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后来把那个帖子链接发给了许晚来,她翻了几下,然后在看到最后一条评论的时候退了出去。
回去?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回去。
许晚来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嘴角。
……
“其实,朴灿烈的好感度,早就已经百分之百了吧?”
那天在飞机上,她终于向系统问出了那个问题——那个在她心中盘旋已久,却一直没有勇气,不敢确定的问题。
系统这次没有再沉默,而是反问她:“你不是都已经要离开韩国了吗?那么答案对你还有意义吗?”
从知道她没有和自己商量就直接向公司申请去澳洲妈妈那里休假的时候,系统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许晚来正在尝试逃脱,而它,却毫无办法。
许晚来说:“不管有没有意义,我都案。”
似乎是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再继续拖延下去也没什么用,所以系统终于爽快地承认了。
“是,虽然数据没有及时地更新,但确实如你所猜的那样,他对你的爱慕,早就已经到达了百分之百。”
……
这下换成许晚来沉默了,当事实如此坦诚地摆在她面前,她却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为什么,数字一直没有变化?你故意的?”
系统否认了:“当然不是,我并没有权力干预你的好感度数据,事实上,我最近也一直在排查导致数据停滞的原因,但是一直到现在,也都没有找到。”
“其实,他爱慕值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我有提醒你,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后来我才发现,是我的提示功能出了问题,信息并没有成功传达给你。”
“我一开始以为是小问题,于是就修复了一下,然后才发现不对劲,因为他的数据并没有更新,而且除了他的,其他人的也全部停滞住了。”
“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在修复这个bug,但却毫无头绪,包括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能感觉到,其他人的爱慕值其实也都有浮动变化,但是数据依旧没有更新,而你的身体也没有了相应的反应,我才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bug。”
“所以我猜测,我可能,有一些功能失灵了,换一种方式说就是,我现在——对你好像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
……
说实话,许晚来在真的听到系统说出这个原因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忍不住怔愣住了。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这种可能,但是每一次猜测最后又都会被她重新推翻。
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一向严谨强大的系统是不会出错的,她从它那里得到了许多东西,也吃过不少苦头,但每一件都是实打实的,所以她从未怀疑过它的能力。
现在想想,是她过于依赖这种想法了,怎么会有东西是完美无缺的呢?
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无缺的系统,但是一定不会有可以精准到可以用数值去衡量的感情。
她怎么可以觉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喜怒哀乐,爱恨离别,竟然可以用冷冰冰的数字去表示。
人是多么复杂而又高级的生物啊,他们的爱更是如此。
许晚来的心中如波涛汹涌一般狂乱,她问系统:“那朴灿烈爱慕值达到百分之百……是在什么时候?”
系统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立马说出了答案。
“在你被拍到的那个夜晚。”
被拍到的那个夜晚?
许晚来皱着眉回想了一下,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她还以为答案会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做类似这种的呢?
“为什么啊?他的爱慕值当时为什么突然增长了?”
“说实话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当时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后起身的时候,爱慕值就突然到达百分之百了,我也觉得很惊讶。”
经过系统这么一提醒,许晚来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一些细节出来。
那天晚上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鼓起勇气想要确认两个人的关系,结果却被许晚来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随便找了一个“爱豆谈恋爱要杀头”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之后,朴灿烈就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许晚来没想到的是,他爱慕值的增加,会是在那段时间。
她不懂,在那十几分钟里,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但答案已然不重要了,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好感度数字,现在对于她来说,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彻彻底底地不重要了。
现在的她,是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已经自由的鸟儿,又怎么会留恋曾经一直禁锢着她的牢笼呢?
所以,她怎么可能再回去。
许晚来关掉了手机,然后扶着沙发的扶手小心地站起来,一步一顿地绕着空旷的客厅走步。
前两天朴灿烈趁着休假时间过来了一趟,正好带着她去医院复查了一下。医生说她的恢复情况很好,继续保持下去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她的腿就能够完全康复。
她走到窗外,外面的植物郁郁葱葱,好不繁盛。
她离开首尔的时候,正是寒风萧萧的初冬,但是下了飞机,迎接她的却是悉尼温暖明媚的晚春。
这好像就是一个信号似的,许晚来透过窗户,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一片光明的大好未来——就像这生机勃勃的春一样。
至于留在首尔的那一堆破事?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呵,狗都不想理啊。
……
……
……
澳大利亚人喜欢海,所以冲浪运动在澳洲几乎是一项全□□动,只要在适合冲浪的海滩,不管是春夏秋冬,在任何时候都能发现扛着大大小小冲浪板的人群。
许晚来刚来到悉尼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澳大利亚海滩特色,着实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不过因为腿伤,所以想要去冲浪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完成。
而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能蹦能跳能跑,第一件事就是冲向悉尼最棒的冲浪体验地——邦迪海滩。
在悉尼众多的海滩中,邦迪海滩成为当地人和游客们最欢迎的海滩不是没有原因的,邦迪在澳大利亚原居民的语言中,意为“激碎在岩石上的浪花”。
放眼眺望去,碧蓝的海水,洁白的浪花,海中踩着冲浪板上下翻腾的年轻人,海滩上奔跑嬉戏的孩子……
就是在这么一个充满了欢乐与活力的地方,而许晚来此刻却正抱着冲浪板在岸边……踩水。
是的,她从头到尾只在岸边活动,站在那儿,然后时不时向不远处投以哀怨的眼神——那里正站着监督她的妈妈。
虽然她的腿伤已经完全痊愈,但是医生的建议是最好要等五到六个月彻底稳妥后再进行冲浪这类的运动。
所以冲浪本来是她瞒着妈妈来的,她也只是想稍微体验一下,结果没想到,她一不小心在朴灿烈那儿说漏了嘴,这人转头就立马给妈妈告了状。
于是冲浪计划就这么泡汤了,许晚来只被同意在岸边踩踩水,连游泳都不行。
唉,没意思啊没意思。
她在心里把朴灿烈骂了一百遍,最后也懒得在这儿耗费时间了,拖着冲浪板往外走,准备冲一下脚后就离开。
结果刚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带墨镜的白人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