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儿接过了茶水示意孙灵儿坐在边上将目光看向萧钰;“东林众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既然他们知道,但是敢不敢汇报就不一定了。”
不敢?
孙灵儿眨眨眼不解的看了下小玉儿;“他们为什么不敢?”
小玉儿探出粉嫩的手指看了下侧面上首一直喝茶的萧钰;“怕他。”
相公?
孙灵儿侧目怎么也看不出来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好可怕的。
“你这么想,人家就不会这么想了,夫君当前统领辽东岭北两地,治下数百万百姓,五十多万大军,这可不是他们能比的了,也是不敢招惹的。”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兵,而是当前大明最为精锐的兵力。
五十多万最为精锐的 辽东军,这是什么概念。
当前朝廷在顺平只有十万兵力,而后军指挥使赵率教手中就有二十万大军。
二十万,一瞬间就能过了不设防的城市永平,然后直接扑京城去。
敢对孙传庭下手,那就要承担这后面的后果。
就这一点,他们就不敢下手。
“我明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动了孙传庭,就是动了相公,那么到时候,谁提出来的这事,谁就要负责是不是。”
萧钰听到这轻微的将茶杯放下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的叹息了声;“看来,这凶神恶煞的也不是坏事,起码能吓唬人不是嘛。”
是能吓唬人,只是这一次,恐怕又会让京城动荡不安起来了。
京师。
自从萧钰悉数撤离出关外后,关内完全就成为了东林众人的一言堂。
而崇祯也在几年的 警惕过后,完全让东林懵逼,虽然朝堂上他发布的命令依旧会下发,但是总算会出现一定的偏差。总是会遇到一定的改变。
东林表面上依旧还是听从皇帝的命令。
自从李自成起兵,天下大乱后,崇祯的忧心如焚造成了他频繁的更换了内阁成员。
但是,换汤不换药,就算是更换了几个内阁成员,但是总体效果上并不是很大。就算是中途有那么几个人也想改变大明当前的局面,但是因为侵害了东林众人的利益,也是惨遭弹劾。
本就已经是气的发疯的崇祯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直接就给开除了职务,要么就给打发到南直隶守空房了。
当前的京师内阁,是由 范国粹在进行统御。
这范阁老也算是有本事的人,硬是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稳定了局势。
只是,一切都不过是表面的现象。
内阁。
范阁老今日刚下朝进入办公,一份从河南的密报就传了过来。
孙传庭放弃牡丹城退守汝阳、闯贼进入牡丹城,并且将福王给煮了吃了。
叮当一声,将这手中的文书看完,范阁老吓得浑身哆嗦,手中的茶杯都给掉落在了地上的惊呼;“出大事了。”
边上,礼部尚书,从南直隶调动过来的钱谦益看了下范阁老的模样起身走到他跟前;“阁老,怎么了?”
一缕白须,面色饱满的范阁老咽下一口唾沫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钱谦益;“孙传庭私自撤离牡丹城,退守汝阳,福王被杀,让李自成给煮了和众将分食了。”
“什么,那群恶魔,那群恶魔啊。”钱谦益一听说吃人。
顿时吓得一哆嗦的看向了面前的范阁老道:“阁老,我们要立即上奏陛下啊。”
上奏?
范阁老看了下身边有些消瘦的钱谦益:“你打算如何上报。”
事情已经明了了。
孙传庭肯定是他萧钰的人,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给留下的。除掉了最好,
正好可以利用当前的情况,将孙传庭私自撤离的事告诉给陛下,利用陛下圣旨,杀掉孙传庭,除掉这个明目张胆吃住皇粮却为萧钰办事,不听东林调遣的祸害给除掉。
“当然……当然也是实话实说啊。”
实话实说。
平静下来的范阁老回头看了看钱谦益。
他知道钱谦益对于萧钰有恨意。当年萧钰可是敲诈了他不少的银子,更是背起逼迫去了南直隶做了多年的冷板凳,前年才回来担任礼部侍郎、去年转正为礼部侍郎,今年进入内阁。
他对于萧钰的恨,可是一点也不亚于其他的人。
说实话,面前的范阁老对于这群人只是为了私人利益而不顾国家利益是很愤恨的。但是一想到这些人的性格,他有时候一不得不符合,
不然自己这个位置也会落下不说,还有可能会被全家斩杀。
他憎恨,可是又无能为力。
其实好几次,他都是打算想要上奏陛下,请萧钰出关来主持局面,可问题是,崇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的打算。
他提出来无疑就是出事。
而且这时机上也不成熟。
他回到椅子跟前坐下后看了下 站定在跟前的钱谦益;“你要是这样去汇报的话,陛下会如何老夫不知道,但是老夫能够保证,你绝对活不过后天的太阳。”
这话什么意思?
钱谦益眯起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范阁老一脸不解的往前探除头;“阁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孙传庭是萧钰的人,以往几个内阁谁又不知道,恐怕谁都知道。
可是知道又如何,那个动了孙传庭了,只是在军饷哪里动一点手脚,而且都不敢过分。
为什么,这些老东西老油条都清楚,你要是过分了,孙传庭一旦将这事捅给了萧钰,那你估计阁老的位置就到头了。
钱谦益不相信;“当年,他可是说过,从此不在管关内的事。”
他说过。
范阁老微微斜眼看了钱谦益将边上的茶杯端起来微微冷笑了声。
这让钱谦益 眯起了眼睛;“怎么,难道阁老认为属下说的不对。”
对?
你不就想报仇嘛,你找不到萧钰,就想将他身边的人收拾了。
你收拾得了嘛?
范阁老眯起眼睛看了下跟前的钱谦益,他看出了那种怒火,不过他还是很淡定的将茶杯放下;“钱大人, 我知道你对于萧钰有恨意,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其实比你更恨萧钰的人,怕是还有吧,别的不说,就是前任陈阁老对于他的恨,恐怕一点也不比你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