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进攻!”
白发的菲林挥下手中的指挥刀,模仿着战场上那些吹响口哨,挥舞长剑,伴随部队一同冲锋的军队指挥官。
这已然是一套相当老旧的指挥模式了,可即便如此,世界上作战理念最为先进的部队之一——维多利亚陆军,依旧沿袭了这套“吹吹口哨让士兵排队枪毙”的战斗模式。
当然,相比于从前,挡下子弹的不会再是血肉之躯罢了。
特别战术连那些负责近战的士兵们听到了这道不动如山的指令,在狙击小组的火力掩护之下,他们纷纷越出掩体,重装在前,近卫在后,如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朝着整合运动那道脆弱的防线缓缓进军。
“射击!射击!别让他们过来!术士呢?术士都……”
敌人在胡乱地开着枪,威力甚小的子弹打在前排警员们的钢盾和防具上,就像是雨点滴入那些闪闪发亮的盘子里,接触之时,前者则被弹反开来,高速的物体瞬间变得毫无杀伤性可言。
“预备!”
逞着对方狙击手换弹的间隙,枫彬语一声令下,前排的重装干员们便整齐划一地半蹲在地。
我估计,对面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感染者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火力压制。
但我能看见,能看见那些白色面具之下,所透露出的惊慌失措的神情。
“咔!”
傻了吧,谁说近卫干员就不能装备枪械?
一杆杆乌黑发亮的栓动式步枪齐刷刷地摆放在了重装干员们的肩膀上,如此,齐射时射手所需要承担的后座与压力就会减缓许多。
古老的作战模式,古老的人墙战术,古老的拉特兰铳具。
对的,你没听错,队员们手上持有的,正是如假包换的拉特兰栓动步枪。
很可怕吗?是的很可怕。
难以想象,这种一个世纪前的老古董甚至可以近距离击穿军车的正面装甲。
“开火!”
“砰砰砰砰砰!”
一时间,无数的小型太阳绽放于惨叫连天的前沿战场,清脆却又沉重的枪响绵延至数英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犹如一首专门为敌人谱写的死亡交响曲。
源石子弹飞出枪膛,可与普通的枪械子弹大相径庭。
由禁军铳械制造局研产,适用于栓动步枪击发的集束型源石弹头,在飞出枪口的一时间便会破裂成无数零碎的尖锐弹片,锋利的弹片碎渣会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成规模的敌军列阵。
顺带一提,乌萨斯军队在镇压国内武装革命时就用过这招,不得不说,效果拔群,立竿见影。
密集的火力网,无处可逃的人群,还有那些威力不亚于反器材武器的枪械。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使开枪杀人者被军事法庭当众炮决不下百余次。
尸体的碎块如同雨水一般被狠狠地抛向长空,战场之上,乌黑的血液染红了天空与霞光,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哀嚎,让这本就惨绝人寰的战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即使要用最为致命,最为残忍的手段完成任务,即使每晚都要在噩梦和伤痛中惊叫着苏醒流涕,我们也不会退缩。
在加入特别战术连的那一刻,或者说,在心甘情愿地接过安歧夏树的手枪与职责之后,我就做好了那样的准备。
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理准备。
“刺刀!预备!”
“叮叮叮叮……”
须臾,列阵中亮起一道道耀眼的亮光,如朝霞映照之下,涓涓流淌的粼粼波涛,闪耀起令敌人胆寒绝望的剑芒寒光。
战士们娴熟地抄出刀刃,将那把早已配备好了的刺刀毅然决然地装上了铳具的枪口。
“特战连,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