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谁?”
“你的雇主。”我笑了笑,回答着灰狼莫无情感的提问。
她站在门口,目空一切的吃着草莓味儿的poky,腰间别着的源石长剑不时散发出金黄的闪光。
真是……越来越像她姐姐了,只不过,她可能并不知道,克莱尔还活着这个事实。
“别来无恙,枫sir……”她闪身让出道来,“阿米娅她们就在里面,只不过,米莎……”
“那只小熊怎么了?”芙兰卡迫不及待地问着。
“发病了,近卫局的医疗兵在给她处理。”
“……辛苦了,德克萨斯。”
两人走进屋里,便看见了靠墙而坐的米莎,跪在她一旁为病人处理伤口的女警员,还有心急如焚的罗德岛众人。
“枫sir。”
“枫警官。”
“都清理干净了,没人跟上来。”我回答着阿米娅的询问,“怎么了?”
“急性矿石病的症状,她晕过去了。”警员抽起米莎的衣袖,对着她的手腕打了一针,“血清蛋白已经打过了,可是……”
“可是什么?”
“病人的矿石病没能在感染初期得到合适的处理,她,已经是感染者了。”
“……”面对警员的描述,我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因为这桥段,似曾相识。
“让……”我抽身坐下,检查着米莎的呼吸,又抬了抬她的眼皮,眼睑之下的那部分仿佛和死人的“鱼肚白”一样,毫无差别。
“还好,还好临时处理得及时,否则……”我松了口气,暗自为她,还有龙门而感到庆幸,毕竟,不是每个感染者都能活着走出鬼门关。
晕倒,是初期矿石病发作的征兆,通常是由于过度增长的源石结晶堵塞血管造成的,直白点讲,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脑血栓。
当然,要是源石结晶堵塞的部分是大脑中枢,你下半辈子就得在医院的病床乃至是无边无际的梦魇中度过了。
“枫警官……米莎……”
“她现在并无大碍,我想,我们得加快脚步了,阿米娅,并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这都是为了米莎,还有龙门的安全着想。”
“我知道,枫sir,只是,有件事想临时跟你商量一下。”
“尽管讲。”
“我希望,在龙门的危机解除以后,近卫局能将米莎交由罗德岛负责。”
“……”无以言喻,我不知道这小兔子的脑袋在想什么。
近卫局并不会对她动什么手脚,陈只是负责保护米莎的人身安全罢了,待到这件事一了百了之时,米莎就可以恢复她的自由之身,想要去哪儿当然是由她本人自己做决定,从道义上讲,罗德岛和龙门近卫局都无权涉足她的人身自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米娅。为了你们那可笑的人道主义?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想为“罗德岛”——这个“幸福美满”的感染者大家庭添砖加瓦?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一旁,那个名叫“博士”的【怪胎】,啊对,要不是他站在我旁边,我都已经忘了随行人员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当然了,除了在作战中能够听到他滔滔不绝的命令,剩下的时间里,我都只能从他的“铁面”上看到六个符号。
“……”
是的,也包括现在。
“我会和陈督察好好商量这件事的。”
“那么……就有劳您了。”
“但是现在,我们得为米莎找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通知干员们集合吧,阿米娅小姐。”
很喜欢芙兰卡的一句话。
“整合运动给感染者的,哪怕只是幻觉,都没问题。”
除了执行任务,我很少会来贫民窟。
或许陈更能认同这只狐狸的话语,因为自从染病以来,陈晖洁每两周就会去看望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你不会想去那儿的,枫。”某次应酬结束后,她在副驾驶位上自言自语着。
我依稀记得,陈晖洁不要命似的灌下了两斤白酒。
“你不会想去那儿……”
后来吗?后来,她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什么也记不清楚了。陈晖洁喝不得酒,只要一沾上那东西,特别是炎国自产的高粱白酒,她便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不过,她也没说错。
我不会想去贫民窟,因为它书写了太多,不堪回首的悲惨画卷。
而就在方才,那些自称“感染者救星”的整合运动成员,却对着自己的同胞大打出手。
当然,现在的他们都一五一十地躺在地板上,而且,再也睁不开眼了。
“哗!”
“哇!”
亮堂堂的匕首,割开了眼前之人的喉咙,那人痛苦地捂住脖子,踉踉跄跄地向后倒下,抽搐,哽咽,直到血液染红了面罩与上衣。
“安全.”
“……”
“……”我转过头,却发觉阿米娅一行人,都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就好似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初次见到杀鸡宰牛的场面一样。
他们在神情复杂地看着一个麻木不仁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