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上次的交锋惨败后,太后也消停了不少,足足一个月都呆在寝殿里诵经礼佛。
不过在诵经礼佛的这段日子里,楚佩柔倒是跟太后走的极为亲近。
这不,今个儿又得太后召见,二人在太后的寝殿里聊的不亦乐乎。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走街串巷的趣味杂事,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聊的,再加上楚佩柔收敛了许多嫡女脾气,在太后面前装的懂礼乖顺,经常是逗得太后哈哈大笑。
一旁的李公公侧着身子,一边为她们添茶倒水,时不时也插上那么几句话,气氛倒也颇为融洽。
聊到兴致之处,太后一把握住了楚佩柔的手说道:“柔儿这般才情美貌,将来可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小子咯。”
一谈到婚嫁之事,楚佩柔羞的脸都红了,将手抽离,娇嗔的看了太后一眼,也不答话。
太后看到楚佩柔这娇羞的样子,更是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怎么?真看上哪家小子啦?说出来哀家为你做主。”
李公公见状,连忙对立于周边的宫女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宫女太监们看到李公公的暗示,纷纷快步轻声的退了下去,最后一个还将门轻轻的关上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太后,楚佩柔和李公公三人了。
太后又轻轻的拍了拍楚佩柔的手接着说:“好啦,下人都被哀家遣散了,说吧,心仪的是哪家小子啊。”
楚佩柔看着太后略带鼓励的眼睛,心中又升起了对龙溟夜的期望。
——说不定太后真的能帮自己成为皇上的人。
楚佩柔为自己打了打气,低着头,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说:“臣女……臣女心悦的是皇上。”
好半响,楚佩柔都没听到太后的回答,微微的抬了抬头,发现太后眸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佩柔顿时有些心急,太后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噗通——”一声,楚佩柔面露坚决,直挺挺的就跪了下来,给太后磕了三个响头才缓缓说:“求太后成全臣女的一片真情,臣女对皇上是真心的,太后……”
话说到后面,楚佩柔明显带了泣音。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这一个月楚佩柔频频进宫也是希望可以偶遇龙溟夜,哪怕不说话,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啊。
太后斜看了楚佩柔一眼,站了起来,李公公看了一眼太后,随即弓着腰走到楚佩柔的面前,虚扶了一把,楚佩柔应势而起,站在一旁,还是哭哭啼啼的。
“哀家也不是不想帮你,可哀家与皇帝误会颇深……”
太后装作头疼的样子,似乎格外为难,楚佩柔闻言又跪了下来,这次李公公是扶也扶不起来了。
“只要太后能让臣女时时刻刻陪在皇上身边,臣女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太后的,求太后成全!”
楚佩柔话音刚落,头就嘭嘭嘭的在地上磕了起来。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啊,哀家能帮的肯定会尽力帮你的。"
说罢太后就亲自将楚佩柔扶了起来,还拿手帕在楚佩柔的额头上轻轻的揉了揉,满脸心疼的说:“你这孩子,这么较真干嘛呀,瞧这额头磕的,若是皇帝见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楚佩柔闻言,连忙握住了太后的手,激动的回应道:“太后这是答应帮臣女了?”
太后轻轻拍了拍楚佩柔的手,面带难色:“这忙……哀家肯定是会尽力去帮的,只是……”
这太后欲语还休的样子可急坏了楚佩柔,看样子,膝盖一弯,就是要再跪的趋势。
太后连忙拦了下来:“哎哟,哀家都说了会帮你的,你又何苦呢,哀家只不过是想你成了皇帝的人之后时不时将他的动静说与哀家听,如此你可能做到?”
楚佩柔听到这里,破涕而笑,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只要太后能让臣女成为陛下的人,臣女一切都听太后的。”
太后又帮着擦了擦楚佩柔的泪:“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这哭的妆都花了,一会皇帝看了可就不要你了,还不带柔儿下去好好梳妆打扮一下。”
太后虽看着楚佩柔,可这话确是对着李公公说的,李公公连忙将楚佩柔带了下去。
太后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扶了扶发髻,又传了人进来为她梳妆打扮一番。
——这一会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哀家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却说这一头的龙溟夜还在寝殿里批奏折呢,苏公公推门而入,行了行礼,就凑到龙溟夜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苏公公说完就退到了龙溟夜的身后候着了,倒是龙溟夜听完,眼里透着不屑,轻哼了一声道:“她们两个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罢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朕去会会她们。”
龙溟夜起身,径直的朝前殿走去,一进前殿就看到,太后端端正正的坐在上位,一副等候已久的样子,楚佩柔一脸娇羞的站在太后身侧,看到龙溟夜进来,低低的俯了俯身。
龙溟夜给太后行了礼后就往旁边的椅子就坐了,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太后讪讪的笑了笑说:“皇帝近来公务繁忙啊,连哀家要见上一面也要等个许久。”
龙溟夜还是神色自若,淡淡的回了句:“近日国事繁多,若是太后没什么事,朕就先行退下了,太后如有任何需要,就吩咐苏公公一声。”
说完,竟是要起身离开,看的楚佩柔是心里慌张,脸上着急,先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龙溟夜,又不敢开口。
太后安抚性的拍了拍楚佩柔的手,楚佩柔看着胸有成竹的太后,当下冷静了一点,可看向龙溟夜的眼神还是透着股不安。
“皇帝,这国事要紧,可这子嗣繁衍也同样重要啊。”
龙溟夜顿了顿,又坐了回去,冷冷的看了一眼楚佩柔,静静的等着太后的下文,心里却明白了**分,大概猜出了太后此行的目的了。
太后倒也习惯龙溟夜这沉默寡言的性子了,接着往下说:“这几日哀家在殿里都快闷坏了,多亏柔儿惦记着哀家,时时进宫来给哀家解闷,这几日哀家也仔细的为皇帝看了,柔儿是个知心的,又一直仰慕着皇帝,皇帝不若就将柔儿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