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铩羽而归的一行人决定兵分两路,一队前去驰援星熊和特别督察组,另一队则原路返回,北上与罗德岛的干员会合。
我现在只觉得尴尬,还有那么一丝羞辱,到头来,居然会是“最为稳妥”的龙门近卫局出了差错,我甚至还在想象,某位博士见到此情此景时,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嗯?我看不到他的脸,哦,那没事了。
并不是我有意针对博士和凯尔希这对老夫老妻,实话实说吧,是因为钱队的事情。
假若那个叫博士的蒙面人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穷兵黩武……
放心,我可不会对他下手,至少现在,我还没找到动刀子的理由。
能看见那只小兔子的灰色长耳了。
“哈,这算什么?”身边的安歧夏树几乎是笑了出来,“我今天到底见到了多少只兔子?”
“……你居然还有认真数过?”
“算上她,第三只了。”
“三只?”
“她,霜星,还有【窃格瓦拉】。”
“……小暗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在罗德岛这件事确实不假,不过正常情况下,看见你,她应该会怕得东躲西藏,你连她影子都找不到。”
“那是那是,你可不知道她见到我时,慌不择路,上蹿下跳的样子有多可笑,呵。”夏树摆了摆手,“狡兔三窟,某个小贼恨不得那时地上能多个缝儿出来。”
“……你是真的狠,能让局里最没心没肺的犯人怕得下跪求饶。”
“那是他们自己故意摆出来的模样,我又没虐待过他们。”身旁的老前辈又轻佻地摆了摆双手,搞得自己好像很是无辜。
“……呵,相比于接受你那杀人于无形的审讯方式,我想,他们更愿意惨遭虐待……”
“诶,别,别在这儿损害我的风评,警署有规定,审讯人员不能对犯人进行【**】上的虐待。”
“那警署还有规定,下属不能啵上司嘴,结果呢,你看看诗怀雅,每次都换着法儿【折磨】我,如果某一天,她能把那些,我耳朵都听出茧巴的牢骚和脏话一句不漏地骂给魏彦吾听,我当场就把你这根儿长矛吞下去。”
“嚯,你这骗吃骗喝……”
安歧夏树并不知道,每次听到诗怀雅和陈晖洁在办公室里拌嘴,我都得戴上张痛苦面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两对骂,还非得把我牵扯进去。
枫彬语总是会死在一堆不明aoe和各式脏话里,成为两位女性“唇枪舌剑”的攻击目标。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一加一有时会大于二。
这世上最大的无奈,莫过于你劝两人“停手”时,她们却异口同声地叫你闭嘴。
老炮灰了。
“不过,话说回来……”安歧夏树将自己轻佻的目光移回到阿米娅身上,“太小了吧,这个孩子。”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才十六岁。”
“哎——你是在角斗场里出生的吗?做比较也没必要这么血腥啊。”
“好了,你们两个。”陈转过头,用那双独属于她的赤色眼眸严厉地瞪着我们,“都安静一下。”
“哈,不错,小陈。”夏树眯着眼,歪了歪自己的兔头,有意无意地笑着,“你现在,越来越有【她】的味道了。”
陈没接话,甚至连头也没回,只是亦步亦趋地向那位小小的领袖走去。
这算不算安歧和星熊的特权?作为资历最老的两位警员,她们和谁说话都是这样的平起平坐,半开玩笑。
并非近卫局放任自流,而是因为大家都相当地尊重这两位劳苦功高的高级警司,没有她们的付出,近卫局成不了气候。
是的,为了近卫局的茁壮成长,还有龙门的歌舞升平,那一代人便任由自己的生命在无情的时代机器里消耗殆尽。
那些人不曾后悔,即使遗憾无数。
“看起来,你们也不怎么好过。”
我放眼望向四周,被榴弹轰得稀碎的残垣断壁比比皆是,星罗棋布的弹坑则如同棋盘上的棋子,错落有致。远处,硝烟和火苗从灰烬里悄然冒出,好似失魂落魄的野鬼无处遁形,坐以待毙。
“陈长官。”阿米娅撇开正在和她汇报情况的安比尔,转身看向灰头土脸的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合运动的埋伏。”陈顿了顿,“没有增援,火力凶猛,近卫局的护送队突然就被他们冲散了。”
“米莎她……”
“被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劫走了。”
“w”陈话音刚落,我便抢先一步补充道,“整合运动的干部之一,以及霜星,她们劫走了米莎,不过,目前暂时不用担心米莎的生命安全。整合运动同样需要她活着。”
“该死……”陈咬咬牙,暗自咒骂着,“我真该……”
还在自言自语……我索性用指头勾了勾她的手心,陈才勉强从阿米娅迷惑的眼神里苏醒。
阿米娅:“……陈长官,你们……”
陈:“没什么。”
阿米娅稍加思索,向我们提出了一个有违条约规定的问题,“陈长官,米莎身上究竟有什么?”
我:“……”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