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柯母道。
于笑也发现了,刚才拉开她的是柯景阳,她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此时想笑也笑不出来:“柯同志,是你啊。”
砰……姜母被踹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人,于笑惊慌的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砰砰砰……心跳有些快,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她太紧张了。
“笑笑……笑笑你没事吧?”一名中年妇女跑了过来,“真是吓死我了。”
柯景阳点了下头,走到姜奶奶面前,直接卸了她的手臂。啊……姜奶奶尖叫:“你干什么?你是谁啊?”
姜母看向其他的孩子,孩子们还小,连上工都挣不到工分, 自从大发出事之后, 孩子们没人照顾,一个一个更加的瘦了。看着孩子们, 姜母觉得有些心酸。
“那你能保证我们大发能那个什么减刑吗?”突然, 很少说话的姜奶奶开口了。她身体虚弱,但是有一双阴狠的眼睛, 这会儿看着于笑, 眼里仿佛能射出冰锥来。“于知青,你能保证我们大发能减刑吗?”
“笑笑……”一道惊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于笑听了她的话,觉得好笑:“姜大发自己犯了法被处决了, 为什么要我的保证?”
“所以你在骗人。”姜奶奶尖锐着声音道, “所以你在骗我们,我们大发是因为你才坐牢的,你还要骗我们, 你有没有心啊?我们赔你钱,赔你命,你还我的大孙子。”说着,她向着于笑冲了过来,冲撞间碰到了姜母,姜母的身子向前倾,她手中的刀也飞了出去,眼看着她要压倒于笑了……
于笑又道:“婶子,你家里还有其他的孩子, 你在这里拿刀要自杀, 如果被警察知道了, 肯定是以为你要威胁我, 威胁人也是犯法的,难道你想和姜大发一起去坐牢吗?如果这样, 你其他的孩子怎么办?
同时,一道身影跑了过来,一脚踹开了姜母,同时拉开了于笑。
“啊?”大队长不解。
柯景阳冷冷一笑:“污蔑于笑同志在那个点搞破鞋、钻小树林,不等于间接的污蔑我吗?如果让我知道,我会直接报警,污蔑军人的罪不轻。”
柯景阳沉声道:“我亲眼看到你撞了那位妇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应该给于笑同志一个交代。”说着,又看向众人,“这里的事情这么大,你们大队长没来吗?”
柯景阳气势不同常人,那低沉着嗓音严肃的样子也叫人不敢说话。
“来了来了……”任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原来他看情势不对,跑去大队长家叫人了。
柯景阳道:“我是那天盗墓贼事件中,和于笑在一起的人,前几天收到派出所的电话才知道,你们大队的姜大发污蔑于笑在那天中午和男同志钻小树林。而那天中午,那个点,和于笑在一起的是我,我当时在执行任务……”话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执行任务四个字,让大家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再看他站的笔直,双目如炬,大家知道,这位同志是个军人。“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于笑同志的清白。”
大队长道:“您放心,这件事警察同志来澄清过了,我们大队肯定不会再传出这种话,如果让我听到还有谁再传出这种话,我肯定饶不了他。”
“那倒不是。”柯景阳道。
众人一听,心头一震。大家会开于笑的玩笑,沾些嘴巴上的便宜,主要是欺负于笑是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但是柯景阳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大家自然怕的。
柯景阳见状,看向于笑:“这里的事情相信大队长会处理,于笑同志,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于笑点点头:“不如去山脚下走走?”
柯景阳点点头。
两人从女知青宿舍离开的时候,大家都看着他们,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大队长气呼呼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说明白点?女知青呢?女知青来说。”
……
虽然是冬天,但冬天的午后因为有太阳,所以出门散步等同于晒太阳,还是挺舒服的。于笑和柯景阳走出村子,沿着山脚下的路走着。
于笑并不是真正的十六岁姑娘,因为原主的性格,所以才伪装的。在原剧情中没出现过的柯景阳面前,她自然也不会伪装:“柯同志怎么来凹子山了?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柯景阳看着她,十六岁的小姑娘,比起十一月初见时,时隔两个月,这会儿到时明媚了些。但是,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知是被闲言闲语连累的,还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的。
柯景阳收回打量的视线,想了想,说出了内心思考了一夜的话:“我这次来,是因为听说了于同志在凹子山的事情,一来为你澄清盗墓贼那天的事情,二来……”他停顿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是成年男人独有的声线,仿佛还在她的耳边作响,“二来,也是你的事情,你因为姜大发无中生有的污蔑,即便我和警察能为你澄清,但有些人骨子里的想法还是改变不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没有考虑仔细,所以,我可以暂且和你订婚,打消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待这件事平息过去,等你有了心仪的男同志,我们可以再解除婚姻。”
于笑一愣,这是什么剧本?“柯同志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和我结婚,但是愿意和我订婚?”
柯景阳缓和了语气解释:“订婚只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至于结婚?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
“为什么?”于笑很意外,这个时代还有不婚主义者?
柯景阳耐心道:“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我上了两年的战场,见多了生离死别,我觉得结婚生子不是人生必须的经历,但是有些梦想,却是我一定要去做的事情。在我们军区,有很多战事牺牲了,运气好的,他们的父母和妻子很好,会继续抚养他们的孩子,但是运气不好的,他们的父母和妻子都抛弃了孩子,这样的孩子后来被接到了军区的孤儿所,由我们部队养着他们。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何其的悲哀。我不想有一天,我牺牲了,留下我的妻子和孩子成了孤儿寡母。”
“那有一天,你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同志了呢?”于笑问。
柯景阳想了想:“这会儿没有遇见,但如果将来遇见了……肯定会把她娶回来。”
“那到时候我们还是未婚夫妻呢,我又该怎么办?”于笑反问。
“……”从来没有考虑过,也没有面对男女问题的柯同志被问住了。说实话,他昨天思考了一晚上,觉得订婚是维护于笑名声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听于笑这样说,似乎也不妥当。
于笑笑了笑:“谢谢柯同志为我着想,但是不用了,我没打算跟男同志订婚,也没打算跟男同志结婚,我是个不婚主义者。”
“不婚主义者?”听起来很新鲜的形容,“是不打算结婚的人吗?”柯景阳有些好奇。
于笑道:“是的,因为我不打算要孩子,而在当下,大概是没有男同志接受得了不生孩子的吧?所以,我不会结婚。”于笑不介意在这个年代来一场恋爱,但是她不会在这个年代结婚生孩子。因为她知道,等她在这个年代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要回到现实世界。而作为一个女人,如果当了母亲,孩子大概是她到死都放不下的牵绊。她如果在这里有了孩子,等她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她会每天想念着,这种牵绊,不好受。
所以,她不会要孩子。
柯景阳听到她的话,眼神微沉,然后突然笑了,笑容不见刚才的严肃,和当日在供销社见到时的似笑非笑有几分相似:“于笑同志,我突然特别钟意你,我们来合作吧。”
突见他爽朗的笑容,她微微一呆,这个男人很帅,在供销社初见时她就发现了,他的帅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合作什么啊?”她也好奇的问。
柯景阳道:“你知道的,如果我们不结婚,父母长辈会担心,就算我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父母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吗?所以,不想结婚的我,也不愿结婚的你……结婚吧。”
姜母听到于笑这样说, 的确是心动的,之前还想一命换一命的,但是这会儿, 她就犹豫了。
大队长脚不方便,自然走的不快,他是喘着气过来的。听到任朔说,姜母拿刀在女知青院子里哭喊,真是把他都吓了一跳。
大队长已经从任朔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到了女知青宿舍,看着安静的众人,再看哇哇叫的姜奶奶,还有倒在地上的姜母,这场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位是?”大队长看得出站在于笑身边的男同志和寻常人不一样,这深沉的眼神就是他这个打过鬼子的人见了,都不由的有些提心。
于笑回过神:“婶子,您怎么来了?”来人正是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