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长命百岁】
南笳签了协议, 周濂月没再“逼”得那样紧,不至于真就第二天就把她押回南城领证。
一周之后的某天晚上,周濂月将南笳叫到客厅对行程,要后面几天两人都没什么事的话, 就回南城一趟。
南笳刚要开口, 周濂月便一句话堵住她的嘴:“有也叫关秀丽先取消了。”
南笳笑:“那你还问?有问的必要吗?你直接把我打晕, 抗上飞机好了。”
周濂月轻哼一声。
南笳站起身, 周濂月没来得及伸手抓着她的手臂,就看着她绕过沙发,往书房去了。“做什么去?”他问。
南笳只是挥了一下手。
片刻,南笳自书房里出来, 手里拿着个顺丰的文件袋,走过来往他身旁一扔, 扬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文件袋锯齿的封条已经撕开了, 周濂月打开一看,里面酱红色的封皮的一本居民户口簿。
南笳转头看他一眼,见他扬了一下嘴角, 便笑说:“这下高兴啦?”
周濂月不说话地伸手过来捏捏她的后颈。
她枕着他的手臂往后一靠, 一边说道:“为这讨我爸一顿骂,说这才多久啊就准备领证了,考虑好了吗,别兴奋劲儿一过就闪离。”
“那你怎么说服他的?”
“我啊, 我给他拍了张我们签字的婚前协议发过去了啊。”
周濂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揶揄的意思,垂眸睨她一眼。
这目光不咸不淡的, 南笳一下有了危机感,照实说:“我跟他说, 他们当年偷户口本领证的人没资格批评我。”
周濂月轻笑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跟我回南城领证吗?”南笳看他。
周濂月以目光询问为什么。
“回去领了证,当天晚上我爸铁定拉着你喝酒。他高兴的时候酒量更恐怖,我好怕我刚领证就变寡妇。”
她这张嘴,一贯是有些生猛不忌的。
周濂月笑看着她,“这么体贴?”
“可不是。”
“那我真走你前面了,你怎么办?”
南笳顿了顿,“要分情况。”
“怎么说?”
“要是七老八十,那很正常,本来女性的平均寿命,就是要长于男性。要是五六十,也凑合过吧,努努力把你留下的遗产花光,然后也就差不多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自她肩头垂下来的手腕上,戴着的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周濂月伸手解了表扣,脱下手表递给她玩儿,“三四十呢?”
“要我才三四十岁,那时候影后奖杯在手,身价百亿又还年轻漂亮,我一定马上挑十个八个的小鲜肉,拿你的遗产买游轮买私人飞机,带他们出去玩儿,日日不重样。”
南笳一下抬起眼,对上他的眼睛,“……拜托你,一定一定一定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周濂月一时间无言。
“陪我一起长命百岁。”她轻声说。
——
【07.原则性】
证暂且没领。
因为周濂月决心戒烟了。
成功戒烟的第一百天,他就去跟她领证。
他笑言:可舍不得你变寡妇。
周濂月戒,南笳好像也不得不跟着戒。
但和周濂月比起来,南笳的意志力比裹在糖葫芦表面的那一层糖衣还要脆弱。
她真的佩服极了,怎么会有自控力这么强的人,仿佛连个难熬的戒断期都没有,他说戒就戒掉了,并且面对诱-惑没有丁点儿的反应——
当然诱-惑主要就来自于南笳。
她那时候说要跟周濂月一块儿戒烟,但周濂月没强迫她,毕竟搞艺术的,香烟、咖啡和酒精,都是灵感源泉。
是以南笳戒了没一阵,就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后来有一天,她趁着周濂月洗澡的时候,偷偷跑去阳台抽了一支。口味清淡的女士烟,抽完以后她还去刷了个牙,料想不会被发现。
周濂月洗完澡出来,靠近她的一瞬便停顿了一下。
抓起她的手臂,嗅闻了一下袖口和手腕。
他表情淡淡的,但什么也没说。
南笳一下愧疚得像是出轨被抓。
她道着歉,踮着脚尖要去吻他,而他表情依然淡淡的,说,以后凡是偷偷抽了烟,就不可以跟他接吻。
周濂月这人原则性强得可怕。
后面,哪怕是将她压在床上做-爱,只要她抽过烟,他就绝对不肯接受她的吻,哪怕她再三勾-引,他无一次破戒。
南笳没办法了,她可以忍受不抽烟,但没办法忍受不和周濂月接吻。
只做-爱不接吻也未免太寂寞,她在周濂月这儿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濂月成功戒烟一百天的时候,南笳也勉勉强强地连续一个多月没有抽烟了。
她出去工作,特别想吸烟的时候就嚼某品牌的话梅。
后来某次录个临时开包的vlog,打开手提包倒出半袋子的话梅。
那一周这话梅销量暴涨,市场部喜滋滋地跑来谈代言,开了一个关姐都无法拒绝的价格。
——
【8.妻子的职责】
周濂月成功戒烟一百天,践行了承诺,两人去领证。
12月28日,跟任何节日不沾边的普普通通的一天,领证的过程也比想象更为简单。
但在拿到红本的一霎,南笳却忍不住的情绪翻涌。
她将两本结婚证摞到一起,举起来拍了张照,发给陈田田、南仲理和解文山。
微信消息接连响起,大家纷纷道贺,南仲理倒没说什么话,就发了一个199的红包。
南笳转头看一眼,身旁的周濂月照旧开着车,脸上不见有太多的情绪。
南笳笑问:“我能发微博吗?”
周濂月瞥她,“可以。”
“真发了哦?”
“发。”
微博已经打开,图片也已选中,但在最后一刻,南笳想了想还是算了。
周濂月上午还有个重要会议,领完证将南笳送回家以后就先去公司了。
晚上周濂月回家,开门一看,南笳正站在厨房里。
他换了鞋走过去一瞧,菜板上一堆切得歪七扭八的蔬菜,她手里正拿着手机查看菜谱,似乎是想做一份炒乌冬。
周濂月问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南笳转过头来,眨了一下眼,“我觉得多少得履行一下妻子的职责。”
“……”
南笳自己先憋不住笑,“陈田田送我一支很好的日本清酒,我觉得用来配炒乌冬应该不错。”
周濂月脱了西装外套,递给南笳,紧跟着挽起衣袖,手伸到水槽里,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洁白的灯光与干净的流水,腕骨分明的手腕,与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是艺术品,不该浪费在炒乌冬,应该在她的皮肤上,奏响某种和弦。
南笳伸手,顺着清凉的流水扣住了他的五指。
周濂月转头,她已凑过来,将他往后一推,踮脚吻他。
流水关了,菜暂且陈列在菜板上。
他们在沙发上,周濂月让她用另一种方式履行“妻子的职责”,比如,用他一贯的方式,逼得她在崩溃的边缘,叫他“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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