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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那赘婿的真面目,沈清雨心口妒火熊熊燃烧,眼睛要冒出火来!
陈思静明知道沈清雨偷看,回到屋子里,就问:“沈清雨啊,我的相公好看不?”
沈清雨:“……你什么意思?”
陈思静“㗅”的亮出森森白牙:“我的意思就是说,不该你看的,别胡乱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沈清雨:“你别得意,我才是这儿的大小姐。你只不过是客人!”
她打定主意,要让陈母在吃穿用度上为难陈思静一番!
谁知道,沈清雨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管家走过来对陈思静说:“陈二姑娘,老太爷吩咐,由我亲自安排您的房间,还有从老太爷房里拨两个稳重妥当丫鬟伺候姑娘。请姑娘放心。”
原来,陈老爷子很看重陈思静,亲自吩咐身边的管家来安排陈思静的起居饮食。这个管家很小的时候,就被陈老爷子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当过镖师,做过亲兵,心思手腕都很硬,是个厉害人物,有他代替陈老爷子护着陈思静,就连当家主母陈母都插不进手去。
沈清雨只好按捺下来,幸好陈母知道她的心思,就说:“雨儿,你不用焦急。除夕夜就要祭祖了。到时候她要认祖归宗,只要她归了陈家的宗族,你爹是族长,她不就成了我们手心里的虫子,爱怎么捏怎么捏?到时候我就求了你爹,把静思茶室归到你名下,做你的嫁妆,怎么样?”
虽然是自家人嫁自家人,不过,嫁妆钱还是归沈清雨自己处置的。平白无故得到一大笔钱,沈清雨当然乐意。喜滋滋地说:“行,女儿都听你的。娘真疼我!”
娇嗔可爱的柔软话音,加上本来就长得好看无害的脸蛋,陈母打心眼里怜爱万分,她从小娇宠沈清雨。养了十几年,母女情深,就算后来知道了沈清雨是抱错的,也没有半点减损这份感情。
让沈清雨嫁给自己亲儿子,陈母在背后出力不少,也是因为舍不得沈清雨离开自己身边的缘故。
情不自禁摸了摸沈清雨脱壳鸡蛋般的柔嫩脸颊,陈母道:“我们家雨儿啊,真是越大越好看。这么水灵灵的闺女,幸亏是嫁给慎儿,不然真是摘了我心肝去了。”
沈清雨也很庆幸,幸亏自己能够和陈思慎定亲,不用离开锦衣玉食的陈家。也幸亏沈家及时消失,不然那种富农家庭,真是想都不敢想那到底什么穷酸日子……
她揉捏着陈母双肩,越发的柔顺体贴:“娘亲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娘亲。娘亲,我这边做了一条帕子,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一时之间,母慈女孝,其乐融融。
……
“什么?静静回了陈家本家过年?”叶斐然在摄政王府里收到口信,很惊讶,“明明是个火坑,干嘛还留在那儿?”
成甯说:“没事的,静静都那么大个人了,会有自己的考虑。我们这边也留心盯着点就行了。”
叶斐然想了想也是,陈思静一个人把生意做大,其实是个很强悍的女人。她说:“相公,索性把派出去的人也收回来吧。静静自尊心很强,要是知道我们多事插手,反而不好。”
成甯讶然地看着叶斐然,说:“你宁愿好朋友以身犯险么?”
叶斐然说:“你想多了,静静才不会那么不中用。”
成甯哂笑:“行,听你的。”
这天晚上成甯就撤了陈家老宅附近的暗桩,不过,那些暗桩回来报说,有一批来自静思茶室的新暗桩也在活动,他们完全溜边儿没事干。
成甯想了想,没头没脑地笑了一声:“丫头,又被你赢了一局。”
暗桩莫名其妙脸:“??”
成甯说:“没什么。走吧,辛苦一年,这几天好好歇歇去。”
打发走了暗桩,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东方露出鱼肚白,年二十九到了。
一年,又到了尽头处。
辛苦了一年,成甯早早给自己放了假。但叶斐然反而吵着要进宫,因为老娘挂念小虞了。她和初五一大一小,挂在成甯身上:“相公,进宫嘛。”
“爹爹,初五要见哥哥!”初五说话也十分清楚了,奶声奶气的。
这谁顶得住啊!
于是一家子拾掇拾掇,就往宫里去。
太平了两年,京城里一年比一年繁华,人烟眼瞅着稠密,关闭的店铺开起来了,就连一度低迷的房价都逐步上涨——当年薛长东用1500两银子买下来的小院子,已经涨到3000两银子了。
虽然物资还不丰富,但眼瞅着马路上走着的百姓精神头是足了。
年二十九,街上最兴旺忙碌的,就要数各种买卖人。卖春联的、卖年货的、卖各种小零食的……应有尽有,特别是经过天桥一带,还多了各怀绝技的手艺人当街献艺,围观者叫好不绝。
一路上,叶斐然看到街上的风景,很开心,抱着初五指着外面,教导着:“这叔叔肩上扛着的是糖葫芦,那个伯伯在耍猴戏,你看那猴儿还会穿衣服!写大字,写春联,初五的爹爹写的春联最好看了,天底下谁都及不上爹爹一笔好字……”
成甯忍不住微笑着说:“彩虹屁吹起来有个限度啊。天下间能人多了去了,书法我可算不上第一……”
叶斐然说:“你怎么突然谦虚上了?”
成甯说:“不敢不敢,毕竟比我的武功来说,书法确实不值一提。”
叶斐然:“……老公你好骚啊。”
成甯说:“子非吾,安知骚之乐乎?”
说说笑笑地,过了金水桥,进了午门,绕过了三大殿,直奔乾华宫。
摄政王妃是宫里最受欢迎的命妇,没有之一。
大方、和气、有趣、没有架子……摄政王妃身上可爱的优点,真是三天三夜说也说不尽。大批银子和赏赐下去之后,乾华宫里上上下下都是笑脸洋溢的,过年气氛高涨。
小虞见到成甯,立马说:“爹爹,您来得正是时候,来帮我写春联。”
成甯说:“你自己写不来么?”
老父亲眼底寒光闪闪,如淬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