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巴别……塔吗?”
“怎么?感兴趣了?”
“呵……”我喝了口酒,望向漫漫长夜,“那是群什么人?”
“就和你想的一样,是一群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蠢货。”那样的语气,表明着钱,并没有在开玩笑。
“不过我又不得不佩服他们,他们是很蠢,可他们却要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高出一筹。”
“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面无表情地答道,凉爽的微风抚慰着自己那早已灼热不堪的脸颊。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找不到词语。”
“哈!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神通广大的你都沉默不语,嗯?”
“那你就想想看,你的战地指挥官把你当棋子用,你和你的队伍像是他手中的速食面一样,吃完,扔掉,这穷兵黩武,挥斥方遒的过程对他来说再熟练不过。你却依旧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想想看,你的*王*想要凭一己之力结束卡兹戴尔的纷争离析,同室操戈。但你是佣兵,你以战争为生,没有流血,你就无处可走。可是结果呢?你自寻死路,明知是飞蛾扑火,你还是会心安理得地归顺于她的领导之下。”
“再想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医生,凭一己之力说服了这群进退维谷,强弩之末的乌萨斯职业军人,并且,不损一兵一卒。”
“哈哈哈……”我轰然大笑起来,“你知道你把你自己描述的像什么吗?像是只众叛亲离的丧门犬,哦不,你们更像只左右逢源的舔狗。”
“对,你说的很对!”钱拍了拍手掌,“我们就是群畜生,而且,引以为豪。”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那时的我,还以为是假酒害人,可当我直视他的双眼时,才发现,他对巴别塔的感情,有多么复杂。
满是血丝的眼里,装着数不尽的谜题。
是留恋,是敬佩,是忠诚。
或惋惜,或鄙夷,或叛离。
是壮志未酬的不甘吗?不对……
是寻觅意义的渴求吗?不对……
是三姓家奴的悔恨吗?也不对……
紧接着,庞大的信息量,让我的脑袋陷入迷茫。
那是钱想说的东西,那也是他不愿暴露的伤。
他对我说。
他对他自己说。
“他教会我战斗的意义,告诉我,军人,不应为杀戮而生,可在他的麾下,我只能永无止境地干着这码差事。”
“我们愿意成为他的棋子,在他需要的时候,献出我的所有,可为什么,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成为地府的亡灵,为的是胜利,对,巴别塔战无不胜,是的,是那样,博士赢了,可我却输了。”
“我不会恨凯尔希,因为她予我前路;不会恨殿下,因为她纯洁无瑕;更不会恨博士,因为他鞠躬尽瘁。”
“……”
“……”
“到最后……你依旧选择了离开……对吧?”慢慢地,我开始真正去直视,他的双目。
“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平静地问着,像是在问曾经的自己,为什么,要在塔露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转身离去。只看着她被掳走,只看着陈悲恸欲绝。
“当他们决定把那个女孩儿送上战场时,我就明白,*伟人*已经偏离了他的航向。”他摇了摇头,“她是个好孩子,她不应该去那儿,不应该挑起这不属于她的担子。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人对所有人的承诺,他承诺,给我们胜利。”
“可我明白,他在毁掉所有,他甚至献祭了我们的*王*,或许这是无奈之举,可我无法再眼见这些,我不能再让我的人,连活下去的机会都看不到,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时间弄明白,我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所以地问着,他的一言一语,仿佛一本无字天书,“你是害怕了。”
“可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话音刚落,钱便接上了话,“我害怕的,是我死去的那些属下,他们把命托付给我,我曾以为自己能为他们找到出路,可事与愿违了,我们可以赢得战争,却永远赢不来希望。”
“你……”我开始语无伦次。
“我不能让他们枉死,不能让他们死无归处,就算巴别塔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
“我不恨那些人,永远都不会。”
ps:以上情节可能与方舟游戏的时间线不大吻合,请大家理解qaq