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嘭!嘭!嘭!”
拳击,还在继续。
被绑在凳子上的敌军头领早已面目全非,鼻青脸肿。
整张脸,全是鲜血。
“说!谁!在指使你们!”陈嘶吼道,军情处出生的她,对这种审问技巧再熟悉不过了。
“此生……将……忠于……我的陛……”那家伙神经错乱,开始胡言乱语,“陛下”一词还未出口,面部便又挨了一记重拳。
陈还在气头上,因为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橘猫。
都试过了,手里的电钻,还有插在他手背上的匕首,可这家伙的嘴像是被水泥封住了一样。
“她休克了!”医疗兵放下手中的纱布,取出背包中的便携起搏器。
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看着一动不动的瑟蕾特莉斯。
“噔!噔!”
一下,两下……
她的胸膛,在仪器的作用下,夸张地起伏着。
“哈……哈哈……”刑架上的疯子似笑非笑,好似在欣赏自己的旷世巨作。
“混蛋!”
那只疯龙愈发用力了,这样的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青筋凸起,磨牙吮血。
“得快点了。”我在钱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伤员撑不了多久,外面还有……”
话音未落,颇有节奏的震动声,从桌面响起,顺声看去,那部通讯设备的屏幕还闪烁着蓝光。
钱没有犹豫,走了过去,一把拿起敌人的传呼机,按下接听按钮。
“……”
他没出声,面无表情。
“##x*@‖>”
通讯声音异常嘈杂,我根本听不懂,传呼机里的人说着什么。
陈依旧不依不饶地折磨着囚犯。
医疗兵的手上工作还在继续。
钱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明显的表情,像是在故意卖着关子,偏不让你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几秒后,钱挂断手中的东西。
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枪。
子弹从我的脸边划了过去,精准无误地打在了俘虏的后脑勺上。
一滩东西,溅在了满是弹孔的墙壁上。
“……”
“……”
“……”
所有人都安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头戴奔尼帽的他。
陈不再暴虐,她不知所以,望向钱白烟缭缭的枪口。
“你疯了?!”我大吼着。
“没必要浪费时间。”他说完,将电话收进了口袋中。
“有眉目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他顿了顿,严肃而又庄重,“彼得维奇,往深点说,科西切……”
“什……”我不懂,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因为根本不认识,他口中的这两个人。
我和陈那时都不知道,第二个人的名字,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钱!”克莱尔匆忙地闯进屋里,“敌人的增援到了。”
“撤。”指挥官言简意赅地下达着命令,陈背上遍体鳞伤的瑟蕾特莉斯,一行人便匆匆离开了据点。
一小时后
“该死的增援什么时候到!”
“先生,坏消息……”耳机里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我们和第二集团军暂时失去了联系,现在伦蒂尼姆只有军警和你们。”
“放你妈的**!”
“趴下!”我按住钱的头,两人一起卧倒在掩体后,谢天谢地,刚刚飞来的法术没有把我们的头轰下来,只是承重柱上多出了两个大洞。
如果真的像指挥部说的那样,情况可就太糟糕了,这意味着,伦蒂尼姆无法在第一时间与军方取得联系,成了一座孤城。
假若这种战争行为真的是拜乌萨斯所赐,呵,那就是天要亡我维多利亚,这里的武装力量撑得了多久,尚未可知。然而,议会,军情处总部,以及皇室成员所在地均已暴露在敌人的视野里,只要他们想,这些地方的任意一个便唾手可得,里应外合,乌萨斯这群畜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们全面开战,那狗皇帝明白,一旦跟维多利亚托入持久战,内忧外患的乌萨斯必定完蛋。
但若以合约为目的,发动一场恐怖袭击,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他们在赌国运,我能感觉得出来,维乌边境线上数以万计的乌萨斯军队在伺机而动,而我们却一头雾水,毫无准备。
他们又凭什么敢做这样的豪赌,认为政府会让步?因为明白,我们承受不了更大的损失,伦蒂尼姆失去控制,那么被乌云笼罩着的维多利亚就会立马变成一盘散沙,这正中乌萨斯下怀,他们恨不得联合王国分崩离析。
每个看似庞大的帝国都是这样,谁主动进攻,谁就在对外“交流”中拥有更多筹码。
导火索已经被点燃了,而我们,是战争按钮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稳住现在的局势,乌萨斯就会失去开战的优势,维多利亚也就没了应对战争的必要,这起爆炸就当做恐怖事件处理,一场斩首后,便又假装世界和平。乌萨斯军队的集结马上就会变成维多利亚官方口中的演习。至少,对联合王国来讲,这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我们不向乌萨斯宣战,原因很简单,谁都想打仗,谁都馋别家领土上的那块肉,卡兹戴尔,哥伦比亚,还有这次看似作壁上观的乌萨斯,可维多利亚不行,也不想,这里不是隔壁,当然无法做到那样,用侵略抚平国内情绪。没有政客会嫌维多利亚还不够“乱”。
而关键在于,身为特殊力量的我们,被困在了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地铁线里。
敌人,队友,中毒的普通市民,都在一个接着一个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