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出租车在芳香园停下。
苏北走进小区,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楼层都不是很高。
小区里环境还是跟以前一样,安静,平和,三五个老头坐在楼下的凉亭边上,下棋,聊天。
苏北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他和陈贝婷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房子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没有人打扫的缘故,一些家具都落上了灰尘。
陈贝婷离开的时候应该清理过一次,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她和张弘伟的东西。
苏北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洗伤口。
待得身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又回到客厅,在柜子里翻找出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从兜里拿出烟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低头点烟的间隙,眼里的余光无意瞥到了那张放在角落里的摇椅。
这里以前是陈贝婷最喜欢的地方,一个人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莫泊桑的短篇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可惜,现在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苏北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来,收回目光,点了上烟。
用力吸了一口气,把头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人都是念旧的,一个打算用一辈子去呵护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还记得,陈贝婷和苏北*住进这套房子时。
陈贝婷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房间各处看了一遍,告诉苏北,这里是他们的生活的小窝,一定要把它装修的美美的。
苏北同意了,尽管有些色调和装修看起来十分怪异,但……只要是她喜欢的,苏北便喜欢。
可惜,这一切都在一瞬间打破了,回不去了。
苏北很少会去回忆过去,想着想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倦意。
“叮铃铃……”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苏北睁开眼睛,一下惊醒。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窗外光亮透过纱帘照了进来。
苏北惊醒过来,拿起手机查看。
电话是虎子打来的。
接通电话便听到虎子的声音:“北哥,王建东那边有消息了。”
听到这句话,苏北坐直身体,正色问道:“查出什么了?”
“我手底下的兄弟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秘密跟王建东联系,我刚拿到的资料,那个人叫拉纳多,今天刚从m国回来。”
话到这里,虎子猜测说道:“我怀疑,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建东留在云海的棋子。”
“刚从m国回来。”
苏北重复一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王建*然消失,在国内他们调查了这么久都了无音讯。
一个大活人,只要他活着就不可能一点轨迹都寻不到,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王建东已经逃到了国外。
如果这样去想,那么这个叫拉纳多的,确实有可能是王建东故意安插在云海的棋子。
“不用。”
虎子马上开口说道:“你就在家里等着我,我现在过来接你。”
“好。”
苏北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一直都知道,虎子这小子一直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虽然他已经跟虎子说过很多次,不需要人保护,而且真有什么危险这些人也保护不了自己。
不过虎子却也一直没听,索性,苏北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在房间里坐了会,楼下响起了虎子的声音,“北哥。”
听到声音,苏北起身披了件外套,便直接下了楼。
见到虎子,苏北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
开口问道:“查到在什么地方了吗?”
虎子打着火,一边开车离开,一边说道:“已经查到了,当晚回来就住在海清路的天山小区,我已经让弟兄去查了,我们先过去。”
苏北轻轻点头,闭上了眼睛。
虎子开车穿行在公路上,速度不快,倒也没多着急。
他手下的小弟已经赶过去了,就算那个拉纳多提前察觉到了什么,他也不可能跑出小区。
等车停下,苏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天山小区。
这是云海少有的高档小区,门口的安保很严格,不是里面的业主,很难进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开车闯进小区,在门外的临时车位上停了下来。
不等下车,虎子的小弟便小跑了过来。
来到车前,敲了敲车玻璃。
虎子滑下玻璃,抬起头,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小弟说:“虎哥,查清楚了,那小子在二十八栋1503,进去房间有一会了,一直没出来过。”
“好,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在外面等着。”
虎子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又快速道:“绝对给我看牢了,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放心吧虎哥,每个出口都被我们盯得死死的,他跑不出去。”
小弟拍着胸脯连声保证道。
“下去吧。”
虎子挥了挥手,随即侧目看向苏北:“北哥。”
苏北轻轻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他们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躲开了摄像头,从墙壁翻了进去。
小区的围墙有三米多高,但对于苏北和虎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落地后,在小区转了一圈,找到二十八栋。
电梯需要业主卡才能开启,苏北和虎子没有搭乘电梯上去,沿着楼道一路往上。
十五楼,1503
“北哥,就是这里。”
虎子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苏北点点头,一步上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什么人?”
虎子听到声音比了个手势,示意撞门进去。
苏北轻轻摇头,故意压低声音,开口道:“我是楼下的,你上面是不是漏水,水都滴到楼下了。”
“漏水?”
里面的人轻咦一声。
紧接着苏北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来开门了。
“咔哒。”
房间门打开,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披着浴袍的男人探出个脑袋来。
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北和虎子,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