猪的道长觉得是厉害的道长,顶多再加一层神仙光环,她们会觉得离得远,不会有多大的感觉。
但是金饼一出来,还有姚静这些天用道长教的功夫带回山鸡山兔给姚母补身子,这实实在在的好处足以让她们感恩又敬畏。
因为如此,姚母姚香不仅消去女孩子不该学功夫的心里,反而认为姚静被道长看重,是姚静的福气。
姚母犹豫了,她心里实在期盼女儿,可是又非常担忧远途。
姚香就纯粹多了,似乎对姚静很信任,并且真心希望姚静真的能成为那位大人物的弟子。
姚父抽动几下嘴唇,然后看了姚母几眼。
这会儿,家里的决策都在姚母的了。
姚母看看一脸期盼的姚静,想想许久未见的二丫,加上自己家的神仙道长,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拒绝,说道:“开春……你和你阿父再走吧!”
姚静顿时一喜,虽然不是让她一个人去,但是这会儿她真不强求,而且有个大人陪着,做事更方便不少。
“明年地里的庄稼……”
姚母横了姚父一眼,对于当家的在这时候还想着家里的地有些不满。心里也明白,二丫在姚父心里不值家里几亩田,原本还不算坚持让姚父和小丫出远门,这会儿反而坚持下来。
“明年的地租给别人种,就是不租,我们家几亩田,我也可让娘家或大伯叔叔们帮把手。”
姚父不在说什么,这会儿,怀着身孕的姚母最大。
姚母在家有大丫照看,他也放心。
事情谈妥后,家里的气氛总算好了一些。
时间慢慢过去,虽然入了冬,可姚静每月总能打到一些野物回来,这无疑加强一家子的信念。
后来,姚静轻而易举打败姚父,一家子心里更妥帖一些。
开了春,姚母怀了四个月,在农户家,这时干活也没什么关系。
大母去村子里找了个瞎子算命的,得出姚母腹中是个小子,让姚父更加对姚母言听计从。
家里的地也不让姚母碰,将地给了大哥三弟租种,并不要什么钱,只需要一点米粮。
因为远去荆州,家里已经打算过能在年前回来便是好的,所以姚父临走时,更是花了五两银子分别买了十石较好的米粮存在自家地窖,很是贯彻了苦谁都不能苦了儿子的真理。
十石粮,一千二十百斤,如果姚家一日三顿都吃饱的话,一天会消耗不到两斤,毕竟古代是一斤十六两,而姚家又有三个女性,食量相对比较少。而如果作两顿,一天顶多消耗二十两。
姚静和姚父离开,就凭姚香和姚母的消耗量,这粮食可以吃上三四年。有的吃,基本上就不担心了,这时候的百姓心愿很小。
姚静临走时看着姚母快五个月的大肚子,心里头也担心得慌,很想等姚母生下再走。
姚母撇开姚父,让姚静将剩下的四十两带走,看来,姚静和姚父担忧姚母,姚母更担忧两个要出远门的她们。
姚静将银子推回去,说道:“娘你留着吧,其实我还有一些。”
姚母一怔。
姚静连忙说道:“其实是师父给了一个匣子埋在了后山……我怕娘你吓坏了!”说到后来垂下了脑袋。
姚母一点也不恼,嗔怪道:“你这鬼丫头,还和娘留心眼。”
姚静低声说道:“那么多也只能看着,我们根本不敢用,拿出来反而让你们担心受怕,还不如埋在那里!”
姚母松快下来,将银子也收起来。她不贪心,两块就让她担惊受怕了,更何况是一匣子。
这时候,有了那不知名‘神仙’道长,姚母便没有将姚静当做小孩子看待。
“开春一个月里都无雨,照往常看,今年很可能会少雨,现在粮食就涨了一点,外面的吃食只怕也会涨上一涨,既然你有足够的银钱,你注意着别让你和你爹受罪。”
姚静点点头,姚父衣衫褴褛回家,想来是舍不得花钱,那会儿外边食物还没涨呢?
“还有啊,到外边要小心,财不外露知道吗?”
姚静很认真的点头,这道理她很清楚。
接下来,姚母絮絮叨叨又说了不少要注意的,有的话,这些天说了十来遍,可姚静还是很耐心的听着,因为心里头很暖和。
***
姚静所在的村子为贵县所辖,而贵县又属石涧郡,前些日子,姚父去的地方便是钦州石涧郡。
姚静和姚父在石涧府城郡寻了这年代特色的驿站,花了些许银钱,总算得到大齐简易版的地图。
荆州和钦州中间隔着延州、襄州两地,姚静出主意让姚父前往驿站寻商队信息,和商队一块走,既便利,也增加了安全性。
找着了门路,消息就简单得到了。
可惜的是,去荆州的没有,不过好在前去延州的倒是有一趟。
姚静出了门又拿出一块金饼,对于姚父是和姚父一样的说辞,姚静又兑换出银子来,这时候姚父不仅没有作为有钱人的喜悦,反而揣着银子惶恐不安,他似乎放到哪里都觉得会丢。
最后还是将银子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他们分别收好。
小部分钱到了姚静手上,她自然不会吝啬路上用度,虽不至于像个财主似得的随意花费,但是寻常人家消费还是实现了。
姚静和姚父穿着比较新的新衣,不算富户,但也不穷得让人看不起,姚静更是做小子打扮,并且花了三两银子给两人一人背了把刀,做上游侠打扮会安全得多。
这些事让姚静先斩后奏,不过姚父因为姚静一路上有条不紊地寻路得信息,再和商客作交易并驱走五个贼时的利落给惊住了,之后两人的主权归了姚静,姚父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这到两人和商队上了路,姚父每做一件事都会问:“阿静,我们该怎样做?”
这‘父子’主权颠倒,让同行的商客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