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是他的教官。”
“我是他的朋友。”陈捏紧拳头,如黑一样的平静。
“意思是,你想比划比划?嗯?”黑冷哼着,扭了扭僵直的头,“觉得近卫之于狙击,优势无穷是吗?”
“不妙……”我只感觉脑袋炸裂。
“如果,我说是呢?”陈坚定地走向她,指尖关节的扭动声让我明白,她要放开手,大干一场。
只不过,那时我早已严重缺水,眼皮沉重。手指在地上轻轻的活动,却只能看着意识,与陈一起,走向黑暗。
在世界安静前,我还看见了什么呢?老陈的怒目圆睁,黑轻蔑却饶有兴致的眼神,还有亨德里克斯那几乎快跌在地上的下巴。我琢磨着,就是这家伙意识到情况不妙,通风报信把陈叫过来的吧,不过奈何他再聪明,也没办法料到此情此景。
“我以为你那朋友会好言相劝,没想到呢……”后来他向我解释着说道。
“你不知道上去拦一下?”
“拦得住个*维多利亚问候*啊,你晕过去了没看见!那场面,就跟足球流氓干架一样,敢劝,就敢打。”
如他所言,我又昏过去了,直到从医院那充斥着消毒液的空气中醒来。真得就跟黑所说一样,“我会预定好医院的床位。”
谁赢了呢?我不清楚,就暂且相信老亨的话吧。
“五五开。”
为什么?因为接下来的几周里,总能看见她们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瘀堵,还有拳头与手臂的抓伤与溃烂。
“一个身上有枪非得近战,一个腰间有剑非得肉搏,女人呐,嗨……不过就是这种情况,全副武装的宪兵都花了一阵功夫才让她两安静下来,你不知道,那场面,飞沙走石,啧啧啧……”
“看来老亨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上去阻拦她们,是个明智之举。”我暗自想到。
还好两人缠斗时,没有围观的学生,否则,这事假如一传十,十传百。
黑将提前结束她的教师生涯。
而陈也极有可能收拾包裹,打道回府。
双方在进行了书面且含糊其辞的道歉之后,这件事便被摆平了。陈被学院记了过,黑则是被校方给予了口头警告。
这一点着实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我会以为两人会为这一纸之词争得口干舌燥,在教务处拔剑相向也说不准。
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两边各退一步,便风平浪静。奇怪到让我怀疑,这事是不是有其他后台高层的介入。不过都无所谓了,有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尝不是一个解决争端的好办法。
不过接下来,我的日子就要好过许多了,虽然只是在**方面。有了上级领导的“格外关怀”,黑几乎没对我动手动脚过,训练的力度相比之下也要宽松许多。这都让我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能够让黑退步向让的人,除开她家的小姐,便所剩无几。
“噗!”某天中午,在前去食堂的路上,我不经意间瞟到了陈白皙脸庞上,那道“风韵犹存”的伤疤。
“再笑一个?“她不怀好意地望了过来。
“不不不,我没笑你,我是突然觉得这件事。额,挺戏剧性的。”
“讲讲看。”
“两个女的,为了一个男人掐起来,哈哈哈哈。觉不觉得有点青春肥皂剧的感觉。”
“你笑你*炎国礼仪*呢,你还好意思跟我讲这事?喝,我真就不该救你。”
绿色的迷彩短袖随着温热的夏风在我们的身上来回拍打,散去身上的灰尘与黒渍,湿透的衣裳紧贴身体,一丝凉意沁人心脾。
“干脆让你死在她枪下得了。”陈白了我一眼,“那只母老虎,从她攻击的方式来看,属于那种,即使杀不死你,也要让你留下终身残疾的类型。”
“你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我双手抱头,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微风,“我记得你还用了剑不是吗?怎么?真想把她砍成两半,然后把维多利亚各个大型监狱坐穿?”
“对!顺带把你脑袋也砍下来,就算你下了地狱也要忍受那个女人的摧残!”陈有些气急败坏。
“诶,老晖。”我侧向一边,看着远处碧蓝澄清的天穹,“虽然,很不想提起,你说,如果,塔姐姐,和我们一起在这里。”
“那么,她一定会打爆黑的流泪猫头。”我惊讶地看着陈,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随便的回答这个问题,就仿佛塔露拉,只是我们远在他乡的一个亲戚。
“晖,我明白,我不会忘了她,你也不会。”我看了看她,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呐呐,不然呢?”她苦涩地笑了,任刺眼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影向命运的“康庄大道“。
en,看来来的不是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